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裡的白紙,眨眼間就到了金百川麵前,她一把拎起金百川的衣領,目眥欲裂:“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好不容易到手的天書會變成這樣?”金百川不惱,輕輕拂開杜安安的手,笑得依舊如沐春風:“不要這麼激動嘛,你當初做這些事的時候,就該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且,你該不會以為僅憑這個小東西,就能控製我吧?”他說完攤開手心,手裡赫然躺著一個小小的黑得鋥光發亮的小蟲子。“怎麼會這樣?你怎麼可能解開……”杜安安看著他手裡的東西,不停地搖頭,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我一臉懵逼的看著兩人,對這兩人的糾葛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杜安安給金百川下蠱,這些事表麵上是金百川所做,但實際上幕後主使是杜安安;她自己則是以一個小囉囉的身份在外麵走動,如此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而金百川,就是那個擋箭牌。恰巧,金百川要做的事情,和杜安安的要做的其實差不多,所以金百川就假裝被杜安安控製,讓杜安安以為自己才是那個幕後主使,放鬆警惕關鍵時刻再給她致命一擊。但是,單說我經曆的這些事,至少也是十八年前就開始計劃的了,彼時杜安安也隻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她怎麼可能做到這些?我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不可能?我本就是毒蟲堆裡爬出來的,我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下的蠱,我還在這具身體裡沉睡,你的蠱蟲將我喚醒,我實力尚未恢複,不宜暴露身份,所以隻好借著你的‘控製’行事。現下我羽翼已豐,不懼冥王那個小鬼,更不會……”他說著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更不會懼怕一個尚未蘇醒的人,她早該死了,憑著她腹中孩子我才將她留到現在的。”杜安安瞪圓了雙眼,“哈哈哈哈哈,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沒想到啊,我研究了上百年,千萬般算計才弄出你這麼個能助我成就大業的人,卻沒想到,從一開始我就是被利用的那個。”“你……,你是一百多年前被各大世家合力封印的蠱師?”方懷遠指著杜安安,不可置信道:“可是我爹說,當初你受到了重創,就算當時沒有直接殺你,你也是必死無疑的……”“哈哈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現在九大世家隻剩你們這幾個獨苗苗了,我大仇得報,彆提多暢快了。”杜安安眼神淩厲,惡狠狠地盯著方懷遠,“我當初又沒有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你們憑什麼以多欺少?!”陸國梓冷哼一聲,“你那叫沒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依我看當初你做的事,便是千刀萬剮也使得!”我輕輕拽了拽陸隊長的袖子,小聲問道,“她當年做什麼了?她不是人嗎?” 杜安安顯然注意到了我這裡的動靜,她轉過頭朝我勾唇一笑,“他們都是自詡名門正派的偽君子,事情自然是要我真的當事人來說才真實。”我嘴角抽了抽,斥道:“你說誰是偽君子呢?”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眼神幽幽地看向遠方,陷入了回憶中。“一百多年前,山河動**,國破家亡。我心係蒼生,不忍他們再受這戰爭的苦,所以賜予了他們銅頭鐵腦,本意是為了讓他們守衛家國,造就一個太平盛世……”她眼神眷戀,似乎很滿意自己當初的傑作。乍一聽,並沒有什麼問題。“嗬嗬,你所謂的銅頭鐵腦,就是讓他們變成一個沒有思維,沒有感情,不死不滅,隻會用那雙獠牙咬人的僵屍嗎?!紫僵和白僵不計其數,遊屍更是數不勝數,這就是你要打造的所謂太平盛世嗎?”方懷遠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這所謂銅頭鐵腦的真相,冷笑道:“他們確實不會被所謂彈藥所傷,但在那樣一個動**的年代,你弄出這樣的東西,你是何居心?”“我能有什麼不好的心思!”杜安安怒吼,“他們創造了那麼多同類,隻要這個世上沒有了人,那這些所謂的紛爭便會停止!”她神色癲狂,臉上毫無愧色,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做法有什麼問題。“你無論是練就長生蠱,還是搞出這麼多事都是為了長生,那你何不把你自己也變成那不死不滅的僵屍,這樣你不長生了嗎?”一直沒說話的蘇歲安忽然開口,一句話就讓杜安安啞口無言。“胡鬨!我要是變成了僵屍,命運還如何掌控在自己手裡?屆時我豈不是任人宰割?”她隻愣怔了一瞬,就立馬嗬道。我啐了口水,什麼玩意兒啊,雙標狗!彆人的命她可以玩弄於股掌之間,她自己的命就要由自己掌控了?“後來呢?發生了什麼?”這麼多僵屍,在當時的情況下,定是鬨得人心惶惶,可能也是因為太惡劣,所以才不再被提起。方懷遠閉了閉眼,微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當時的九大家族,並不像現在這樣人丁凋零,就是因為那一次,都受到了重創,所以……”所以才會導致後來幾個家族的覆滅。“起初出現這些東西,大家都沒有太在意,隻派出一兩個弟子前去查探,可時隔半月派出去的弟子卻遲遲未歸,直到他們化作僵屍殺回師門……”方懷遠麵色痛苦,他雖然沒有經曆過,但他的父親、爺爺卻是切切實實的目擊者,年歲尚小的他們,定也是在家人的庇護下才活了下來。陸隊長接過方懷遠的話,“後來,傷亡慘重的幾大家族齊聚一堂,而那些僵屍,卻越打越多,而且他們對血腥味極其敏感,他們齊心協力借來的火,設計將那些僵屍一把火燒成了灰燼。”陸隊長沒有細說,但個中苦楚,我也能想象到。“再後來,是你奶奶的先輩找到了幕後主使的位置,帶著大家一起布下陣法,將那個蠱師引誘到陣法中,她身死道消,劉家徹底沒落,偌大的劉家,隻剩下你奶奶。”方懷遠神色戚戚,“當初的蠱師被那陣法重傷,眼前這個,隻怕是趁著幾大家族勢微,趁機逃出來的一縷殘魂,蠱師又會煉製許多掩藏氣息的蠱蟲,是以我這麼久以來,才沒發現她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