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九娘沒理睬齊子輝，但出去時，心裡也忍不住打鼓，是不是近日出風頭有些過，雖然這些風頭大多都是齊子輝那個小混賬搞出來的。“蘇執事。”“衛頤的事情我聽說了。”蘇明淮聲音很輕，春九娘微微抬頭看向他，他的神色淡然，仔細看，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出幾分關懷。“這次，讓你受委屈了，不過書院會嚴懲。”春九娘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看來不是來訓斥她的。“還有半個月就到月試，你準備得怎麼樣？”“月試？”春九很震驚，她入學的日子屈指可數，就算吳夫子從頭教她，短短這幾日也學不精什麼，更彆談準備。“書院一直有月底的摸底考試，以此來調整每個學子所在的班級，你不知道？”蘇明淮驚詫，隨而滿是歉意，“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姚院長跟你說了。”春九娘找補著，“這些時日忙，加上衛頤的事，一時忘了。蘇執事放心，我會認真備考的。”“如此便好。”蘇明淮明顯鬆了一口氣，“姚院長肯定也希望你能在這次考試中取得好成績，這樣你就能進好一點的班級裡，這對你也是受益匪淺。”春九娘應和兩句，等蘇明淮走後，便回了學堂。因為到散學的時刻，學堂裡的學子們都走得差不多，隻有齊子輝待在裡麵，坐在她的位置上晃**著兩條腿。“喂，蘇執事跟你說什麼了？”春九娘踢了踢齊子輝礙事的腿，等其收回去後便開始收拾桌上的書。“喂，跟你說話呢！啞巴了還是聾了！”春九娘將書拍在桌上，嚇得齊子輝心驚膽戰，腿也不晃**，立馬正襟危坐起來。“我叫什麼！”春九娘板著臉，氣勢嚇人。齊子輝被嚇到，“春…春九娘。”“知道我叫什麼整天喂什麼喂，再喂我就把你拿去喂牛！”春九娘厲聲訓斥，齊子輝嚇得吞咽口水，有些不服地翻了翻白眼。後見春九娘一直不搭理他，他又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厚著臉皮又貼了過去。“春九娘，蘇執事跟你說什麼了？”“讓我好好準備月底考試。”“就這？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齊子輝聽到不是因為賣門票出風頭的事，再次嘚瑟起來。“你放心，到時候考試我有辦法讓你及格。”春九娘抬頭，就見齊子輝朝她擠眉弄眼。她笑了聲，“怎麼，靠你打小抄？”“打小抄怎麼了！”齊子輝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蔑視，立馬挺直腰板，“打小抄那也是我憑著本事抄來的，彆人想抄還沒那個能力呢！我跟你說，你彆不識好歹啊！”春九娘嘁了聲，抱起書本就走。“你彆走啊，我說的是真的，到時候我算你便宜點，你給我三兩銀子，我保證你能過！” 齊子輝起身踉踉蹌蹌地就追過去。“我給彆人的價格可都是五兩！”“我不需要，我也沒錢，你彆打我主意。”春九娘被齊子輝念叨得煩了，伸手就推開追過來的齊子輝。齊子輝險些跌倒，好在步伐穩健，及時穩住了身體。“沒錢可以往我借啊，看在我們兩個關係不錯的份上，我可以少收點利息，怎麼樣。”看著齊子輝一臉精明財迷的樣，春九娘被無語到。這小子，讀書可能不是好料，但做生意絕對是好料子。“不用，謝謝！”春九娘快步朝著書院門口走去，齊子輝緊隨其後鍥而不舍地勸道。“你再好好想想，這很劃算的，整個書院，我隻給你一個人這個價，怎麼樣？”“什麼怎麼樣。”春九娘和齊子輝一出書院門口就碰到姚文海和孟霽川，二人也是剛處理完衛頤的事要離開。齊子輝一見到姚文海立馬就慫了，低頭耷肩地站好。“姚先生。”“姚院長。”“散學不趕緊回家，在這裡打擾女同學，你可真不怕你爹那根戒尺了！”姚文海一句話就讓齊子輝渾身直發抖。“我馬上就回！現在就回！彆告訴我爹！”說完，齊子輝頭也不回地跑開。看著齊子輝跑開的身影，春九娘感覺耳邊都清淨了不少。“姚先生，孟大人，你們怎麼也還沒走？”春九娘看向孟霽川，孟霽川麵容清冷，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直接側過身，無視她。雖說因為父輩的恩怨，他們兩個注定不能和平共處，可倒也不用這樣吧。更何況，她把情況已經同他說明，父親的日誌也給了他，難道真相到底如何就不會自己去查嗎？同她置氣，簡直有失大丈夫之心胸。“衛家人來書院鬨了，我同子曄剛處理完。”姚文海示意春九娘同他們一道回去。春九娘租住的院子同孟家是同一條街。“衛家來鬨了？我怎麼沒聽說？”姚文海笑笑，“這些日子，學子們一心都要去看你，弄得你也挺煩的了吧，所以沒有精力注意到這些也是正常的。而且，為了不讓衛家影響書院的名聲，我們就把事情壓了下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說起學子們來看她的事，春九娘就氣不打一處來，“都是齊子輝那個小混賬，整日裡竟搞這些事！”難得聽到春九娘這麼嗔怒地罵人，孟霽川眼皮微抬，在春九娘身上掃了一眼。“那小子就是鬼點子多，九娘你離他遠點，彆被他帶壞了。”姚文海笑了起來，隨而叮囑。春九娘點頭，她確實想遠離，奈何那個小渾蛋是屬狗皮膏藥的！一想到這，她就頭疼。忽而，她想到了一件事，有意試探地將話題轉移，“姚先生放心，我不會被他帶壞影響月底考試的。”姚文海一愣，隨即笑了笑，“其實這次月考你不參加也行，畢竟你才剛剛入學，對你來講不公平。”聽到這話，春九娘心裡不知怎的沉了下去。“既是月考，那就是測試一個月的學習成果，她雖入學不久，但從入學時間到月底也差不多有二十多天，又何來的不公平。”孟霽川聲音淡淡，將春九娘沉下去的心又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