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季桑寧的身份不一般,乃神女殘魂轉世。怎麼可能死在天道之下。如果有另一種理解,是不是說,天道不允許神庭複蘇?在天罰之下,讓季桑寧灰飛煙滅,某種程度上,也是徹底毀滅了神女複蘇神庭的計劃。晏玄為自己突然的想法感到一絲可笑。“破局?”“我看看,破局,破局......”酒瞎子揉著自己的腦袋,手指不斷掐算。最後坐在桌前,將上麵的一堆東西全推到了地上。“沒用,不行。”“這一次,隻要引發劫雷,就是生死劫,不管她用何種法子引來的雷,也不管她做了多少準備。”“即便她延後三個月,能求來一線生機,但這生機也不過杯水車薪。”酒瞎子的桌上放著他用以演算的銅錢和龜甲。他在這短短時間,已經演算過數種結果了。結果無一例外,全部是無解。是死局!他兩手觸摸著桌上的銅錢。無論怎麼推算,都是這種結果。上天好像有意要對季桑寧趕儘殺絕。額頭的汗水不斷滲出來。酒瞎子有些焦躁的找著他的酒。卻隻找到空了的酒瓶。“她不會延期的。”晏玄篤定道。以他對季桑寧的了解,就算明知道是死局,她也一定要去闖一闖的。這丫頭性格就是這樣。向死而生。“不延期,不延期一點活路都沒有。”酒瞎越發焦躁,一揮手,將桌上的東西全掃飛了出去。“給我算一下。”晏玄看著掃飛後,落在自己腳邊的銅錢。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是老天不讓季桑寧活。中間一定是要出什麼問題。他把神石送給季桑寧以後,他們就是命運共同體。要死也是他來死。為何最後會變成季桑寧的死局?不應該!究竟有什麼變數?是三眼會嗎?“給你算?”酒瞎子冷靜下來,轉身麵向晏玄。心中有些抗拒。他並不敢給晏玄算命。“嗯。”晏玄點點頭:“儘管算。”“給你算,恐怕會要我的命。”酒瞎子有些猶豫。“那就儘你所能。”晏玄也不想為難酒瞎子。“罷了,我試試。”酒瞎子咬了咬牙,點頭道。晏玄不會無緣無故讓自己去算,也許和季桑寧有什麼關係也說不定呢?他大著膽子,伸出粗糲蒼老的手指,放在了晏玄張開的手掌之上。酒瞎子起初還小心翼翼的。片刻後,他發出驚訝的聲音:“咦,不對啊,怎麼會這樣......”他又開始演算命盤。“她死你活,你活則她死。”“這一局,你們的命運緊緊相連啊。” 說完,酒瞎子噴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我泄露了天機,我的懲罰來了......”酒瞎子嘴裡的鮮血就跟止不住似的,不斷從嘴角溢出。天道的計劃,不容閃失,酒瞎子卻將自己算到的透露給了晏玄。那就必然遭受反噬。可是,為什麼上天非要晏玄與季桑寧之中,死其一?但是晏玄卻明白了。他死的意思就是指神石碎裂。要麼季桑寧死,要麼神石碎。天道不允許有不穩定的因素存在,所以要趁此機會趕儘殺絕。電光火石之間,晏玄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做。他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扶起了酒瞎子。酒瞎子是因為幫他才遭受上天懲罰,他自然不可能看著酒瞎子死掉。透過窗外,晏玄看著大雨傾盆的景象。雨幕後方的天際灰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來吧。”他口中輕聲念叨。隨即讓酒瞎子盤腿坐下,開始給酒瞎子療傷。解憂館今日宣布閉館。季桑寧從赤金大廈出來,手中握著一把傘,腳步突然一頓。腦袋有些昏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隨著雨水襲來。隨著決定的日期越來越近,她也會有某些預感。就像是直覺。而這種直覺,不會騙人。六天之後的雷劫,隻怕是......但,真的等不了三個月了。秦若雲還在三眼會手裡,三個月後,又是什麼光景,誰也說不清。神女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也無法確定。“怎麼沒看到晏玄先生?”一旁的King問道。“他有事。”季桑寧直覺晏玄是在為自己的事情去奔波。這是她的劫難,她怕牽扯到晏玄。可,人越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晏玄要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好吧,我派車送你去。”King很識相的沒有多問。這一次季桑寧回來,他覺得季桑寧成長了很多很多,是個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站在那,就有種讓人臣服的氣質。漸漸有點像那位晏玄大人了。也不知道這種轉變是好是壞。King說的是送季桑寧去見季暮秋和季初夏。“好。”季桑寧沒有拒絕。King安排的車很快就到了。季桑寧剛想上車,卻聽到King說道:“那個,請等一等。”季桑寧轉身看著他。King好像有點尷尬。不過卻還是接著就說:“你知道,雲總的去向嗎?他們說雲總出國了,但我查了,並沒有,她是不是出事了?”“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是知道內情的。”King很篤定,也很擔心。當然,以他的聰明,也不難推理出來。季桑寧自然也看出了King臉上超出友誼之外的關心。兩大財團是同一梯隊的競爭對手。King與秦若雲職位也一樣。在國外的時候隻怕就認識了。“我會救出她的。”季桑寧稍作沉吟,便說道。這一次她的雷劫,三眼會絕不會無動於衷的。“是嗎?你知道她在哪裡?是不是三眼會,就是上次把我害了那些人。”King一聽就知道有譜。連忙追問季桑寧。“你很喜歡她嗎?”季桑寧答非所問。看得出來,King喜歡秦若雲。可是,白牧叔叔也喜歡呢。他們兩個都是好人。哇,當女兒的做不了選擇,這種事情就讓秦若雲自己來辦吧。“額......”King愣了一下,他表現得很明顯嗎?就連小女孩也能一眼看出來嗎?“大人的事情,小孩就......”King還沒說完,就看到季桑寧歎了口氣,上了車了。顯然不打算再聊下去了。他揉揉額頭,沉默著轉身了。車子在雨幕中並沒開多久,前方就看到有人追尾了。事故現場有交警圍著,車輛小心從邊上一條道行駛過去。“舅舅?”季桑寧卻看到正中心打著傘的俊挺男人,正是秦昊。秦昊今年三十七,看上去卻很顯年輕。和他追尾的是一個女人,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容貌姣好,她沒打傘,雨水淋濕了她的頭發,順著臉頰流下。秦昊似乎不耐煩,但還是叫助理丟給了那女人一把傘。季桑寧覺得有些奇怪,又說不上具體是哪裡奇怪。看了下時間,季桑寧沒有去湊熱鬨,這點小事交警很快就能處理好,而秦昊也沒受傷。等回去再詢問具體情況。沒過一會兒,她就到了約定好的地點。是一家環境比較清幽的咖啡廳。季桑寧報了名字,便有服務生將季桑寧引到二樓的包間裡。優雅的小提琴音回**在咖啡廳各個角落。“兩位先生就在裡麵等您。”服務生微笑著對季桑寧說道。季桑寧點點頭,還是敲了敲門。與季暮秋已經半年沒見了,季初夏倒是上次在雪山上見過。還是因為南洋勢力。他們這次突然要見她,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在包間裡的兩人,其實也有些緊張。“哥,她應該不會來見我們的。”“她那麼厭惡我們。”季初夏氣質已經沉澱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不像當初那麼浮躁。季暮秋更是仿佛換了一個人,氣質沉靜,好像山間一顆鬆木。“我想,她應該會來的。”季暮秋麵前放的是一杯茶,剛端起,卻又放下了:“不,桑寧已經來了。”
第462章 有意趕儘殺絕(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