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采陰補陽(1 / 1)

看到我,他冷嗤一聲:“我還以為這母女情很深呢,沒想到她就這麼拋下你跑了,不過也正好給我省事兒了。”“你想做什麼?”我的目光還停留在他走出來的方向,一方麵我希望我娘能回來救我,一方麵覺得她也在騙我,無論救我不救我,我的結局估計都差不多。我知道我這個想法很消極,但此情此景,我確實積極不起來。“做什麼?”他獰笑道:“老夫在你娘手上栽了不止一次,你又是個極佳的補品,我自然是要和你喜結連理了。”“安安,將她扔進喜轎,不要錯過了吉時!”他話音剛落,人就不見了蹤影。不過須臾之間,棺材蓋合上的聲音就從我身後傳來。我收回視線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杜安安,“安安,你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放了我吧,你看你師爺都那麼老了,你真的忍心將我推進這個火坑嗎?”我有預感,要是我真被他們帶走了,隻怕小命難保。她聞言什麼也沒說,隻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得我後背直發毛。良久她才陰測測地問了我一句:“你知道我剛剛說的那幾個人是誰嗎?”救命!我根本就不認識她爹她弟弟,還有她那個什麼師叔,更是聞所未聞,我怎麼可能知道!於是乎,我搖搖頭。見到我的時動作她癲狂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下,哪怕她不斷地抬起手拭淚,依舊止不住那洶湧的如潮水般的淚意。“我爹,我叫杜亞啊,你忘了嗎?我找到他時,他的臉上還掛著驚恐的表情;至於我師伯,就是張德友咯,他身邊那個男孩……”她頓住,虎口鉗住我的下顎迫使我和她對視:“他在去你們楊柳村之前還在和我打電話,還說等做完這場法事,就去學校看我,可是他就這樣,消失了。”我的心隨著她一句接著一句的話墜入穀底,她們一個接著一個地找我尋仇,可我明明就是蒙在鼓裡的那一個。先是張德友要將我獻祭,後是杜亞要給我辦冥婚,給我進行了催眠讓我到地府都無法申冤,現在她杜安安又口口聲聲要給她爹她弟報仇,要讓我成為這個老頭子采陰補陽的工具。“憑什麼?”我強忍住眼淚,沙啞著聲音問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她冷冰冰地道:“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所以,我要找你尋仇,就這麼簡單。”我絕望地閉上眼睛,任由她將我抱上花轎。“月圓之夜,良辰吉時,吾主娶妻,閒人退避……”“月圓之夜,良辰吉時,洞房花燭,青春永駐……”“月圓之夜,良辰吉時,吾主娶妻,閒人退避……”……哀婉悠長的聲音穿透這個紙糊的轎子傳入我的耳朵,在我的腦海裡麵揮之不去。 而這個轎子裡麵和外麵截然不同,裡麵是一片暗紅色,並且還散發著一股鐵鏽味,很像……是被鮮血染紅的。我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鎮得渾身都在發抖,外界的聲音我都聽不到了,隻能聽到我心臟撲通撲通的聲音。這頂轎子裡,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彆想了,你是第28個。”杜安安掀開轎簾,一把將我從轎子裡麵拽了出來:“你放心,很快就會有新的姐妹來陪你的,你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甜甜地笑著,說出口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這個地方,這是一個置於深山中的一座四合院,朱紅的大門前是兩座純黑的石獅子,門口掛著兩個燈籠,裡麵點著白色的蠟燭。杜安安見我在打量那對燈籠,她頓時來了興致,指著這些東西給我介紹道:“看到了嗎?左邊那個是第13個的人皮製的,右邊那個是第21個的人皮製的,看著是不是很細膩很透光?你這身皮囊也不錯,不如你就做下一個幸運兒吧。”我嘴唇囁嚅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彆害怕,我告訴你哦,這人皮啊,要在活著的時候剝下來才最好,要是剝皮的過程中死了,那這人皮就不能用了。”她依舊笑得那麼好看,可此時此刻的她,活像一個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麵目猙獰。這人皮下,包裹著一顆蛇蠍心腸。她視人命如草芥,仿佛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滿足她的變態心理。“嗬,你儘管放馬過來,杜安安,這幾個月,我就當我一顆真心喂狗了,虧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沒想到再見麵時,你對我隻剩下滿心算計!”我目眥欲裂地瞪著她,咬牙切齒道。“錯了,你錯了,一開始我們的相遇,就是我蓄意為之……”她忽然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道:“反正你最後都神魂俱滅的,我不妨告訴你……”“安安,時間快到了,不要再和她廢話了。”老頭穿著一身大紅色吉服,一頭白發高高束起,背對著我和杜安安,要不是這吹鑼打鼓令人不寒而栗的場景,我高低要誇一句仙風道骨。他話音剛落,杜安安就給我頭頂蓋上了一塊白布。然後我就被她扶到了大廳,手裡也被她塞了白色的綢緞。眼角餘光看到一個男人一襲長袍立在一側,見我和老頭進來,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堆滿了笑容。“一拜天地!”他高呼。我僵硬隨著他的話音動作。“這天地不拜也罷,若是它當真公平,就不會讓我如此多災多難!”我忽然出聲。刹那間,風雲突變,天空中烏雲滾動,電閃雷鳴,一陣接著一陣的狂風呼嘯而過……“胡言亂語!”杜安安指著我氣急敗壞道:“既如此,便直接送進入洞房吧!”我被打橫抱起,那塊白布也因為這個動作掉落在地上,而我,也被老頭抱進了大廳中央的棺材中。那一輪圓月依舊掛在空中,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我的幻覺。他將我放好之後,粗糲的手掌摩挲著我的臉頰,然後順著我的臉頰漸漸往下,他的手落在我的羽絨服拉鏈上:“放心,老夫會讓你很舒服的。”“無恥!”我瞪著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哈哈,無恥?你放心,等儀式完成,我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無恥。”他“嘩啦”一下拉開了我外套拉鏈,尖銳的指甲刮在我下巴處,疼得我嘶了一聲。他沒有理會我發出的動靜,手已經開始一顆一顆解開我的毛衣紐扣。我緊咬著下唇,企圖用這個方式掙脫定身符。淚水順著眼角落在,我好像,真的無能無力,救不了自己,更無法幫那些慘死在他手上的無辜女孩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