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我一把拽著老先生的衣袖,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我極力的控製著在不斷顫栗的雙腿,儘可能的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又或者是老先生對這幾場法事的費用不太滿意,所以才弄出這麼一些障眼法,都好商量的……“你家,到底招惹過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老先生連連搖頭,再看我時,神情複雜。我被他問得一頭霧水。長到這麼大,小時候鄰居們說奶奶曾經是個神婆,隻是後來不知為何,忽然就不做了。我那時年歲小不懂事,回家就拽著奶奶問什麼是神婆,是神仙婆婆嗎?彼時她總是寵溺地揉揉我的頭,再給我嘴裡塞一個肉丸子,然後道:“囡囡,彆聽那些大人們胡說,他們啊,就是吃飽了撐的,又或者過得不太如意,所以才會成天東家長西家短的編排人。囡囡長大了可不能學她們。”後來,我慢慢長大,才知道在農村,小孩大人有個三病兩痛的,也不去看醫生,就請個神婆來看看,倒個水飯念念經、亦或是立個筷子,那人就會奇跡般地好轉。我曾問過奶奶,為什麼突然就不做了,她給我的解釋是,她就我這麼一個寶貝孫女,自然是要好好陪著長大的。而且我小時候膽子小,隻有在奶奶的懷中才能安心睡下。她說那一行總是夜出晝歸,沒辦法陪我。見我愣在原地,老先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一拂袖,眼神冷厲,“你們家這個法事我做不了,天一亮我們就走,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這下趙二牛不樂意了,他蹭的站起身來,“張先生,您錢都收了。而且這十裡八鄉的就數您最出名,您怎麼能說不乾就不乾呢,時間這麼緊,您讓我們再去哪兒找個先生來?”“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退還給你們,這法事我們確實做不了了,你們還是儘早想辦法吧。”張先生緩緩坐下,翻開他那本《通書》繼續念,他的小徒弟見狀,也坐下繼續做自己的事。“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這半路撂挑子了,也會影響到您的名聲啊。”我強壓下心裡的恐懼,好言相勸。我雖然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從張先生寧願退錢也不想乾了,再加上地上的小麥粉幾乎都已經被踩得沒形了,也大概能猜到這件事並不簡單。如果……它們隻是吃些香火的話無傷大雅,但若是它們影響了奶奶輪回該怎麼辦?還有我十八歲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很想騙自己那件事不是真的,但我的手心、小臂上都有傷口,但很顯然是被人處理過的。想來是我室友回來發現了昏倒的我所以給我處理了吧。它的那句陰測測的好一具軀殼,是我現在想到頭皮都還會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