閻小朵安靜的坐在車裡,看著外麵透明的櫥窗及閃爍的霓虹不語,陪了何逐一整天,腦子裡想的卻還是顧諾一。忍耐了一天她終於還是無法再偽裝了。“大叔在前麵的那個超市停吧,我想一個人走回去。”“這麼晚了,閻小姐一個人可以嗎?”“不要緊的。”從這裡到顧諾一的家隻需要五分鐘的路程,因為手裡提了很多東西,她走走停停竟然用了半個小時。晚上打烊前超市裡的人很少,免去了遇到粉絲的尷尬。好不容易到了顧諾一的家門口,可她卻躊躇到無法按下門鈴,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門口,到最後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電梯叮的一聲,身後便傳來清脆的高跟鞋聲,閻小朵不由回頭去看,竟然是薇安。她的心忽然墜入了冰涼的湖底,原本以為他們隻是傳緋聞,沒想到關係比想象中的親近。“竟然是小朵姐,你也來看小一哥嗎?”閻小朵不知要如何作答,隻是微微一笑,把袋子放在了門口,“我還有事,先走了。”薇安看著倉皇而逃的閻小朵卻是搖了搖頭,小一哥到底喜歡閻小朵什麼?或許根本不喜歡閻小朵吧,也和她一樣,傳傳緋聞,借著小一哥上位,然後便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了。薇安還在失神,可門卻開了。薇安被嚇到了,不由的撫著胸口向後退了幾步,顧諾一看了她一眼,又朝屋外張望著,然後雙臂環胸俯視著她,“怎麼是你?”薇安羞澀的笑了笑,“難道我不能來嗎?我是來看小一哥的,好點兒了嗎?我一直很擔心呢!”顧諾一不由的打了個哆嗦,小一哥小一哥整天的叫,耳朵都快受不了。他瞥見門口的那兩袋東西,不由的用腳踢了踢,“這是你買的?都是些什麼啊?”薇安撇撇嘴不屑的說,“不是啦,那麼寒酸的東西我怎麼能拿得出手,小一哥,我托朋友從德國買了一個頭部按摩儀。”薇安從身後變出一個禮品盒,甜甜的笑著送到了顧諾一的麵前。顧諾一好似沒有看到,隻是用腳把那兩袋東西踢進了門裡,“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薇安被這突如其來的回答整懵了,還沒等反應過來門已關上,她抱著按摩儀半晌才回過神,心裡忽然好委屈,薇安不懈的按著門鈴,對於這樣冷冰冰的顧諾一,她不甘心。終於無法忍耐薇安的堅持,顧諾一開了門,卻隻甩給她一句“乾嘛?”聽他這樣問,薇安的眼眶有些紅,她小聲的說,“好不容易來一次,請我到裡麵坐坐吧?”“我討厭彆人進我家,你快回去吧,我要睡覺了。”門再一次關闔,氣急的薇安隻剩下乾跺腳的份兒。顧諾一並沒有理會薇安是不是真的走了,隻是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翻看著那兩包東西,閻小朵果然是個小氣鬼,沒有什麼值錢的水果,蘋果、橙子和香蕉而已。他剝了個橙子邊吃邊翻,卻在購物袋的最底層,找到了一袋海鮮味兒的貓糧,還有那串孤零零的家門鑰匙。他為瓜妞倒了些貓糧,瓜妞打著呼嚕享受著,顧諾一卻有些失神。他摸著那串掛著小鈴鐺的鑰匙,冰冰涼涼。 顧諾一忽然想到了年幼的自己,他會因為顧西梁而哭,躲在小角落裡默默的掉眼淚,隻有六七歲的顧諾一身邊隻有閻小朵,她並不會勸他,隻是並肩坐著,然後大口大口的吃著零食,直到顧諾一的眼淚哭儘了,閻小朵才會把零食遞給他,然後說,彆哭了,再哭我就要全都吃光啦。想到這兒,顧諾一順手把鑰匙扔到了一邊,說好了要遺忘,卻又無緣無故的胡思亂想,自己竟是這麼沒出息。閻小朵是被阿華接走的,剛出了顧諾一家的小區她就認不清路了,路盲症就是這樣,不知不覺的來沒有什麼預兆,坐著阿華的比亞迪,車內震耳欲聾的低音炮令心裡愈加的難受,沒有什麼排解的法子,閻小朵隻能用拳頭捶打著胸口。“閻親媽,彆表演胸口碎大石了,再用點兒勁兒就要出人命了。”閻小朵這才放下了拳頭,可心裡還是很憋悶,這條路是她選的,是她親手推開了顧諾一,可現在的感覺是後悔嗎?她說不清楚。回到家後她洗了一個冷水澡,然後哆哆嗦嗦的鑽進被子裡,躺在**用手摸著枕邊的白襯衫,心裡很酸,她知道顧諾一常用的洗衣粉,自己便也買了些,聞著淡淡的皂香,固執的認為那是他特有的味道,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閻小朵還是借著皂香睡了一個安穩覺。生活忙忙碌碌,每一天都塞得滿滿,六點的北京天黑如墨,閻小朵和阿華為即將到來的一切忙碌著。八點半開始訓練,中午還要去電台接受專訪,為新專輯做宣傳,閻小朵喜歡偏舒緩的清新曲風,但熱辣勁爆的風格才是此次的主打。走出練功房的閻小朵吃著阿華買來的漢堡包,卻在飛天娛樂的走廊裡遇到了Vivi,簡單的寒暄之後便錯身而過,可閻小朵的心卻回不到原位,她做了一番思想鬥爭還是追了上去,“VIvi姐,最近……有去看過諾一嗎?”VIvi回轉身看著閻小朵殷切的眼神,微笑著回應,“中午正準備送些飯菜過去。”閻小朵聽聞,從手腕上取下一串佛珠,最普通的檀香木,香味都已經散儘了,“這個是我在寺裡求來的,能幫我轉交給他嗎?”VIvi伸手接過佛珠,看著閻小朵和阿華匆匆離去的背影,卻是無奈的長歎著,年少的閻小朵,就像曾經年少的自己,太過於執著,最後會頭破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