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不會認你的(1 / 1)

秦昊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偏偏,他是季桑寧的親生父親,這血緣關係還真的斬不斷。他總不可能帶著小寧兒去把全身的血換了吧?莫說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個手術,就算有,他也不能讓小寧兒去冒這個生命危險啊。“想多了,我又不會認你。”季桑寧聳聳肩。“桑寧,彆鬨了,我們畢竟是父女!你不認親生父親,難道是想當一個不孝之人嗎?”“彆忘了,誰才是給了你生命的人。”季嘯風咬咬牙,臉上露出一個令人膽寒的笑容。他不信,眾目睽睽之下,季桑寧敢不認他。所謂百善孝為先。她季桑寧,總不想被人稱為不忠不孝的人吧?沒錯,他就是要道德綁架。說什麼也要將季桑寧哄回來。他看走眼了,沒想到季桑寧有這麼了不得的本事。“季嘯風,你踏馬是真的不要臉。”秦昊忍不住想要揍人了。狂放不羈的臉上,滿是怒火。餘山海等人也臉色微沉。季嘯風,真是恬不知恥。倒是衛嚴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季小姐與家中關係不好嗎?”他開口詢問身旁的林老。怎麼大家都一副厭煩的表情?“你不知道嗎?季丫頭在季嘯風那,可沒少受委屈。”林老冷哼一聲。當初在國畫展覽會,他親眼看到季嘯風是如何刁難斥責季桑寧的。衛嚴飛後知後覺,臉色狠狠一變。他難道,好心辦了錯事了?“看來你的嘴,撕得還不夠爛。”季桑寧靠著輪椅,笑得甜美動人。季嘯風瞳孔一縮,閃過一絲害怕。但是想到這裡是餘老的宴會主場,眾目睽睽,季桑寧也不敢怎麼樣,腰板便又直了起來。“桑寧,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你受了傷,爸爸不怪你。”季桑寧身體微微前傾。季嘯風打的什麼主意,她很清楚。但她不會讓季嘯風如願。今夜,就讓季嘯風嘗嘗從高處墜落的滋味。“對,你說得沒錯,你是我的親生父親,也確實是你給了我生命。”季桑寧歎口氣。季嘯風眼神中的得意便怎麼都藏不住。“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他現在隻想將季桑寧哄回家供著。秦家,餘家,國畫展覽會,飛馬學院......到時候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太上皇了。“不過,我記得,十七年前,你把我丟進護城河那一晚,你的命,我就還了吧?”季桑寧有些無辜地歪著腦袋:“你說是嗎?爸爸?”“哦,或者說,在你決定讓私生女頂替我身份那一刻起,季桑寧在你心中,早就死了。”她托著腮幫子,嘴角笑容越發動人,欣賞著季嘯風驟然間變化的臉色。 “我的命,是師父給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呢。你知道我最不滿意我的哪一點嗎?就是我的血,因為身體裡流動著屬於你的肮臟的血液,我常常深夜作嘔。”“如果有機會,我甚至想將屬於你的基因完全摘除。”“我不會認你的,我不會認季家所有人,就算你趴在地上像狗一樣求我,我也不會認的呢。”“這個回答,滿意嗎?”季桑寧說完,臉上的笑容擴張到了極致,燈光下美得驚心動魄。與之成為鮮明對比的,是季嘯風失去血色的臉。所有人都沉默了。餘山海等人更是異常憤怒。虎毒尚且不食子。季嘯風竟然將親生女兒丟進護城河。內心早就將季嘯風唾罵了千百遍,呐喊季桑寧做得好。唯獨秦昊,心疼不已。她是如此平靜地說著曾經遭受的委屈和苦難啊。“你怎麼能這樣說?這可是你爸爸!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就不能原諒你父親嗎?”王婉站出來說道。她對季桑寧的資源心癢不已,實在不甘心看著季桑寧與季家割席,這樣他們可就一點資源都得不到了。這一切要都是容容的該多好啊。季桑寧目光轉向了王婉。“哦,還有你啊,小三阿姨,這麼多年,委曲求全當人後媽不容易吧?我媽媽在的時候,躲在暗處與彆人的丈夫偷歡,很刺激吧?”“一輩子嫉妒我媽媽,但沒有一處比得上。家室,容貌,就連她的孩子,你生的都比不上,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的基因不好啊,你生不出好的來啊。”“是不是嫉妒得發狂了啊?先彆發狂,因為我還要送你一句話,山雞一輩子變不了鳳凰。”“小三一輩子上不得台麵。”說完,季桑寧笑意吟吟。用最無辜的表情,戳著王婉的肺管子。不用說什麼狠話,隻需要這些戳心窩子的話,就能將王婉氣嗝屁。秦昊看著季桑寧圓潤的後腦勺。很難想象這小身板,怎麼跟加特林一樣噠噠噠噠掃射全場?她真的沒有事先打草稿嗎?罵人是沒有瓶頸期嗎?那兩夫妻被創得渾身發抖一句話說不出。真他媽爽。“你......你......秦若雲怎麼能生出你這樣沒教養的女兒?”王婉指了季桑寧半天,憋出一句話。季桑寧瞳孔突然變得幽深起來,笑著道:“你再提一句試試?這麼想念我媽媽,我送你下去找她啊……看我媽撕不撕了你。”王婉渾身一冷。季桑寧有些意猶未儘。卻看全場人都看著她。“對啦,給大家說一下哦,我和季家沒有任何關係,任何與季家為敵的人,都是我的好朋友”季桑寧道。她啊,就是要看的季家陷入泥潭,永世不得翻身。道德綁架她?笑話。季嘯風渾身的血液已經逆流。季桑寧這是要絕了季家的後路啊。尤其是此刻,看過來的不懷好意的眼神。不,不能這樣.......季嘯風怕了。“桑寧,你不能這麼狠心......”季初夏終於忍不住說道。“我,狠心?”季桑寧眨巴眨巴眼睛。她就是空殼子呐。季初夏將求救的眼神看向衛嚴飛。他馬上就是飛馬學院的學生了,他未來前程似錦,難道衛嚴飛忍心看著他這樣一個天才,被人欺負嗎?衛嚴飛臉龐抽了抽。老頭早就後悔不已。早知道季桑寧被季家欺負成這樣,水火不容,他當初乾啥多此一舉恢複季初夏的參賽名額啊?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當初,你能參加比賽,就是沾了季小姐的光,要不是我不知道其中緣由,彆說冠軍,你連參賽資格都不會有。”“你要做的,是心懷感恩。另外,如果不是看在季小姐的麵子上,我不會對你多加關注,你這種水平的,飛馬學院很多。”“隻是他們被當成秘密武器培養,不被外人知道而已。”“好自為之吧。”衛嚴飛說完,壓根不再看季初夏。衛嚴飛的話,也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季初夏徹底絕望,跌坐在地上。他......沾了季桑寧的光。不然,他連參賽資格都沒有。季家人像是落魄的小醜,滿臉絕望。而餘墨年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們徹底癲狂:“往後,季小姐的朋友,便是餘家的朋友,與季小姐為敵,便是與餘家為敵。”完了,徹底完了。手中握著的那些名片,見證他們短暫的輝煌。有人走上前,從季嘯風手中抽走了自己方才遞出的名片,還要說一句晦氣。沒有人覺得他們可憐,所有人都隻會認為他們活該。上流社會是一個名利場,沒有多餘的憐憫,更不會產生同情。人們目光追逐著眾星拱月的少女,狂熱而崇拜。無人會去理會蜷縮在角落,落水狗一樣的季家人。看著人群中的少女,早已經與他們天壤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