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尉遲麵露不善,毫不避諱的向後退了一步。“你我雖關係要好,可這裡的東西恐怕不能給你看。“武堯安轉身將聖旨拿了出來,她怎麼忘了尉遲這人一根筋,尉遲拿過聖旨後有看了一眼那個她謄抄的密信。這密信是她反手寫的,一般人模仿不來,但她卻熟識。見過這些後尉遲將包袱扔在了武堯安麵前,叮囑道:“快看。”武堯安一目十行之時尉遲坐下看著她屋子內的陳設。好像也少了許多東西。這人不是最喜歡那些古董字畫了?怎麼現在屋子內卻沒有,難道家中突遭變故?不過那個尉遲在樓蘭買給武堯安的麵具,倒是被對方掛在了床幃最顯眼的地方。武堯安看了一眼後便將這些通敵的信件還給了尉遲,二話沒說直接將對方鬆了出去。“改日再見。”見武堯安這副模樣,尉遲便知道這人又是靈光一閃,指不定想到了案件的什麼細節。尉遲沒來得及耽擱,回了鄂國公府,剛翻牆落地,循儼的棍子便揮了過來,尉遲習慣性的揮刀擋住。“小妹!有正門不走你翻牆做什麼?”見人是循融,循儼便收回手中的僧棍。“勞煩堂兄一件事。”尉遲乘著月色像自己房內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去請太醫,就說我醒了,病情有所好轉讓他們過來看看。”“小少爺先彆睡了,起來洗乾淨再睡,叫來的郎中已經在候著了。”武邕陽醒來後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滿月還有趙籮哭了出來,剛開始還是小聲哭泣,後來見沒人阻止便放聲大哭。幾人是知道他經曆了什麼,趙籮也隱隱約約有聽說,伸手拿了帕子在武邕陽臉上胡亂擦著。“乖啊,你現在安全了,先洗洗再給郎中看看傷勢。”武邕陽點點頭,就算這些人不哄他,他也會照做,經曆了這些他早就覺得自己不應該任性。“姑姑呢?她不在府上嘛?”洗完澡後武邕陽問道。“你姑姑剛才來看過你了,正在處理公務等她弄好了自然會來找你,彆去煩她。”武邕陽點點頭隨後又問道:“救我的那個人呢?”大的不知該如何解釋,小的也知道自家師父那種打扮很不正常,便都閉口不言,還是武堯卿的聲音打破了幾人的平靜。“陽兒!真是我的陽兒!”武堯卿上來就將武邕陽抱在了懷中,身後隻跟著一個老管家。“你哥哥姐姐本也要來看你,可是天色太晚。”武堯卿見兒子手上包紮的傷口,又看了一眼他那平靜的表情,這還是自己兒子嘛?平日裡這個兒子磕了碰了都要鬨上好半天,今天卻異常安靜。武邕陽聽著自家父親的話一直點頭,看著手上的傷,自己都傷成這樣,那七星呢?但有父親在,武邕陽沒有再問七星這個人。 “既已包紮好,那我們便回自己府上,你哥哥姐姐還在家裡等你呢。”聽到這話武邕陽從武堯卿懷中脫離,看著幾個人搖搖頭,但卻什麼都為說。“老爺,既然小少爺想在這裡住,那便在這裡住吧,正好我們府上也熱鬨一些。”武堯卿帶著的管家也在一旁附和道:“老爺,既然小少爺想,滿月也同意了,那就讓他住著吧,府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思來想去武堯卿也隻得點頭,徐東那一行商隊的事情他確實未料理好,可看了一眼自家兒子的模樣,武堯卿伸手摸著對方的頭頂。離去時看了眼府上的寒酸樣武堯卿歎了口氣,還不忘交代著:“有需要銀兩的地方去府上支。”“你住在哪個屋子?不睡覺嘛?在這裡守著我乾嘛?”一行人走後武邕陽看著床前坐著的趙籮問道。“你...你好像變樣子了,那個之前與我玩樂的武邕陽好像不見了,正好反正我也不想玩樂樓蘭,大人說等徐賬房回來就讓我跟著他去學賬房的事情。”說道徐賬房,武邕陽沉默了起來,順著靠枕滑入了被子中。趙籮知道對方不想交談,便也不再說話,最後趴在床邊睡了過去。“你怎麼回來的?聖人派了一隊親兵去城外搜了半天也沒找到你。”循毓來的時候那郎中已經開始給尉遲包紮手上的傷口,見狀尉遲歪了下頭,循毓看到包裹後便拿了起來。“那個是你們想要的,拿走吧。”循毓看了一眼包袱,抱在懷中,隨後轉身問道:“聖人說你做的好,問你可要什麼嘉獎。”“那就再讓我告假在家中睡幾日。”聽到這話循毓將聖人提前準備好的話重複了一遍:“聖人說了,告假可以,但是辭官不可。”還未等尉遲反駁,循毓便帶著郎中消失不見。循儼坐在一旁,拿著宮裡送來的水果大快朵頤。“這都是給我的,你在哪吃什麼?”“你現在不是手不方便嗎?”循儼看著尉遲那兩隻已經被包成粽子的手,毫不保留的笑著。“你我是兄妹,你就不能喂我?我在外麵風餐露宿那麼久,你就不知道讓著我?”尉遲下床,走到循儼麵前,坐在那些箱子上,雙手笨拙的捧起了一個梨子。剛要送到嘴邊,便被循儼搶了過去。“你不是吧?我自己拿來的你也要搶。”循儼沒有說話,而是將那梨子用濕麻布擦淨,隨後又放在尉遲手中。“你要吃就吃,我去睡了。”說道睡覺,尉遲突然腦子一亮,叫住了循儼“你剛剛大半夜的不睡覺,在牆角跟那做什麼?”“我在埋東西。”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循儼便說了出來。“你該不會是埋祖父那些閃閃發光的石頭吧?”尉遲說著有些幸災樂禍,畢竟這是她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循儼被戳中了心事,每個水果都拿了一些,離開了尉遲的房間。“走了走了。”“大人,您這是又一夜未睡?”晴雪將屋中的蠟燭逐一熄滅,武堯安還是定坐在桌子前不停的寫著什麼。“大人?今日你要上朝,過來洗漱吧。”“告假吧,府裡的廚子還在嘛?跟著我去鄂國公府,還有你。”武堯安說完站起身,還未等走幾步眼前一黑險些摔倒,還好晴雪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大人,您要不休息一下?這都好幾天了。”晴雪有些不放心的將武堯安按在了椅子上。喝了口水後武堯安搖搖頭“尉遲大病初愈,我要去看她。”晴雪沒了辦法,隻能讓府上的下人套上馬車,又帶了些廚子。“他們在做什麼?”武邕陽踮著腳看向窗外問道。“去鄂國公府上。”滿月收起沾了水的麻布,對武邕陽說著。武堯安的性子她還是了解的,這麼久沒見到尉遲急得都睡不著覺,現在好不容易那人醒了,可不得湊上去。“師父府上?我也去。”趙籮說著從軟榻上滑了下來。武邕陽見一個兩個都要走,也踩著鞋子跟了上去“我也要去。”等武堯安坐上馬車的時候那兩個孩子早已及在馬車內等著,趙籮的穿戴還算得體,那小侄子的衣服扣子扣錯了幾粒不說,鞋子也沒踩實。武堯安見狀正要訓斥,可一見到對方的手全部裹住,也隻得撇撇嘴,坐過去將武邕陽的鞋子提好。“你跟著去乾嘛。”武堯安扣好扣子後坐在一旁問道,見武邕陽不說話,尉遲又看向趙籮問道:“你又跟去乾嘛?”“我自然去見我師父,倒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過來不在家養傷。”趙籮說著指了指一旁低著頭的武邕陽。武邕陽並未說話,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他能感覺的到,鄂國公府一定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自家小侄子這一路大概發生了生麼武堯安差不多實知情的,可是沒想到對方性情竟然變化如此之大。以前這孩子跟個皮猴子似的,怎麼管教都不能安分。現在倒是另一個極端了,怎麼跟他說話都沒有回音。“到了。”馬車停下後武堯安看著兩個孩子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為夫感,自己是帶著兩個孩兒來找夫人歸府回家的。武堯安下了馬車便看到開門的循儼,招呼都沒打便直接衝進了鄂國公府。反倒是趙籮,扶著武邕陽下了車。“姑姑這是怎麼了?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她以前不這樣嘛?”趙籮說著看了眼武堯安的背影,又想著武堯安之前做的事情,當下說道:“我認識她的時候她便一直這樣。”“啊?”“你們兩個又是哪裡來的?”循儼拎著笤搜,站在門口看著兩個小孩。武邕陽是受過禮教的,當下便行了禮並自報家門,趙籮在旁邊也有樣學樣。“循融的徒弟?你要不要跟我學?彆的不行,我的少林棍法倒是可以。你師父傷還沒好,這幾日也不能教你。”循儼說著低頭將門口的樹葉掃走。“不了。”趙籮搖搖頭“大人已經答應我,可以讓我去跟賬房學管事。”聽聞此,循儼便沒再強求,收起笤搜帶著兩個人進了院子。剛踏出一步,武邕陽便在身後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