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春辰薅著手裡的娃娃,像拿著個人質,屋裡沒有一個人敢過去。“今天日子好,我就在此以道心立誓,自此與你們孫家再無瓜葛,”她輕輕巧巧地比了個道門手勢,“倘若日後有難,也決不求你孫家一人,否則,千刀萬剮不得好死。”她又笑了笑,“也絕不在你孫家倒台之時,幫你孫家一人,否則,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孫岩孫母此刻盯著她,便真如在看一匹惡狼。“所以趁著你們還沒倒台,我就破例,分文不取,贈各位幾句話。”孫岩的脾氣確實急,根本不想聽什麼臨彆贈言,衝上去就要搶她手裡的娃娃。墨春辰早就已經預料到他的動作,閃身即退,快如閃電。孫岩沒想到她會忽然撤步,衝出的勢頭太猛退不回來,“砰”的一聲栽到了地上。下頜一撞,咬掉了一塊舌頭尖。血流一地。墨春辰怪嫌棄的。“都和你說了壬水殺旺,修身養性,非是不聽。”她又轉向孫母,“你連日噩夢驚悸,難得幾次好夢,京裡的大夫都請回來看診看了幾遍也查不出病因,藥物、偏方,各種方法用了一輪,也不見效,你思來想去,就隻能是我的命格衝撞了你,所以你才會對我百般的看不慣。”“可對?”孫母乾瞪著一雙眼,說不出對,也說不出不對。墨春辰也沒等她對還是不對,直接拋出了結論,“臥榻換個位置,床鋪對著門,不是破財就是要完。你那丈夫又不跟你一張床,你日日在**望門有什麼用?”她笑嘻嘻加了句,“又不是望門寡。”孫母臉色鐵青。墨春辰這才又轉向孫家長子,倒黴兄長。她哥並不怎麼高大,還佝僂著背,卻愛以風流公子自居,她怎麼前世沒覺得這人看起來賊眉鼠眼的,如此反胃。“至於你,每天死讀書讀死書,頭懸梁錐刺股,可是書裡的字就隻是在你眼前轉悠,無論如何都不進腦子,看多少遍也是它認識你,你不認識它,你又不甘心,就是要考上這個科舉。”兄長心性也不怎麼沉穩,聽她說到這裡就急匆匆地問:“那我該如何?”“沒救了,你是純傻,讀書科舉的路子不適合你,以後乾點正事吧,彆把心思都浪費在書籍這等無用功上。”孫家兄長臉拉得像頭驢。“至於你,”她把視線放到姐姐孫若籬身上,極認真地看了半晌,這才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明明是天鳳之命,卻弱得像隻草雞,格局小了啊姑娘,天下都不是沒有一爭之力,你非和我在這宅子裡損耗氣運。”看得她甚為遺憾,大搖其頭,“太慘了,太慘了,你這點鳳氣現在彆說入主中宮了,能不能活著嫁進皇長子府裡都是個問題。”孫若籬臉色煞白,盈盈的淚水沾在臉上,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