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中有兩個人長著老實相,一個是我,還有一個就是汪財。汪財出身卑微,也是從燒屍工做起,是個很本分的人,和七爺共事好些年,一直兢兢業業,好不容易才碰上一個機會高升。汪財是本地人,他年輕時,帥如湯鎮業,在進火葬場前他做過混混,是無業遊民。有一次他和朋友喝酒,兩人都喝得有點多,朋友說:“你敢去火葬場弄個屍體出來,再送回去,你汪財就不再是遊民。”和他打賭的這個朋友是市某局局長的公子,人家是官爺出身,背景不可小覷,這位公子哥說:“你汪財就一介遊民,如果你真有膽量朋友就能幫你謀份差事,舉手之勞而己。”正因這個小賭,汪財不用知識,也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那個年代的火葬場,無人管理,死人都不進,更彆說活人。火葬場燒的多是沒有家屬的或者被判刑的、被殺後無人領取的屍體,甚至還有病死發臭的畜類。火葬場沒有設備,那時就用焚屍坑,倒柴油下去,可以冬天時取暖,膽大的還可借那火烤土豆。汪財借酒壯膽,心想不就是搞個屍體給他看嘛。夜裡火葬場沒人,他偷偷地摸進去。看見幾間平房裡開著燈,他繞過焚屍坑,見這坑四周漆黑如炭,還偶有老鼠在遊走。正值夏日,那時火葬場沒有自來水,男人一般都到旁邊一口井邊洗澡,而女的就提著水去一個用木條封著的房裡洗澡。汪財挨著那洗澡房朝四周張望,看看自己有沒有被發現,還好,一切正常。突然,他覺得身後的房內有動靜,而裡麵又沒有燈。完了,是不是這就是停屍房啊?會不會詐屍啊?汪財心裡一橫,管你是生人死人,先進去看個究竟!汪財就貓著腰看裡麵的情況,可裡麵漆黑一團。他屏著呼吸看來看去,裡麵動靜不小就是不見影子!突然一根火柴劃過黑夜,一盞煤油燈被點亮。汪財差點流鼻血!裡麵一個女子,袒胸露乳,正一件一件地脫衣服!汪財流口水了!隻見那女的慢條斯理地寬衣解帶,一對**如山峰般挺立,白白的臀部上翹,細細的腰雙手可圍,修長的腿比例剛好!隻見這女子在那桶水邊蹲下,**的身體讓汪財一覽無餘!汪財徹底窒息了,他隻能感覺到一股熱血集中於腦頂,其他地方完全失血。正欣賞著這女子一舉手一轉身的動作時,一隻黑貓從房頂撲下。汪財“啊”的一聲大叫,驚倒在地,直接把這澡房的牆壓倒!汪財撲倒在美女身邊,一具美妙的胴體展現眼前!“啊!”一個尖厲無比的聲音響起,這女子雙手捂眼!她知道,自己曝光了!女人曝光時都最先捂眼,不是上麵也不是下麵。此女正是場長的小女兒,芳齡十九。這不,天上掉下個窺視狂,讓月場長的女兒怎麼嫁人? 一夥人摁住汪財,那女子穿好衣服在旁邊大哭。月場長就命人提汪財到井邊,審犯人般審問汪財,汪財一副狼狽相。“姓名?”“汪財。”“籍貫?性彆?”問籍貫就好了,大爺們兒還問性彆?“家住河西。男。”“噢,本地人嘛。為何偷窺?你說吧,咋整?”汪財想大不了打一頓,難道還會挖眼剮殺?汪財說:“我……我是路過,不是故意的。”“路過?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知道這裡是哪兒?”月場長問。“知道。這是火葬場,我是來……”汪財看是逃不過一劫,就心想交代了吧,反正屍沒到手不算違法,於是說出來是想偷屍的。月場長見此人如此老實,又一表人才,膽子也大,而自己的大小兒子都去美國了,剩個幺女,總得解決婚姻問題,而幺女又被看了,咋再嫁人?於是月場長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讓汪財的人生從此改變。“汪財是吧?你把我女兒看了,你得負責到底。一,到火葬場來做工;二,必須娶我女兒——月曉璃。”汪財比剛偷窺時更窒息!好事?壞事?那個年代,不說相親、提親嫁女,沒謀過麵的娃娃親都有,這樣歪打正著的婚事也不足為怪。汪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真的?燒屍吧,總比失業強!“那,那,姑娘同意嗎?”汪財問。那個時候都是包辦婚姻,女兒作不了主。而月曉璃再看汪財第二眼的時候,已經不哭了。巧合姻緣,誰都說不清,如七爺娶假死女一樣,火葬場的人個個背後有故事。於是,汪財就這樣像做夢一樣成了燒屍工。他摒棄掉那些狐朋狗友,走上了康莊大道。汪財娶了月曉璃之後,月場長就跑美國去了。很自然地,汪財力壓七爺,成為第五任場長。汪財當了場長之後並沒有改變做人的風格,反而更加體恤下屬,比如對七爺更是照顧,對曉淩、謝思等也無微不至地幫助,更甚的是給謝思介紹對象的次數用手指都數不過來。汪財有點酗酒,一般人酒後膽大,平時不敢唬老婆就等喝醉酒打老婆,而汪財正好相反。平時與老婆相敬如賓,外人還看不出來這個胖子會是妻管嚴,等他一喝醉酒回家就會躲老婆,老婆呼吸稍微大點都能把他嚇得失禁!一次,汪財在外與某局長喝酒,喝完後回家見月曉璃躺下了,酒壯色膽,趁著酒意,一身酒味爬入那荷花蚊帳內。月曉璃見一頭肥大的“豬”在自己被子裡亂拱,很是厭倦,對著一身膘的丈夫蹬了一腳,把這頭“豬”踢下了床,罵罵咧咧地說:“你把老娘當陳園園啊!”這頭“豬”掉床底下後竟然失禁了,這也與喝的酒過多有關,但更多的是怕妻。這次汪財被摔斷兩根肋骨。
場長汪財(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