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等你回來(1 / 1)

眼看著嫁衣鬼趴她肩膀上,哭得越來越傷心。季桑寧兩隻手無處安放。最後,辟邪匕首嗤的一下,插入了嫁衣鬼的背心。抱意思。她這輩子隻是個莫得感情的捉鬼天師。姐妹錯付了。嫁衣鬼身子一挺。並未對季桑寧出手,隻是逐漸從季桑寧麵前消失了……帶著她的崽一起。雖然嫁衣鬼有眼無珠還蓋著紅蓋頭,但是季桑寧依然可以感受到那束幽怨的眼神。季桑寧打了個冷顫。她的道行還無法徹底收了嫁衣鬼。要不然一定收了這姐妹!難繃。希望是她猜錯了。這帶崽嫁衣鬼最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誒,車子好像突然輕了。”司機卻是鬆了口氣。終於敢從後視鏡看一眼。卻看到季桑寧脖子,手臂都布滿了淤青。那淤青就像是五指印,格外瘮人。“桑寧小姐,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沒事,你好好開車。”季桑寧抬起手臂,暗中磨了磨牙。“噢,好……好的。”司機急忙點點頭,滿頭大汗。大佬的世界他最好不要過問。趕緊把桑寧小姐平安送到秦家才是正事。終於,車輛行駛進入一個氣派的院子。早有管家迎在外麵。紅磚綠瓦,氣派非凡。這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恍然間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是......是桑寧小姐來了嗎?”在這裡,早有高級保衛守護。記者們也不敢在這個地方造次。這個區域裡的任何一家,都不是他們敢惹的。管家熱淚盈眶的走到車前。車門還沒開,幾乎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羅管家,桑寧小姐到了。”司機先下車,轉了一圈,給季桑寧打開車門,請季桑寧下來。季桑寧也終於看清說話的老者。約莫六十左右,身形清瘦,給人一種溫暖慈和的感覺。“您就是桑寧小姐?”羅管家手掌都在顫抖,眼中泛起了淚花。“我是。”季桑寧點頭。聞言,羅管家更加激動了,不斷打量著季桑寧。仿佛在打量自家孫女。“像,真像。”“和若雲小姐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說著,竟是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淚。“我是秦老的管家,在這四合院一呆啊,就是快四十年......若雲小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我親自迎接她的閨女,回家咯。”“快,快跟我來,桑寧小姐。”羅管家急忙走在前麵。季桑寧這才發現,秦家,仆人幾乎都是一些老人。這些老人,每一個或許都是曾經伺候過媽媽的。他們看著她長大,看著她消亡。把這些老人留下,就等於一直留下了關於媽媽的記憶。 這是外公的良苦用心嗎?穿過前院的花圃。走過拱門,接著是長廊。每一個碰到的秦家老人,看著季桑寧都充滿激動與慈愛。他們在這,等她回家好久了。羅管家絮絮叨叨地說著這些年發生的事。終於,來到了秦遠蒼的書房之外。“桑寧小姐,秦老......在裡麵等你。”羅管家站定,給了季桑寧一個鼓勵的眼神。書房裡。秦遠蒼本就心不在焉地看著一卷字畫。桌上的茶也早都涼了。卻一口都沒有動。聽到書房之外的動靜。拿畫的手抖了抖。他取下老花鏡,想了想,又戴上。拿過一旁的拐杖,正襟危坐在座位上,一隻手頗為嚴肅地放在膝蓋上。一身白色的新唐裝,老爺子撫平沒有一絲褶皺。“咚咚咚。”門被敲響了。“外公,您在裡麵嗎?”女孩清亮堅定又平靜的聲音傳了進來。秦遠蒼嘴唇頓時抖動起來。不禁又想到,秦若雲小時候調皮,就總愛在他工作談生意的時候,跑這裡來打擾他。那時候他總毫不客氣就讓羅管家把秦若雲抱走。不允許來打攪他。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間書房,再也沒有人來打擾過他。“我在,進來吧。”他開口,是不再年輕的聲音,有些啞了,帶著濃濃的暮年氣息。書房的門被推開。少女帶著午間的秋日暖陽,一起照亮了房間。“外公,我回來了。”季桑寧看清書房內坐著的老者。五官有了老態,卻依稀可看到年輕時候的風華,一雙眼睛依舊如鷹一般犀利。有一種淩駕於萬物之上的氣勢。“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頭竭力想讓自己平靜,卻還是沒忍住,蹭一下就站了起來。這聲‘回來就好’,季桑寧總覺得不是對她說的。季桑寧往前邁了一步。秦遠蒼卻已經拄著拐杖走了過來。想抬手碰季桑寧的腦袋,又像是害怕著什麼,縮回了枯瘦的手指。“像,確實像。”“回家就好,回家再也不用受委屈,天大的事,有外公和舅舅給你頂著。”說著,老頭眼淚已經劈裡啪啦掉了下來。和傳聞中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形象大相徑庭。季桑寧頓時就慌了。但麵上並沒有表現出慌張,隻是從桌上抽出紙巾。“外公,紙巾。”“乖,真乖。”秦遠蒼接過紙巾,因為感動季桑寧的懂事,更加老淚縱橫。片刻後,秦遠蒼終於抬手摸了摸季桑寧的腦袋。“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是外公對不起你。”“外公當年和若雲鬨彆扭,十多年對你不聞不問,如果外公早點醒悟,早點讓秦昊去s市,就不會讓你在外流落那麼多年。”秦遠蒼滿眼都是愧疚。外人隻羨慕季桑寧的成就與光環。家人卻隻關心她這些年吃了多少苦。當然,季桑寧也不覺得自己過得有多苦。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活法。她本身對物質要求也不高。在秦遠蒼收回手的瞬間,季桑寧瞥見他脈搏處居然有一根黑線。季桑寧下意識拉住秦遠蒼的手臂。“這是什麼?”“沒什麼。”秦遠蒼說道。卻用衣袖蓋住了手臂。似乎並不打算讓季桑寧知道。季桑寧皺起眉頭,抬頭看了秦遠蒼一眼,卻發現外公印堂有些發黑,眉宇之間有煞氣環繞。可是仔細看,又什麼都沒有。有什麼東西,纏上了外公。但是季桑寧並沒有發現源頭。煞氣並非來源於鬼魂,所以搜魂珠鏈也沒有發出響動。季桑寧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垂下眸子。“外公,我這些年過得並不苦,您完全不用自責。”“桑寧,陪外公好好說說話吧。”“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越看越是喜歡這個外孫女,卻也越是愧疚於這些年的不聞不問。“來,外公帶你熟悉熟悉家,以後啊,你得永遠記住回家的路。”說著,帶著季桑寧離開書房。祖孫二人從書房出發,在院子裡閒庭信步。季桑寧一邊和秦遠蒼說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一邊熟悉秦家大院。暖陽照在祖孫二人身上,暖烘烘金燦燦的。這一幕,多麼美好。羅管家抹了抹淚。多長時間沒看到秦老這麼高興了?自從若雲小姐走後,秦家一直冷冷清清,所有有關若雲小姐的物件,都被收到了一個房間鎖起來。而若雲小姐的房間,至今陳設都沒有變過。現如今,若雲小姐的女兒回來了。他們這些老人,都欣慰不已。仿佛是看到了曾經的若雲小姐。秦老也終於不用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了。羅管家連忙張羅起了午飯。兩名大廚時間忙碌了起來。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張羅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也不管兩個人吃不吃得完。“外公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什麼都叫人做了,好不容易人齊了,外公高興。”秦遠蒼說道。季桑寧望著席間就他們祖孫二人。“外公,您是不是忘了。”“您還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