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侯府上下,都知道有個叫喜鵲的丫鬟偷走了少夫人的銀兩。一偷就是五萬兩。“五萬兩?公子,侯府不會問我們討回那兩千兩的束脩吧?”小廝聽竹一臉擔心。他侍奉的是張與澤,那位南梔散儘千金為便宜大兒宋詠請來的才子西席。自從張太傅去世,張家便榮光不再。張家大姑娘婚事在即,家裡卻備不出一份像樣的嫁妝。因此南梔想聘張與澤為侯府西席,他毫不猶豫答應了。“不會的,少夫人不是那樣的人。”聽竹嘟囔著,“聽說少夫人出身商賈,商人多狡詐,公子你可不能這麼天真……”張與澤抱著古琴從屏風後走出來,墨發如川,一襲雪青色長衣襯得他更加清風明月。饒是聽竹跟在身邊多年,還是不得不感慨一句他家公子長得真好看。“那他們還說負心多是讀書人,你看我是嗎?”張與澤小心放下古琴,瞥向聽竹。聽竹連忙搖頭。“世間對男女本就不公,莫要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去看輕女子。聽竹,以後這些話我不想再聽見。”見公子難得板著臉,聽竹連忙認錯。屋外頭,丁香恰好聽見主仆兩人的對話,在心裡將聽竹罵了個狗血臨頭,才敲門走了進來。“聽聞夫子最近正在授小公子古琴之藝,少夫人特地遣我送來護琴的香蠟。”丁香經過聽竹時,故意往他腳上踩過去。“你!”“夫子這裡缺什麼儘管開口,我家少夫人向來大方。”丁香說著,朝聽竹惡狠狠瞪了眼。少夫人花錢請的是張夫子,他一個小廝在侯府白吃白用,竟然還敢背後說少夫人的壞話。可惡!丁香憤憤然離去,聽竹坐在地上揉著被踩的腳,忍不住埋怨幾句。“現在知道禍從口出,是為何意了?”張與澤忍俊不禁,一邊打趣一邊打開裝著香蠟的瓷瓶。淩冽的梅香撲麵而來。“好巧的心思。”***秋末難得遇上一個晴天,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丁香回來時,南梔正好坐在院子裡喝茶。小丫頭一回來,就跟點燃的爆竹似的,雙手叉腰罵張與澤身邊那個小廝明天一定爛嘴巴。得知前因後果,南梔隻笑了笑,忽然丁香肩頭的一抹金黃吸引了她的視線。又是一片銀杏葉。“侯府什麼時候種銀杏了?”丁香扭過腦袋往自己背後瞧,好像隻有這一片。南梔注意到銀杏葉上不規則的洞眼,轉念一想將葉片放在太陽下。影子落在南梔的手心,那些洞眼排列成三個字。珍寶閣。南梔讓木香去套輛馬車,又讓丁香乖乖在家守著院子。“若是夫人問起我去了哪裡,就說喜鵲偷走的那套頭麵原先在珍寶閣清洗過,我去看看有沒有線索。”
第15章 他們可不是野鴛鴦(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