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開始微微擦亮,身邊躺著的秦玨也不在了,想來是趁我睡著的時候離開了。隻有手上那串暗紅色的珠子和我身體傳來的不適感,昭示著他昨晚來過這裡。想到昨晚的瘋狂,我感覺耳朵都有些發燙。我不甚在意,畢竟他總是神出鬼沒的,準確的來說他本來就不是人,他也說過他在地府還有事要辦,自然是不可能隨時跟在我身邊的。而且自打昨天他來過之後,我胸口處那種悶悶的感覺確實消失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的什麼辦法。正想著,便聽到了薑嵐的驚呼聲:“啊!宋棲你沒事吧?這門怎麼一回事?”她指著破了是一個大洞的門,一臉擔憂地望著我。我搖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畢竟昨晚上我醒來也沒有注意病房門,我自然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等等……難道?夢裡發生的事情,在現實中也……所以這個門是黑無常的鐵鏈弄的那個口子?那我要是在那個所謂的夢裡被兆華給割了……,現實中豈不是也會……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我訥訥地搖了搖頭。祁鈺則是盯著那個洞看了半晌,然後給了薑嵐一個暴栗,“你是不是傻啊,你看看這個洞,很明顯是黑白無常前來拘魂留下的嘛。”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我們幾人都能聽到。薑嵐揉著額頭,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你說話就說話,彈我腦瓜崩乾嘛!而且我第一次見這樣的,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倆彆鬨了,薑嵐,正好你帶祁鈺去一趟你們薑府,我懷疑杜安安逃了。”方懷遠打斷了兩人:“我們昨晚遇到的東西都不簡單,我懷疑出事了。”他們二人不疑有他,轉身離開。在這二人走遠後,方懷遠方才坐到床頭,神情嚴肅:“小宋棲,你那個鬼夫君昨晚上是不是來過?你身上的氣場不太對,和我撿到你那次的感覺不太一樣,而且昨天我們遇到了很凶的東西。”“按理說,這種東西不該出現在人間的,我懷疑地府那邊出事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你把你的鬼夫君叫出來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認識他這麼久,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想到昨晚上黑白無常說兆華擅離職守導致無數厲鬼逃出,還有秦玨口中的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批,於是我毫不猶豫地點頭。還把昨天他們離開後發生的事情簡單地給他說了一下,當然隱去了不可描述的部分。我越往下說,他的臉色就越難看。“你的身體,可好些了?”說到最後,他竟隻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啊?他說我體內的蠱蟲已經被壓製住了,暫時不會有事,師傅怎麼突然問這個?”我奇怪道,我們現在難道不是在討論厲鬼出逃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