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聽旨(1 / 1)

長安令 查酉此人 1513 字 16天前

見武堯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聖人很欣慰的點點頭,這人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已經知曉了用意,便擺擺手。“你也退下吧,等下詔書和聖旨便會差人送去。”那站在一旁的內官看到了聖人的眼神之後走了下去,帶著武堯安走出了內殿。“大人,老奴就送您到這裡,您在這稍等片刻,寺正他們應該馬上就會回來。”那內官說完將拂塵搭在了另一隻胳膊上。見對方要走,武堯安立刻伸手攔住,隨後在袖口中掏出了一些碎銀,拉住那內官,放在了對方手中。“大人這是何意?”那內官看著手中的散銀不知所措,在宮中當值難免會收到一些賞賜,但現在他卻不敢收,因為不知道武堯安是何意。“您莫怕,我就是剛剛有些走神,聖人說的話我沒聽清,想問問您他的意思。”武堯安說著尷尬的笑了笑,將對方握著碎銀的手合上。“原來是這事~”內官說著收回了手“大人莫慌,聖人說會下詔書和聖旨,那必定會在上麵給您講明白的。”聽到這話武堯安連眨了兩下眼睛,那老奴見她身後有貴妃宮中的侍女走來,便細聲提醒,隨後便離開了武堯安麵前。“大人,這是貴妃讓我給你的信件,說是一定要您親啟。”武堯安看著眼前的宮女點了點頭,她確實在堂姐的寢殿中見過,應該是服侍堂姐左右之人。“貴妃還說了,此去山高路遠,恐不能一起守歲,還望大人注意安全。”“替我謝過貴妃娘娘,承蒙她記掛。”看著那侍女的背影漸行漸遠,武堯安看了看手中的信封,並未打開,而是放在了自己袖口中。“小豆子,站那乾嘛呢?喊了你好幾聲都不動,不餓嗎?”尉遲拎著手中的藥向武堯安走來,口中還一直不停的叨叨著。“很久沒有人叫我小豆子了。”武堯安撇了下嘴,扯著尉遲的手兩人又按著尉遲來的方向走了回去。“內官說你會在這裡出來,讓我在這裡等,你怎麼從這個門出來了?”“我大哥!”尉遲說著伸手將武堯安拽上了馬車“他臨時有事情,被叫了回去,我能從這麼大個皇宮裡走出來不錯了。”上了車後尉遲將藥包放在了一旁,武堯安也拿出貴妃送出來的信讀著,可越讀下去那眉頭便忍不住皺的越緊。“怎麼了?”看著武堯安麵色不善,尉遲開口問道。“我們恐怕要去一趟定州府,給黃大人送賀禮。”武堯安看完信,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扔進了麵前取暖用的火盆中,那團信沒多久便燃燒殆儘,但是武堯安的愁緒並未被帶走絲毫。“生辰綱這種事情不是有朝堂上專門的人負責嘛?就算是要找個有官位的表示重視,也應該是禮部的吧?” 難道剛剛聖人把她支出去,單獨和武堯安說話,就為了說賀禮的事情?一個君王,未免太過看看重一個知府了吧?武堯安緩緩的搖頭,並沒有著急著回尉遲的話,她在想,這次去定州,聖人會給她派那些隨行人員,大理寺又該如何。堂姐的這封信來者不善,看似是提醒她滄州不隻是一些案子未上報,更是讓她在滄州竭儘所能的將這些事情調查清楚,安排明白。可她若真是要按照堂姐的這封信行事,那回來定不會有安穩日子,可若不按照這封信來行事,那自己又該如何?武堯安左想右想沒有想出個結果,最後隻得無奈的搖搖頭,如果按照她之前的計劃,那自己要查的是長孫無忌,查完此人便可以金蟬脫殼。想到這裡,武堯安便抬頭看了看尉遲。“你看我做什麼。”“看你英俊。”武堯安說著呲牙一笑,毫不避諱。“頭一次見這個詞來形容女子。”武堯安撇了下嘴,表示不認同尉遲的說法,在她心中尉遲就是要比普通男子英俊。她在朝為官不陽奉陰違,對親友行事坦**,在江湖上又有俠義之心。拋開這些不談,單看尉遲的樣貌就足以稱得上英俊。“我若是有一日不能陪你去蓬萊了該當如何?”看到武堯安突然從嬉笑變得深情,尉遲有些不解。不能去蓬萊?難道是剛才的那封信?還是聖人跟她單獨說了什麼?“那便不去,我們去其他的地方。”雖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但是尉遲還是開口寬慰著。“不是!我是說...”武堯安伸手抓住尉遲的手腕,話還沒有說完,馬車便停了下來,車外的大理寺守門的小廝看到馬車後立刻喊到。“大人,宮中宣紙的人已經等候多時。”聽到聖旨和詔書已經下達,武堯安不敢怠慢,將剛剛的話吞回了肚子裡,又換了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走下了車,獨留尉遲一個人在馬車中有些迷茫。“寺正大人,宮中的人說了,也要您一起聽旨。”那小廝見尉遲沒下馬車,便再次開口大聲說著。尉遲回過神也跟著下了馬車,看著武堯安在前走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不能陪著去蓬萊?到底幾個意思?難道這一次會有什麼危險?進了大理寺正廳,尉遲便看到了拿著聖旨的循毓。這又是什麼情況?難道不應該是內官來宣旨?這一大早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尉遲有些疑惑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打量。“陛下把循毓派出去跟著她們?”貴妃磨墨的手微不可見的頓了一下,如果是這樣,那武堯安定會安全的回到長安。“愛妃我這個計劃不錯吧!”聖人說著一臉等待著誇誇的表情,他想撮合武堯安和尉遲循毓很久了,這回總算是能給老國公一個交代。“您....”貴妃在腦海中搜刮了半天才找到了幾個誇讚的詞“您還真是為了臣子們的嘔心瀝血。”“那是!此去路途艱險,說不定兩人就在這險途中暗生情愫,等再回長安就省了我賜婚的聖旨。”貴妃看了眼聖人得瑟的表情,忍不住在內心暗暗歎了一口氣,他總是對這種事情樂此不疲。可隻是這樣是不能穩定住大唐的江山,這大唐盛世還要延續百年、千年,她不允許他人毀滅。“陛下,雖說大理寺今日無什麼大案,可也不能一日無人,臣妾擬了幾個可以擔任大理寺卿的人,還請陛下過目。”貴妃說著將一個冊子放在了聖人麵前,冊子上記錄了幾個備選人的出身還有任職經曆。“這個先不急。”聖人借著貴妃翻動的空擋瞄了一眼,隨後將冊子放在了一旁。他知道眼前這人的意思,但他現在同樣也需要武堯安這種人來替自己攪動朝局。如果按照冊子上的這些人來選,那必定會選出來一個新的站隊之人,無非就是選中了那一隊。見聖人是這般態度,貴妃沒有在逼迫對方,轉而繼續說著其他的事情。“你跟我們一起?我們三個?”武堯安有些不敢相信。“不是我們三個,是五個。”循毓說完將聖旨放到了武堯安手中,她嫌棄,他還不想去呢。“你是指在滄州的大理寺官員?”見循毓點頭,尉遲就知道她們所有做的事情恐怕都在聖人眼皮子地下,哪還有什麼新鮮事。幾個人正說話間,大理寺的小吏走了進來“大人,大力傳信來了。”武堯安接過小吏手中的竹筒,伸手將對方遣散了出去,等屋子裡再次隻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才將竹筒打開。“大吳他們已經除了滄州,看樣子應該是在追什麼人。滄州的大獄被一把火燒了,知縣柳伏也要去給定州知府賀壽。”武堯安看完將字條放到了尉遲手中,隨後又質問的看向了循毓說道:“看來我們要先去定州,再去滄州。”“不用這麼看著我,滄州的事情不在我們控製範圍內。”“聖人的賀禮是什麼?”武堯安翻了個白眼問道。因為尉遲的原因整個國公府家她武堯安就沒什麼討厭的人,但是看到循毓這張臭臉,她真的喜歡不起來,好像多誘人都欠了這個人一般。三個人護送,因該不會有太多的東西吧...可看向循毓轉頭的目光,武堯安還是驚掉了下巴,那麼大的一個箱子?塞她兩個人進去都行吧?“那...那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該不會真的裝了什麼人吧?“好像是叫什麼珊瑚的東西,東南進貢來的,聖人覺得太占地方,本來不用這麼大個箱子的,因為枝杈太多,怕路途顛簸,便找了木匠給特意做了個箱子固定住。”珊瑚?有價無市的東西,還真符合聖人送賀禮的風格,貴重又華而不實,最重要的是聖人能把這玩意從庫中清出去。“回家吧。”尉遲說著看了看兩個人,隨後看向循毓解釋道:“大人家的家仆不在,最近都是住國公府,一起走吧。”循毓皺眉看著武堯安,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聽進去那天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