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曦月點了點頭，跟奶奶、老媽說了一聲，就和爺爺隨周社長離開。原本她沒考慮走批發這一塊，是因為沒路子，四處費口水推銷，還不如自己擺攤賣，隻要生意火爆，合作者自來。而批發雖然價格會低一些，但如果路子打開，與全省各城的供銷社建立合作關係，量走起來，收入也會很可觀，杜曦月自然不會放過。很快爺孫兩個，跟著周社長來到他的辦公室，在沙發上坐下，周社長就主動開口：“曦月小同誌，不知道你手裡的發飾能不能分一部分，批發給我們供銷社？”杜曦月甜甜的一笑，歡喜的開口：“周社長，價格合適，我自然願意與供銷社合作，我家攤位上的發飾價格，周社長應該都打聽清楚了，你可以說說你的心理價位，還有進貨的數量。”周社長聽了杜曦月的話，看著這漂亮的小姑娘，一臉乖巧，睜著一雙純淨靈動的眼睛，歡喜地看著自己，心裡頓時有點不安。但他沒顯現在臉上，繼續笑道：“價格好商量，至於數量，你家還剩下多少貨，我全要了。”“發箍和彈簧發夾，家裡各剩三百左右，一字發卡和卡扣式發卡剩得多些，各有五百多，至於純有機玻璃卡扣式發卡，周社長可以直接從塑料廠進貨。”杜曦月報了數量，仍沒提批發價格。周社長看著隻字不提價格的小姑娘，在心裡暗歎了一聲狡猾的小狐狸，然後開口道：“發箍和彈簧發夾，我能給出八毛錢一個的價格，一字發卡和卡扣式發卡，兩毛錢一對。”聽了這個報價，杜曦月不禁在心裡感歎，不愧是能做社長的人，即便先開口給出價格，也壓得夠狠，完全不怕這筆生意黃了，這就是吃鐵飯碗的底氣。並且周杜長報出這樣的價格，也是在試探她家發飾的成本價，不說能摸清楚，但也能摸出個大概的譜來，這對於後麵的討價還價，很有利。杜曦月小腦瓜飛速地運轉，麵上卻是小臉一垮道：“周社長這是逗我玩呢，這價格壓得也太狠了，我原材料進貨是要錢的，將原材料加工成漂亮的發飾，需要人手，雇人乾活也是要付工錢的，這個價格，我們沒法談，爺爺，走吧！”說完，杜曦月就拉著自家爺爺，氣呼呼地起身。周社長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老杜頭，又看了眼氣呼呼的杜曦月，忙笑著起身安撫道：“曦月小同誌，彆氣彆氣，我說過，價格好商量，我這不是剛接觸發飾這一塊嗎，對它不了解，要不你說個價格。”杜曦月聽了這話，遲疑了一下，才拉著爺爺又重新坐下，並開口道：“發箍和彈簧發夾，一塊三毛錢一個，一字發卡和卡扣式發卡，四毛錢一對。”這個價格一出，周社長的心狠狠地跳了跳，這小丫頭提價也夠狠的。 他吸了口氣，仍舊笑盈盈地道：“曦月小同誌，這價格太高了吧，雖然我沒接觸發飾這一塊，但原材料的物價，我大概還是知道的，就說發箍和彈簧發夾上的布製裝飾，根本不需要完整的布料，碎片頭就可以，這兩者的價格可是天差地彆，發箍和彈簧發夾提價到一塊錢一個，你絕對有得賺。”杜曦月就皺著小眉頭，特彆認真嚴肅地跟周社長‘講道理’：“周社長，話不能這樣說，這些漂亮的發飾，都是精心設計的，你以為拿塊布頭，它自己能變成好看的花樣嗎，這是要付設計費的，這個可是很貴的。”“再加上原材料和人工費用，這成本可不低。”一個設計費，堵得周社長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他也確實把這個忽略了，就像小姑娘說的，布頭它自己不能變成好看的花樣，也不是人人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不過一個發箍或者彈簧發夾，進價一塊三毛錢還是貴了，一塊一毛錢一個，這個價能接受，咱們立刻寫合同，付定金。”杜曦月糾結了一下，然後不情願地皺著小眉頭道：“發箍和彈簧發夾一塊兩毛錢一個，這是我最大的讓步，還有一字發卡和卡扣式發卡，三毛一對，這個價周社長能接受，咱們就簽合同，不能接受也沒關係，以我家發飾受歡迎的程度，剩下的貨，要不了幾天就能清完，我家還能多賺幾百塊錢。”說到這裡，杜曦月眼睛一亮，自言自語道：“這不算還沒發現，一算居然要少賺幾百塊錢呢，這合作好吃虧……”眼看著小姑娘有反悔的勢頭，周社長忙開口道：“好，就按曦月小同誌說的價格來，咱們這就簽合同吧，我會先付你一半的定金。”說完，見小姑娘不大情願，周社長趕緊給她戴高帽：“曦月小同誌，做人要講誠信，批發價格可是你自己定的，你這要是反悔，以後還怎麼做生意？”杜曦月就故意氣鼓鼓地開口：“誰說我要反悔了，我可是重信之人，簽合同，這就簽合同。”周社長當即給供銷社的會計打了個電話，讓會計送錢過來，然後他快速地擬好合同，遞給杜曦月。杜曦月仔細地看完，確定合同裡，沒有什麼問題，就跟周社長把合同簽了，這時會計也將錢送過來。周社長接過錢，先點了一遍，確認金額沒有問題，便將錢遞給杜曦月。杜曦月接過錢，也點了一遍，然後道：“定金數目沒問題，我家明天會將發飾送過來。”周社長高興地應下，親自將爺孫兩人送出供銷社，然後高興地哼著小曲回了辦公室。等在辦公桌前坐下，周社長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並自言自語道：“不對，我怎麼感覺我上當了。”另一邊，杜曦月和爺爺回到攤位，發現攤位被穿著乾部裝的人隔離了。二哥杜曦晨臉色難看的，將奶奶幾個女人護在身後。而大哥杜曦睿手裡拿著營業執照，臉色也非常難看的與這些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