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慶陽公主想搶張與澤(1 / 1)

外頭傳來女子的尖叫聲和熟悉的咒罵聲。還是那婦人,這回她顯然是找對房間了。“好啊白三笠,你真的和這狐狸精躲在這裡。老娘先撕了狐狸精的皮,再來收拾你這個不要臉的雜種!”外麵的動靜如山崩地裂,聽得讓人頭疼。陸淩舟擰眉,“聒噪。”“她聒噪嗎?我不覺得。”南梔有些心疼那婦人,“她想必是愛極了她的夫君,才會這般難以接受他的背叛。”世間哪個女子不希望洞房花燭後,便是一輩子的舉案齊眉。她也這樣期盼過。陸淩舟看著她落寞的側顏,一下子想到宋照雲和他那個所謂的表妹。所以她才設局要報複宋照雲?女子有毒蠍心腸是好事,至少她們不會受欺負。若是南梔知道陸淩舟心中所想,恐怕會忍著害怕給他豎個大拇指。啪的一聲,外頭突然安靜下來。“白三笠,我同你成親十餘年,為你生兒育女、孝敬雙親。你竟然為了這個窯子裡出來的婊子打我?”南梔聽了難免有些兔死狐悲,她歎了口氣隨後雙眼突然亮了。“青樓?”她望向陸淩舟,壓抑著幾分喜悅:“青樓!大人可曾派人去青樓找過喜鵲的蹤跡?”陸淩舟倒是從未想過去青樓尋一個小丫頭。他都不曾想到,喜鵲若真的躲在青樓,也難怪一直沒有被人找到。“我現在立刻派人,去搜查越城大大小小的青樓。”“好,有勞大人。”外頭的鬨劇徹底結束後,南梔連忙起身告辭。陸淩舟立在窗邊,看著她上了馬車,馬車晃晃悠悠朝著安遠侯府的方向駛去。“督主。”焱風突然出現在屋子裡。“查到了什麼?”“半月前季小公子在安遠侯府落水,少夫人親自登門道歉。那次少夫人和駙馬爺是第一次見麵,從前沒見過,後來也沒再見過。”焱風說完後,偷偷去瞄陸淩舟。督主怎麼突然讓他去調查,少夫人和季駙馬從前的過往。“那他們不就是陌生人,可怎麼會?”陸淩舟知道南梔嫁進侯府後日子過得並不好,這幾年還把大半的嫁妝補貼了出去。他猜她大概是發現了宋照雲和周漪的關係,所以才會設局,報複宋照雲的同時還能把錢拿回來。她睚眥必報,卻也不會殃及池魚。她和季舒朗既然不認識,為什麼會讓他入這個騙局?在陸淩舟看來,南梔在徑山寺提出騙光季舒朗的錢,再讓他順理成章地查季家漕運,絕對不可能是她當時才想出來的法子。她一早就想坑下季舒朗的銀兩。可他們無冤無仇,又怎麼會……“季舒朗這個人也不簡單,再給我去查。”陸淩舟下意識覺得南梔沒問題,便讓焱風再去查季駙馬。 “是,督主。”***馬車停在侯府門口,南梔下車後注意到一旁裝扮得格外華麗的馬車。公主府的馬車?南梔一下子變得謹慎。直到門房說來的是慶陽公主,她才鬆了口氣。不對,好端端的,慶陽公主怎麼來侯府了?南梔趕去前廳時,和一個穿雪青色衣裳的男子在門口相遇。一旁的木香提醒,她才知道這位就是張與澤。能將雪青色穿得如此貴氣,不愧是太傅之孫。有木香作陪,張與澤當即也認出南梔的身份,不由眼前一亮。兩人走進前廳,柏氏連忙向慶陽公主介紹張與澤。看清楚張與澤的容貌,慶陽公主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張夫子,公主想請你去公主府為季小公子啟蒙,不知你意下如何?”柏氏語氣有些迫切。她恨不得親自將張與澤送去公主府,隻要討好了慶陽公主,雲兒犯下的錯或許就能功過相抵了呢?張與澤看出柏氏對慶陽公主的討好,不卑不亢道:“我又不是個物件,怎麼能送來送去。”他祖父張太傅是梁帝之師,梁帝繼位後曾想奉張太傅為中書令,位同宰相。可張太傅卻拒絕,並且回到家鄉教書育人。張與澤繼承了祖父的風骨,對皇室中人並不諂媚。聞言,慶陽公主神色一變,“你不願意?”張與澤正要開口,一旁的南梔卻搶了先。“公主,張夫子並非不願意,而是不能。”慶陽公主扯開嘴角冷笑:“不能?就因為他現在是你們安遠侯府的夫子,便不能去我公主府了?”見她言語中壓抑著怒火,柏氏急得快從座位上跳起來了。“公主稍安勿躁,且聽我解釋。”南梔抬頭,身姿如鬆,目光平和地看著慶陽公主。“季小公子長詠兒兩歲,早先便聽聞公主特意請來了昌黎先生為小公子啟蒙,此中眷眷慈母心讓人聞之感動。”慶陽公主冷哼一聲。她的煊兒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而我之所以說張夫子不能做小公子的西席,是因為張夫子當年亦師從昌黎先生。”張與澤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從未師從過昌黎先生,不過先生同他祖父是好友。當年祖父辭官回鄉,先生還千裡迢迢趕來,在張家住了月餘。他確實受先生點撥過,但談不上師生情誼。不過少夫人顯然在幫他,他自然不會說出真相。隻聽南梔又道:“聽說昌黎先生半月前以年事已高為由,辭去了小公子的西席一職。眼下若張夫子忽然成了小公子的西席,旁人定要說是張夫子逼走了昌黎先生。”“旁人會說張夫子不仁不義,或許還會妄言小公子和公主……”南梔刻意停下不說,吊起了慶陽公主的好奇心。“他們會怎麼說?”南梔歎了口氣,“他們或許還會妄言,小公子和公主無德。”“我看誰敢!”慶陽公主大怒。“我們自然知道公主並非這個意思,可攔不住旁人要胡說八道,若是再傳到禦史台那裡……”公主氣焰高漲的怒氣消了一大半。禦史台那幫半隻腳踩進棺材的老頭們,確實最喜歡造謠生事。她看了眼張與澤冷哼一聲,“罷了,反正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幾句話就解決了?張與澤看著南梔,眼底不由多了幾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