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屍農莊 村莊(1 / 1)

頭發纏住了大家的手腳,這東西又僵硬又柔韌,散發著濃濃的怨念。薑晚晚眼角餘光看見,被黑色纏繞住的冤魂,都像是被擠壓捏碎一樣,身上衣服皮膚骨頭儘消,然後化作了虛幻的白光消失。而那些被啃的殘破的牲畜,牛馬羊什麼的,在白光虛幻中,沒有消失,卻化作了一具具的屍體。那些牛馬,果然是人。隻是不知,這些人是否就是之前進入農莊的遊客。但是眼下不是操心這個的時候,再不想出辦法,他們可能也要被擠化作灰燼了。薑晚晚咬咬牙,真要使出終極殺招,突然手被捏住了。是郜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了自己身邊,握住了自己的手。薑晚晚艱難轉頭,就看見他也被裹得差不多了,不過他沒有掙紮,而是認命躺平,還使勁兒捏了捏薑晚晚的手。薑晚晚不明白,但她覺得郜行不是個等死的人,他讓自己彆掙紮,一定有原因。那種殺人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薑晚晚也不太想用,於是一咬牙,躺平。黑色的頭發徹底將她裹起來的時候,她恍惚看見了郜行的手腕上,垂下來一個牌子。是被分配到的房間房號,難怪郜行死活也不願意回自己的房間呢。房號,鼻涕蟲?在這樣九死一生的情況,薑晚晚忍不住笑了。她實在是沒辦法想象郜行的房間是什麼樣子,一打開門,是不是裡麵全是粘糊糊的**,想著都頭皮發麻。頭發終於將最後一點光明遮蔽,薑晚晚呼吸一緊,她在心裡默數,從一數到十,如果沒有奇跡發生,她就要爆了。剛數到五,身體上的束縛驟然變鬆。纏繞得緊緊的黑色頭發突然層層消失。聲音,氣溫,空氣,光線,全部回歸。薑晚晚睜開眼睛,然後一下子站了起來。她脫口而出:“這是什麼地方?”天還是昏暗,是夜晚。但是她現在說處的,已經不是剛才的農莊酒店門口了。“這是崔笑的執念。”郜行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薑晚晚轉頭一看,果然郜行就在一旁,他穿著一身破爛的布衣,古裝的款式,和之前他們在植物園裡看見從地上挖野菜的人的裝扮一模一樣。衣服布丁搭著布丁,留著長長的,不知道幾天沒洗的頭發,正一邊嫌棄地扒拉著頭發,一邊皺眉。薑晚晚臉色微變,低頭一看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郜行扒拉了幾下之後,歎了口氣,放棄了。“看我們穿的衣服,再加上崔笑對吃的執念,我猜想,她也許是在某一場饑荒中餓死的,死不瞑目,她的怨念,生成了一片農莊。”因此薑晚晚的那些話,刺激到了她,肉,全是肉,她的肉,有人搶走了她的肉,吃了她的肉,於是她爆發了。 崔笑爆發的時候,會扼殺周邊的一切,陳阿良喊她姐姐,和她很熟悉,一定見識過她失控的場麵,所以二話不說直接跑,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無差彆的吃掉。兩人現在待著的,是一個破爛的小房間,說房間抬舉了,四麵牆有上麵又漏光又漏風,屋頂也是一眼能看見星星月亮。另一麵不是嚴實的,而是有一扇門。搖搖欲墜的門,聊勝於無。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光景的人家。薑晚晚說:“我們出去看看吧。”既來之,則安之,他們現在所在的,就像是之前的餐廳一樣,某個PC怨念所結成的領域,也就是副本中的副本。在這個副本裡,找到BOSS,乾掉BOSS,就能離開。或者,遵循規則,找出破綻。一般怨念集結而成的虛幻世界裡,主角都有一個解不開的心結,求不得的魔障,讓他完成心願,自然解開心結。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腳步聲。門,吱呀一聲開了。兩人頓時進入警惕狀態,薑晚晚的手,握住了藏在袖子裡的刀。誰都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是陳阿良。兩人都愣了一下。還有武奇水,無精打采的站在陳阿良身邊。“陳管家?”薑晚晚意外道:“怎麼是你?”陳阿良沒好氣的白了薑晚晚一眼。“還不因為你……”然後他又白了武奇水一眼:“們。”武奇水歎了口氣。陳阿良說:“你們好好的,為什麼要刺激姐姐,這下好了,她又瘋了。”可憐陳阿良,雖然在發現事情不對的第一時間就跑了,可是沒能跑掉。兩人鑽了出去。薑晚晚四下看了一下,這是個破爛的小村莊。真的很破爛,自己身後的這間木屋,和周邊的房子一比較,都不算太破了,好歹還有幾根木頭支撐。而周邊大部分的房子,都隻能看的見稻草,還有搖搖欲墜的,好像風一吹就要倒。在陽光下,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郜行,再看看陳阿良和武奇水,都有一個共同點。瘦,瘦得臉頰深陷,皮包骨頭。這是一個鬨饑荒的村子。薑晚晚突然就感覺到一陣饑腸轆轆的感覺,也不知是誰的肚子咕嚕了一聲。三個人一起看向陳阿良。但是陳阿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往前走去。“走吧,既然來了,就給你們講講,反正我們是要一起餓死的,等餓死以後。”陳阿良冷笑了一聲:“等我們餓死以後,就會回到農莊,你們會成為地裡的菜,而我,會被姐姐撿回去。”看陳阿良這麼篤定的樣子,薑晚晚道:“你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是啊。”陳阿良漫不經心道:“多不敢說,十回八回是有的。總有一些自以為厲害的玩家,惹怒姐姐,連累所有人。”他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十回八回?”郜行看了薑晚晚一眼:“十回八回都能全身而退,看起來,也不是很危險啊。”陳阿良冷笑了一聲:“嗬嗬。”薑晚晚明白郜行的意思,他們對這一頭霧水,可這不是有個熟門熟路的嗎?現在不利用,更待何時?“彆嗬嗬呀。”薑晚晚說:“你看,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互相幫助,團結友愛。”陳阿良都快吐了,他可不會忘記薑晚晚訛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