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了地府要我去受十八般酷刑,受了之後魂飛魄散,我也認了!但今天你如果非要保下這個女人,就彆怪我們姐妹手下不留情!”我感覺周圍的氣息又冷了一些。“嬌嬌,做媽媽的不想你下去還要受那什麼勞什子酷刑,都是媽媽當時的貪念害慘了你,媽媽給你報仇!”這邊兩個女鬼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孫阿姨那邊又鬨騰了起來。黑暗中一道寒芒閃過,血腥味伴著慘叫聲一起出現。“孫阿姨,你乾什麼!殺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嗎?”我忙喝止,王青還在叫,所以應該死不了。“嬌嬌她爹走的時候,我就不想活了,要不查出肚子裡有了嬌嬌,我早就隨她爹去了,現在我的嬌嬌在我眼皮子底下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的心酸,我無法感同身受。但是當初她的一念之差,卻在十幾年後害死了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知道真相的這一刻,她肯定也很崩潰。“媽媽,不可以,我不想你為了我犯錯!”屋內的環境忽然忽明忽暗起來,掛在中央照明的白熾燈滋滋作響。“姐姐!求你,我不想讓我媽再犯錯了,求求你幫她好不好!”嬌嬌因為孫姨的原因,和那個女鬼已經產生了分歧。現在這房子的變化就是最好的證明。“嬌嬌,你難道不想要手刃仇人嗎!你現在是要跟我作對嗎!”另一個女鬼憤憤道。“我想,但是她是我媽媽,我們母女相依為命十五年,從小到大有什麼好東西她都緊著我,現在我都已經死了,我不讓她晚年在牢獄中度過。”嬌嬌的聲音近乎祈求,她在努力地想要這燈亮起來,然後讓我去救她的媽媽,可她到底不是這個女鬼的對手,少頃,這個房子就再次陷入了黑暗。“我弄死她,這件事就和你還有你娘都沒有關係了!”“啊!救我救我!我要是死了,你們就拿不到報酬了!”王青因為剛才這兩鬼鬥法,成功地摸到了我身後,現在整個人掛在我身上。“你的錢上沾了血,我們師徒嫌臟。”祁鈺在一旁冷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跟我們師兄妹說的話還真假參半,就這你還指望我們幫你?”得,我又是個被蒙在鼓裡的小醜!“祁大師,我說的句句屬實啊!絕對沒有半句欺瞞了。”她聲嘶力竭地嚎叫著,而我那個大師兄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再次沒了動靜,我甚至都懷疑他已經不在我旁邊了。後來事實證明我這個懷疑是對的。她見祁鈺沒了動靜,便將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小宋師傅,你相信我,我就隻害過這麼三個人,再沒害過彆人了。”“那你可以告訴我,這幾個小孩是誰?還有這兩個女子的心臟又去哪兒了嗎?”我沒接她的話,反問道。 祁鈺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那些話,一定是看出了什麼,而且那個約麼兩三歲的小女孩叫她媽媽,她也沒有交代過什麼,那些害人的證詞都是這兩個鬼和孫阿姨說的。我去報警總不能說,是鬼告訴我的吧?而且孫阿姨說的那件事時隔多年,要想找到證據難上加難,要是她臨時反水不同意自首了,我找誰哭去?“這……”她有些猶豫,好像是在斟酌著該怎麼跟我說。“我師兄這個陣法隻能護你24小時,可我的耐心不允許我等你這麼久,如果你是這樣的態度,那我想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說!你跟我去地下室,就什麼都明白了。”她從我身上跳下來,一瘸一拐的在前麵帶路。厚重的棉褲下滲出血跡,想來是剛才孫姨砍的那一刀。那個女鬼還在我麵前目露凶光,“臭道士!你要壞我好事!”“你急什麼?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反正你等報仇都等那麼久了,再等等又能怎麼樣?”我掏出一張偷藏的驅鬼符嚇唬她:“如果再煩我就讓你魂飛魄散信不信。”它顯然瑟縮了一瞬,想來暫時還不想灰飛煙滅。光明恢複的那一刻,我還有一絲的不適應。環顧一周之後發現祁鈺確實已經不在客廳了,我不動聲色地跟著她往地下室走去,我總覺得這個所謂的地下室,能有一切的答案。隨著越靠近地下室,身邊的這兩個女鬼的氣息就越冷,甚至開始發起抖來。一道小小的鐵門打開,我躬身跟著她一起鑽了進去,那兩個女鬼和三個小鬼都沒有跟上來。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地下室,一座冰棺放在正中央,冰棺旁邊是一張木質長桌,長桌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刀口。周遭的架子上放滿了大小不一的壇子,不知道裡麵裝著什麼東西。不過這地下室不僅僅有腐朽的味道,那股福爾馬林的味道也相當刺鼻,其中還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冰棺裡躺著的男人約麼四十上的樣子,臉上因為極低的溫度已經起了白霜,肯定早就死透了。不然哪個正常人能在這麼低的溫度裡躺著?“他是我老公王陽,兩個月前他升職失敗喝了點酒,就沒氣了,高人讓我把他暫時放在這裡,她有辦法幫我複活我老公。”她苦笑道:“我和我老公十五歲相識,十八歲結婚,相依相伴多年,我不能失去他,我也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這和你害死那些人有什麼關係?你怎麼能眼睜睜看這你老公對無辜的女孩施以暴行而無動於衷?”她的苦,不是任何人造成的,反而因為他們夫婦,讓背後的無數家庭支離破碎!她隨手拿起架子上的一個壇子打開,笑著對我道,“高人說過,我老公身體不好,需要多多采陰補陽才能長命百歲,而且高人還說,三個月大的胚胎最是能讓人青春永駐,每年吃一個就行,我一個人懷不過來啊……”她遺憾地搖著頭,眼神眷戀的撫摸著她那張臉:“所以我隻能讓我老公和彆的女人懷了,再給我燉湯喝,這樣我們夫妻二人的需求可都滿足了呢。”我腳下一個趔趄,堪堪扶著柱子方才站穩,“你,你吃胚胎?”手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我順手拿起來打開,第一眼就讓我險些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