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垂死病中驚坐起(1 / 1)

衛生間簾子晃動的瞬間。季桑寧瞥見一個鮮紅的影子。嫁衣鬼!她居然跟到了飛機上。就那樣佇立著,也沒有彆的動作。季桑寧若無其事地摸出一張符籙。隻要那嫁衣鬼敢有所動作,一定不讓她好過。大不了機毀人亡嘛。毫不知情的眾人:??飛機上一共十餘人。除開季桑寧與秦昊,還有慕白朱夏,劉武和幾名保鏢,以及翠翠和張阿姨。至於黑沙......哦她不是人。全程翠翠比機組人員還要殷勤。像個小蜜蜂一樣,不斷給大家添茶倒水。她知道自己非要賴著來京圈的行為,大致引起了秦昊的反感。為了以後能過得好,她必須扭轉秦昊對她的印象。她想......跨越階級。再也不想過從前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也不願意帶著張阿姨一個殘疾人,在陌生城市生活。上班,她什麼都不會怎麼上班?去給人家端盤子嗎?不,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隻要跟著來到京圈,秦昊就不會不管她們,一輩子吃喝都不用愁。還有......見到晏玄的機會。這是翠翠的目的。但是顯然,一飛機的人,並沒有誰特彆注意她。儘管她努力給大家倒水,笑容甜美,試圖融入。“小寧寧,晏玄大哥先一步離開,去做什麼了?”朱夏八卦問道。翠翠也伸長了耳朵。怪不得沒有看到晏玄先生。原來是先去京圈了。“他有他要做的事情。”季桑寧視線從嫁衣鬼的身上收回來。嫁衣鬼顯然沒有動手的打算,靜靜站那不動。她有些摸不清嫁衣鬼到底要做什麼了。難道,嫁衣鬼在玩一盤大的?想嚇死她?“小寧兒,一會兒飛機落地,要是有記者圍攻,你就披上我的衣服先走,我讓劉武護送你離開。”秦昊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也提醒了一句。京圈這些傻逼記者慣愛挖坑,他們會引導你回答一些滿是陷阱的問題。小寧兒直來直去的,不善於應付這些充滿惡意的記者。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他可不希望小寧兒一來,就有一些嘲諷的惡評。劉武喉結滾動了一下。啊這,他護送桑寧小姐。誰護誰不一定呢。“噢好。”有秦昊安排,季桑寧也懶得費一些沒必要的腦子。終於到達目的地。與秦昊預料的一樣,即使坐的私人飛機回程。但狗仔們還是得到了風聲,蹲守在外麵。秦昊外套扔了過來,蓋在季桑寧頭上,自己解了一顆袖扣,邁著長腿站起來。“跟劉武走。”劉武帶著眾人坐了直梯,直達地下通道,那裡早有秦家安排的司機在等候。 “哎呀!”翠翠沒看到玻璃門,跑過來直接撞在了門上,跌坐在地上捂著額頭,滿臉都是窘迫。“哢嚓!”一張照片定格了下來。不遠處一輛出租車裡,某狗仔看著相機裡的照片。“哈哈,這位落難千金果然是鄉巴佬啊,連個玻璃門都不會出。”相隔有點遠,翠翠又捂著臉,一時間沒認出那根本不是季桑寧。季桑寧夠出名了。玄學大佬,國畫天才,為國爭光。這些光環在她一個人的身上,總覺得玄幻。於是他們隻想挖出一些不一樣的。這才有爆點嘛。大眾更想看到的是,一個窘迫的,與之前新聞上的光鮮亮麗完全不同的季桑寧。這會滿足他們的窺探欲。發出一聲感歎。看吧,再有光環,她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誒。正如秦昊說的。季桑寧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放大。普通人也會撞玻璃門,也會走路摔跤,但沒人關注。可季桑寧撞了摔了,就會印證某些人陰暗的猜想。這不過是人性使然。“小姐!您終於到了這邊了,我這就帶您回家,去見老爺子。”車上,司機十分激動地轉頭說道。他在秦家開了十幾年的車。頭一次見到老爺子那麼激動。不斷看時間。甚至提前了兩個小時,就讓他在機場等候。這輛車上隻有季桑寧。劉武帶著朱夏他們上了另外的商務車。所以,因為環境陰暗,陰差陽錯之下,狗仔們將翠翠認成了季桑寧。真正的季桑寧,此時已經駛出了機場路......“外公,是個怎樣的人?”京圈,曾經的天子腳下。生活在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傲氣。對於其他城市的人,通通當成鄉巴佬。而能在京圈站穩腳跟,甚至能住上四合院,秦家自是不容小覷。“老爺子是個非常嚴肅。”“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完美主義者。”“平日裡最寶貝的就是一院子的花草。”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季桑寧一眼。但是如今,老爺子念叨得最多的,卻是桑寧小姐。他當年也是見過若雲小姐的。不知恥的說,誰還沒暗戀過若雲小姐呢?現在看著季桑寧的臉,隻覺得和若雲小姐竟然那般相似。不禁感歎時光飛逝,若雲小姐也去世快十八年了。前些年,整個秦家都不能提起有關若雲小姐的任何事。老爺子好像要徹底忘記掉這個女兒。直到前兩個月,秦昊少爺去了s市。他們這些下人才明白,老爺子一直沒忘。隻是不願意和自己和解。一個有些固執的小老頭形象出現在腦海中。季桑寧抿抿唇。外公……她手本來放在膝蓋上的。忽然一陣涼意。一隻烏青冰冷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季桑寧嘴角抽了抽,轉頭看去。嫁衣鬼坐在她邊上,直挺挺的。……不是,這姐妹到底要做什麼?季桑寧二話不說,拔出匕首就刺過去。烏黑的手消散,下一秒握住了季桑寧的匕首。辟邪匕首以陽血浸泡四十九天,又用真火燒製八十九天。是至純至烈的辟邪之物。鬼怪最怕。可任憑辟邪匕首將嫁衣鬼的手掌灼燒透明,她也沒有放開的意思。有點意思。季桑寧收回匕首,和嫁衣鬼你來我往地打了起來。鬼嬰坐在一旁,拍著手掌咯咯咯地笑著。車輛行駛到了一處隧道裡。季桑寧和嫁衣鬼打得越來越凶。“嗯?桑寧小姐,我怎麼覺得有點冷呢?您冷嗎,那裡有毛毯,您可以蓋一下。”司機打了個冷顫。“哦,謝謝。”季桑寧一手抓著嫁衣鬼的脖子,另外一隻手差點被嫁衣鬼掰折。一邊還抽空應了一聲。車輛搖搖擺擺,走出了蛇形……“唉唉唉,這是怎麼回事……車怎麼不受控製。”司機握著方向盤,疑惑中有點驚恐。不會是招惹臟東西了吧?聽聞桑寧小姐是玄門人物來著。他愣是不敢看後視鏡。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季桑寧已經騎坐在嫁衣鬼身上了。抓著她胸前的鎮魂釘。剛想抽出鎮魂釘,無數紅線纏住了季桑寧的脖子。嫁衣鬼烏黑的爪子也狠狠扣住了季桑寧手臂。尖利指甲刺破皮肉,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傳出。嫁衣鬼沾了一點血,手指放進蓋頭,似乎在嗅著什麼。突然,她不動了。渾身都在抖動著。激動…?季桑寧以為這場戰鬥落下帷幕了……下一秒,嫁衣鬼兩隻手掐住季桑寧脖子,使勁搖晃著。然後靠在季桑寧肩膀上,身體顫抖。一滴血淚就這樣落在季桑寧肩膀上。季桑寧麻了。一動不動。這嫁衣鬼是把她當成誰了?難不成她上輩子是嫁衣鬼的情郎,始亂終棄的負心漢。見嫁衣鬼懷孕了,就拋下這對母女提桶跑路了?於是嫁衣鬼懷恨在心,帶著娃找啊找。找了幾百年,終於找到了?季桑寧抽著眉頭。媽呀,這不會就是真相吧……不然這嫁衣鬼為什麼看上去跟個戲精一樣?垂死病中驚坐起,渣男竟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