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腐敗(1 / 1)

實話說,做我們這行的心理壓力很大,有錢都沒什麼地方花。我們平時都玩啥?七爺就不說了,一直是存錢給曉淩買房,想買了一套再買第二套。大力呢,他是司機,都說司機最好女色,一點不假。大力又年輕又帥,可因工作的緣故一直沒有固定女友。他曾經有個女朋友,但沒過多久就把人家嚇跑了,所以他比較喜歡燈紅酒綠的場所,如酒吧、桑拿等。卡卡呢,球迷!大塊呢,沒斷奶,有空就回家宅著或者在火葬場宅著。書琴呢,花癡!我和曉淩呢,我不大愛玩,常和卡卡看球賽,曉淩是乖乖女,如果有夫的話就會相夫教子,沒夫當然隻能在家打理家務,沒啥追求。2002年,我經曆了一件讓我無地自容、幾乎身敗名裂的事情。周末,阿坤開著車來找我,叫我約上兩個同事,帶我們去玩。我說:“正好,帶上曉淩吧。”阿坤這次很厚道地說:“不了,叫大力和卡卡他們。”我說:“哥們兒,這次不想你嫂子了?”阿坤說:“啥我嫂子?你追到手了嗎?彆這麼自信。這次咱們去一個好地方,我剛跟老板去過,簡直是天堂。”“嘁,有啥大不了的?那我去喊大力開車來。”“有車,有車,萬萬不要公車私用。”阿坤急道。“靠,我還不知道?你等一下。”我回到宿舍,大力正悶得發毛,看《家庭》雜誌在意**呢。見我一說,他精神百倍,道:“坤哥有活動?走,走,難得,難得。”我也不知道要去乾嗎,三人就一起坐著大奔走了。一路上大力和阿坤說著黑話,我還真聽不懂。阿坤對大力說:“大力,那地方好玩,包夜,自助餐,煙隨便抽,飲料隨便喝,肉隨便吃,飯後有中式、歐式、泰式。”大力聽得直流口水,“坤哥,加大點油,快點,快點。”我想這真是好地方呢,歐日泰都有,這電影一看,又一天了!哈哈,出來混真風光。轉了幾條路,到了一個很大的場所,整棟樓金碧輝煌,樓正麵掛著“天使休閒水會中心”的大牌子。我問阿坤:“這是乾嗎的啊?”阿坤說:“澡堂!”我說:“不是去電影院嗎?”阿坤鄙夷地說:“三個男的,去看啥電影?”我心想也對,沒有曉淩,看啥電影都沒興致啊。“靠,這麼大的澡堂,奢華呀。”我挺滿意,也真沒好好洗過澡了,既然阿坤懂門道兒,那就進去吧。果真,一進去就分“男賓部”和“女賓部”。我們從左邊進,進去就是脫衣間。阿坤、大力隨便地把衣服褲子一脫,最後連**都脫了!我有點不好意思,站著不動。一個男服務員過來主動幫我脫衣褲,我羞得連小弟弟都藏進草叢裡了。 我看見旁邊好幾個男的進來,都肆無忌憚地脫衣,我這才想到這就是阿坤說的天堂,有人給你寬衣解帶,不過都是男服務員,唉,就勉為其難地讓他們為我服務吧。進去後,我看見一個很大的澡池,一個個赤條條的男人,都帶著把“槍”掛倆“手雷”,在池裡遊的遊,站著搓的搓。我有點臉紅,為什麼?因為我看著他們的“槍”,為他們臉紅,他們的最多就是“駁殼槍”,我的是“炮”,他們的是“手雷彈”,我的可是“地雷”!唉,第一次到這地方,怪不好意思。見大力、阿坤在旁熟練地搓洗、抽煙,我心想,哪天包個場,帶曉淩來見識見識,該多爽啊!在這裡我們簡直就是香港電影裡的大款。洗了一會兒,阿坤、大力走了,這裡是自助,他們各玩各的去了。靠!老子也會。這兒是男賓,裡麵都是男人,怕啥?我擦乾水,來到大廳。大廳裡燈光不亮,好些人躺在按摩椅上,蓋著被子,看電視。我雖然以前沒來過這種地方,但是看電視我會啊。我就理所當然地悄悄來到靠邊的按摩椅舒舒服服地躺下,蓋上被子,露出腳和肩。正愜意,隻見一個長發女躺到了我旁邊的按摩椅上。女的?你走錯了吧?這是男賓部啊!這時候我就覺得全身發熱了!不是害羞,而是害臊!因為我看到了好些女的進來,看她們出來的通道,通道口上寫著“女賓部”!再看看,男的都穿著睡衣進來的!完了!這大廳是男女共用的,而我卻一絲不掛!咋辦?羞死人了!見大力和阿坤穿著睡衣進來了,他們找了幾圈才發現我。我用那短小的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我感覺到天旋地轉!阿坤過來要拉我被子,我抓得緊緊的!阿坤問:“不舒服了?”我不知怎麼辦才好!旁邊那女的看了我一眼,一下就把口裡的可樂吐了,見我一腿的毛張揚外露,胯部頂起!她喊叫一聲:“啊!色狼!”跑開了。這一聲叫引來好多目光,阿坤、大力這才知道我**,趕緊拿被子裹住我下體,拉我起來。站起來,我一走,大力踩到了我的被子角!我的胴體完全外露!全場哄笑聲四起,阿坤、大力擁我進入澡堂!我全身都發燙,無地自容阿!我還怎麼有臉回大廳去?一回到澡堂,阿坤、大力大聲笑著說:“你沒來過啊?你……你……哈哈!”良久,我想通了,剛才大廳裡麵那麼暗,肯定沒人看清楚是我。如果我再**進去可能會有人認出來我,但是如果我穿好衣服進去他們就未必認得出我了。拿定主意,我決定讓阿坤、大力伺候大爺我出浴!阿坤、大力這時候沒丟下我,伺候著我進入大廳。剛才的哄笑沒有了,有女服務員笑吟吟地過來伺候我們仨上帝,被伺候的滿足感油然而生。這世界就是好!做地主就是好,有丫鬟、三妻四妾的更好。我邊想邊和阿坤他們吃自助餐,吃飽喝足後,躺著看電視,無比有成就感!媽媽、爸爸,我被人伺候著呢!躺到了十點,大力說:“坤哥,喃生,上鐘了。”“上鐘?這麼早睡調幾點的鬨鐘啊?”我呆呆地問。阿坤、大力相視而笑,道:“走吧,上鐘就是按摩。”“按摩?”我沒試過啊,我早就懷疑這是色情行為。“我,我不去。”我道。“哈哈。坤哥,喃生還是處男。”大力說。“大力彆玩喃生。喃生,你想什麼好事呢?二十四小時才六十八元,包三餐包你可以隨便喝飲料隨便抽煙,你以為這兒的老板是菩薩?不消費其他項目我們都出不了門。就去鬆鬆骨吧。”阿坤說。我想也是,六十八元又喝又抽又吃又用人家飄柔,那人家不虧本?去就去吧,不就隔衣撓癢麼。進入鐘房,名副其實啊!紅色的燈光下,一張小床一張大床。阿坤、大力早就不理我鑽進旁邊那個房間了。我一踏入房間,服務部長在門口招呼姑娘來,一次進倆。部長問我:“老板要哪個?”我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你以為是選豬崽麼?拿女人來挑?不就按摩麼,憑手藝吃飯的!乾嗎這樣蔑視女人?我漲紅著臉,又不好發作,畢竟這是在桑拿房,不是在化妝間。我隨便一指其中一個姑娘,道:“你。”另一個更漂亮的女孩看了我一眼,怨恨地走了。我確實不想讓這麼漂亮的女孩伺候我啊,你應被人伺候,所以我留下這個年紀大點的。被留下來的女孩笑吟吟地感激我,隨手關門。屋裡隻剩下我倆。這時旁邊房子傳來享受的呻吟聲,我想:殺豬呢?按個摩就叫成這樣,難不成是在按腳底?姑娘過來給我鋪床,問我要開燈不。我奇怪,難道是盲人按摩啊?不開燈怎麼看得清經脈穴位?我說:“嗯,要。”姑娘鋪完兩張床,然後問我:“帥哥,選中式還是泰式呀?”我不解,道:“啥區彆啊?”“中式小床,泰式大床。”我想小床太擠,就說:“泰式吧。”“好的帥哥,泰式加三十噢。”“錢不是問題,隻要你不太累就好了。”我單純地、關心地說。姑娘盈盈地笑,無比感激。我也覺得做人就是要厚道點、好心點。我正要躺下,卻見那姑娘……那姑娘脫衣解帶,我瞪大著眼睛問:“你,你乾嗎?是,是你給我按摩還,還是我給你按摩?”那姑娘也不解地問:“泰式,都是在**按的啊。不脫?”我想糟了,都是我不好,好心給她多出三十塊,選了個泰式,竟然是這樣的流程,我沒心理準備啊!裸屍見過不少,活**我真沒見過啊。那女的把衣服脫得隻剩個黑色的bra。“我,我……”我臉馬上紅了!死了,晚節不保,晚節不保!曉淩,我犯罪了啊!“姑娘,穿,穿上。”我哀求道。姑娘停住正要解內衣的手,看著我說:“老板不滿意麼?不要泰式麼?”“泰,泰式,不用脫。”我扭過頭。“可公司會查的啊,老板你會告訴部長說我不脫嗎?”姑娘說。“不,不會。就這樣,穿上。”我道。姑娘這才穿上衣服,感激地看著我,估計以前沒遇過我這樣的主兒。我兔子般的心跳這才停止。我很不好意思地躺下,按姑娘的要求仰臥著。姑娘爬上床來,雙手幫我脫上衣,我本拒絕,想想上衣也沒啥,就脫了。姑娘擦滿baby精油的手在我胸口來回搓動,我全身都酥了!這就是按摩?姑娘的**隔著衣服不斷地碰著我,靠,波推啊?!我一把把姑娘推離。我心裡惡狠狠地咒罵阿坤,來這地方,要是被曉淩知道,我會死得多難看?這是什麼按摩?揉麵的力都沒有。我全身酥癢,突然覺得大腿兩側一緊!隻見那姑娘看著我笑,說:“這是按你的大動脈,壯陽的噢。”頓時,我感覺到短褲裡麵的小弟弟瞬間硬如鋼鐵,腰腹之間酥軟如泥。正享受這一分鐘,感覺下麵一涼,一看我的褲子被她脫了。那姑娘也不害羞!我想反抗,可是全身軟弱無力。“姑娘放過我。”我哀求道。這時,外麵熱鬨起來了,有人大喊:“趴下!彆走!”“趴下!”外麵喊。姑娘也有點慌,道:“快穿好衣服!警察!”這可嚇得我快失禁,第一次按摩就被抓?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套上外衣。這時門被撞開,警察喊道:“趴下!趴下!”媽呀!警察還帶了警犬的!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陣勢。我沒被抓過,但看在電視裡看過這種場景。警察把姑娘和我按在一起靠牆蹲著,然後拍照。這時阿坤和大力也被帶到了走廊,大力沒穿上衣,阿坤沒穿鞋子。警察把他倆踢入我房間,開始審訊我們。在火葬場,警察都是恭恭敬敬的,這時他們卻如凶神惡煞!“同誌,我,我沒犯法。”我說。“我不知道你犯沒犯法,我們隻是在掃黃。”警察說。“黃?我啥都沒乾!”大力說。“啥都沒乾?那剛才服務員騎在你身上,玩騎馬呢?”警察說。阿坤比較淡定,沒有說話。“你哪個單位的?是通知單位領導還是家屬?”警察此言一出,我就開始發抖,通知哪個都不好啊!“我是市火葬場的。”我隻有如實告知。大力失望地看著我。“噢?場長汪財?”警察問。大力見是汪財舊識,道:“是是,你們認識吧?嗬嗬,同誌,我們初犯,您看……”大力估計是想找煙或錢包,奈何身上衣冠都不整,摸幾下啥都沒摸出來,隻好笑嘻嘻地做出一副漢奸無骨氣的模樣。警察看看大力,不屑地說:“火葬場怎麼會有你們這些敗類!汪場還想讓我幫他教訓你們呢!”大力和我有點絕望,搬出汪財不管用,估計這警察家裡二老早已去世,不用留後路。警察拿出對講機通報:“這裡還有仨。”阿坤站出來說:“同誌,我們初犯。我是長江河集團的風水顧問,請問劉局的辦公桌改朝西方向沒啊?”警察一聽,停止了動作,看著阿坤。長江河集團可是市政府的財神爺,市警局都是他們讚助建的。搬出長江河集團出來可比火葬場好使。警察看看阿坤,然後說:“噢,李大師呀,久仰久仰。這不,我們局長一換辦公室,就破了所有難案。你怎麼在這兒?”“哈哈。那就好。噢,這不,我這倆兄弟說最近工作忙,心理壓力大。本來我不想來的,他們硬拉我出來玩。這是林總的場子,我就帶他們來見識見識。”警察說:“嗬嗬,年輕人火氣大,在那地方上班久了是該出來透透氣。今天不巧,我們接到線報就來了。沒事,我們去旁邊看看去。”“那好,同誌,回頭我打電話問候劉局。”阿坤說。“好說,好說。那我走了。”警察帶著警犬跑隔壁去喊“趴下”去了。阿坤喊我們:“閃!”我們仨趁著慌亂,擠過人群,匆匆地走了,都不用埋單。“阿坤,我以後與你老死不相往來!”我恨恨地說,“咋是我拉你下水?”阿坤坐在駕駛座上,笑著說:“唉,有驚無險!再也不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了。”大力說:“坤哥,以後遇到這事,兄弟真得麻煩你啊。”我瞪大力,道:“還來?你們來前怎麼不告訴我這裡涉黃啊!”阿坤和大力看著我笑:“那你**沒?”“靠!彆再和我說這個!我沒來過。”“放心,曉淩不會知道的。”大力說。“媽的!我剛才碰都沒碰那姑娘!冤枉死我了。”我道。阿坤、大力哈哈笑。以後我再也沒去過那種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