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十六七歲的少年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將話說的越來越難聽。“夠了！”齊子輝聽不下去，護住春九娘。“你們都胡說什麼！找打是不是！”“怎麼是我們胡說，一開始發出質疑的不是你嗎？”“就是，現在充當什麼好人，難不成你也看上他了！”齊子輝被一噎，竟結巴起來，“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揍你！春九娘是老子兄弟，老子能欺負她，你們誰啊，還敢欺負她！我警告你們，嘴巴都給老子放乾淨點！”齊子輝話雖然說的結巴，但氣勢足，很快就把圍過來的學子給驅散。他回頭就對上春九娘的視線，下意識地竟心虛起來，忙仰起頭，甩了甩頭發，“彆迷戀哥，沒結果。”春九娘冷嗤一聲，這個齊子輝果然保持不住正行，出於素質，她還是道了聲謝。“不用謝，其實就是看你考這麼高，我有點丟麵子，不過我是絕對相信你的，你偷題目不可能，況且題目被偷，書院就會換了考試題目，偷不偷的又有什麼重要的。”齊子輝坐在衛頤位置上，自從衛頤出事後，他的位置就一直空著。“不過你考這麼高，明年就不一定能同我在一個班了，也算是你一大憾事，所以在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裡，你就好好的珍惜與我相處的時光。”聽著齊子輝越說越沒邊的話，春九娘翻了個白眼，“你有這時間同我瞎貧，不如去關心一下你的好兄弟。”“嗯？”齊子輝順著春九娘給的提示看向門口，就見周浪拿著卷子心情很好地走了進來，這狀態很不對勁！齊子輝趕緊過去，拿過周浪的卷子，上麵空白一張，比他還逆天，竟然一個字都沒寫。“你有病啊！大白卷子有什麼好高興的，我還以為你及格了呢！”周浪笑笑，“輝哥，吳夫子讓我請家長，說讓我退學。”“退個屁啊退！”彆人不了解周浪，作為周浪的好兄弟齊子輝再了解不過，周浪這哪裡是想退學，而是想引起他爹的注意。“周浪我告訴你，我不退學你也不準退！你要是退了，誰跟我一起打架！反正，我不準！”齊子輝情緒很激動，春九娘聽到動靜注意到他們二人。周浪神色明顯不對，就連齊子輝也不對勁。她走過去，詢問情況，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結果剛開口，周浪就拉著齊子輝跑了。因為早就散學，學堂裡的學子已經走的差不多，此時空****的。春九娘挎著書包走出去，在要離開書院時被蘇明淮叫住。“恭喜，通過了第一次考試。”蘇明淮笑容和煦，讓人如沐春風。春九娘一直想不通，這樣的蘇明淮怎麼會是學子們口中的鐵麵閻羅。“謝謝蘇先生。” “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不用謝，繼續努力，憑著你這次成績，過年後升到乙字班問題不大。”春九娘一喜，從丁到乙，跨了兩個級彆。有了蘇明淮的話，春九娘回去的路上都感覺腳下輕飄飄的沒有根。“春娘子，我家老夫人有請。”在東街口，有個男人攔住了春九娘。春九娘認出是吳家的管家，在寺廟時，他跟在吳老太太的身邊。春九娘沒拒絕，跟著他進了醉山居的二樓包房。“老夫人。”春九娘一進去就看到吳老太太在品茶，她禮貌地問候了一聲。吳老太太微微頷首，示意她入座。“春娘子是爽快人，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我就直說了。”吳老太太放下茶杯，直截了當地開門見山，“醉山居願聘請春娘子過來做技術指導，指導費用一口價三百兩。”吳老太太將事先準備好的契約書推過去，“春娘子若是答應，現在就可以簽字。”春九娘笑笑，不得不說吳老太太確實會做生意，一個賣斷技術的活兒讓她說起來十分的可聽。“老夫人，我不賣。”春九娘將契約書推回去，她要的不僅僅是三百兩，憑著她的手藝，賺回三百兩隻是手藝問題。“那你是要到我們醉山居做工？”明知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吳老太太依舊說出來。“我也不願。”聽到這話，吳老太太笑了笑，“我想你也是不願的，不然醉風樓的萬千峰找你的時候，你就同意了。所以，你到底想要什麼。”春九娘笑笑，“我想要什麼，老夫人不是知道嗎。”吳老夫人目光沉了沉，“你知道的，沒有女子進商會的先例。”“老夫人當年憑著自己撐起吳家，經營酒樓的時候，可有女子同你一樣經商嗎？”春九娘字字清晰，聲音有力，“那時候吳老夫人不也開創了首例，晚輩自認為還是有一定的能力，能夠進入商會，闖出我們女子的首例。”這話讓吳老夫人再次認真打量起她來，這一次她注意到春九娘的書包。“你讀書？”她有些驚詫，一個賣豆腐的還想著讀書。“是。”春九娘也不掩飾，大大方方地把卷子拿了出來，“我不光讀書，我還要科舉。”這話一出，不光是吳老太太，就連在場的其他人都投來驚訝的目光。吳老太太起初覺得春九娘在說大話，可當見到春九娘的答卷時便立馬改變了主意，她開始由衷的欣賞起這個有股子闖勁的小姑娘。“你的提議我會考慮，不過我不能保證你能進入商會。”春九娘接過吳老太太遞來的卷子，她開心道謝，“有您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能不能進，那就得看我的本事。”她隻要一個機會。一個敲門磚。吳老太太被春九娘的笑容感染，眉眼也溫和下來，“你是怎麼知道我家豆腐師傅有問題的？”“吃出來的。”春九娘將事情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吳老太太再次驚訝到，“醉風樓的豆腐宴其實做了改良，即便這樣你還能吃出來？”“所謂的改良，不過就是在小料上麵換了，但豆腐本身是沒有變的，細細品嘗，還是能品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