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合適的骨髓需要時間,癌細胞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擴散開來。即便是沈侓白很用心地去找骨髓了,還是趕不上癌細胞擴散的程度。這個事情就是天命。“沈侓白現在怎麼樣了?”南柯認為斯人已逝,回憶從前意義不大。沈侓白很愛叢安,叢安的去世對他來講,就是天塌了。江弄月說:“我不好講,但是狀態不是很好。”“最愛的人去世了,狀態能好到哪裡去嗎?”這話不好聽,卻也是事實。沈侓白現在估計是真的難熬。“你喊我們來是想要說什麼事情麼?”“黎明悅回來了,我和傅宴潯結束了,盛洲也不做了,我應該會離開北城生活。”江弄月說完,兩人皆是不可置信。“你說真的?”南柯知道黎明悅的存在,也聽說她回來了。隻是沒有想到,江弄月會選擇離開這裡。“我沒有和你們開玩笑的心情,我是說的真的,我想離開這裡了。”蘇木西問她:“你覺得你的離開能阻擋傅宴潯麼?”傅宴潯的能力多強啊?想要找她回來,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江弄月想要躲避,但是能躲避到哪裡呢?還不如留在這北城之中來得舒服。“西西,我沒有那麼勇敢,能看他幸福我還要祝福。”江弄月很早之前就已經將事情想得清清楚楚了。走是最好的結果,不管是對於她還是對於傅宴潯來說。她不能那麼自私地不讓傅宴潯幸福。南柯卻說,“其實,你心裡很疑惑,明明你和黎明悅沒有多像,但是你卻還是被說成替身。”蘇木西聽到這話,驀地被醍醐灌頂。“就是,你得問清楚,不能知道一個大概就要給自己定型為替身。”南柯那天參加晚宴的時候,遇到了黎明悅。她和明朗站在一起。她對江弄月很熟悉,所以能看得出來,黎明悅和江弄月根本就不可能是一樣的人。黎明悅太過於囂張跋扈了,有種小家子氣。江弄月是溫婉大氣的,是沈媽媽一手教育出來的。和黎明悅這種人,是截然相反的存在。傅宴潯見過大世麵,不可能將兩個完全不也一樣的人,認錯成是對方的替身。所以,她猜想其中是有彆的成分在。要是江弄月就這麼走了,倒就是真的合了黎明悅的意了。她說:“我不想自欺欺人,也不想自取其辱。”感情就是如此,很折磨人,江弄月選擇退出,不想再折磨自己了。“月月,你得想清楚,最後的結果你要自己承擔的。”南柯是理智的,也是不想讓江弄月最後後悔的。她希望江弄月能弄清楚再決定。蘇木西則是另外一方的,她支持江弄月的一切做法。 她明白也理解江弄月的心情。“月月,我支持你的做法,但我還是想要和你講,你其實不用離開的,你先去到處。”“等你玩了一圈回來,你就想清楚了。”江弄月點頭,然後三人在茶館裡聊到打烊跟著去了聽瀾小築徹夜暢談。之前因為江弄月的工作,她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地說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了。隔著網絡打字,當然是和現實裡聊天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三人說到第二天上午才睡過去的。等到江弄月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她洗漱完,想到放在包裡的那封信。於是乎拎包驅車去往沈侓白的住處。*沈侓白的住處。他的父母也在,見到江弄月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弄月,你勸勸他吧。”“我們也知道叢安的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但是他不吃不喝把自己封鎖起來,也不是辦法啊。”江弄月知道當父母得希望孩子幸福,她也明白,沈侓白此時的痛苦。想到叢安那天講的話,她邁步走進去。進去之前,她和兩老說:“叔叔阿姨,我隻能儘力,不管是我還是你們都無法阻攔他的想法。”“他需要自己處理好情緒。”沈父沈母也明白。江弄月走進房間裡,坐在沙發上。“學長,你不是說會振作起來麼?”“弄弄,你不懂那種感受有多麼讓我窒息。”沈侓白甚至是不敢回想。他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叢安的臉。她和他說,要他堅強地活下去,帶著她的愛。可是她不知道,他沒有了她,根本就不想活下去了。若不是對她的承諾,或許他昨天就跟著她墜入海中了。“學長,你不能這樣。”“弄弄,我還是會難受,我總會覺得是我不夠努力,才會讓她沒有在最佳時間骨髓移植。”江弄月蹲下,從包裡拿出那封信給他。“學長,這是叢安姐讓我在她去世之後給你的,說你看完就懂了。”“不是你不夠努力,是叢安姐的身體等不了你,你也不用自責。”“我想叢安姐從來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們走在一起,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好好生活,帶著她的愛和希望。”江弄月站起來,“我來不是勸你,隻是想要告訴你,叢安姐希望你過得很好,而不是你一直覺得自己不好。”該說的,江弄月說完了,她起身準備離開。沈侓白喊住她。“弄弄,你和我說實話。”“說什麼?”“安安是不是給我留下很多東西,讓你到了時間再給我?”江弄月說是,“能提前給我看看嗎?”沈侓白也是了解叢安的。他知道,她會給他留下念想。但是會隨著時間流逝,他漸漸忘記她之後,她徹底消失。江弄月拒絕了:“學長,我沒法給你看,我答應了叢安姐。”她需要信守承諾,那是叢安給她留下的任務,她不能隨便地將東西給沈侓白。她清楚,那是讓沈侓白解脫的工具。“沒事我就先走了,你記得吃飯,你的爸媽都擔心你呢。”沈侓白輕聲說道。“謝謝你,弄弄。”江弄月嗯了聲,走出房間。“叔叔阿姨,給他準備點清淡的食物吧。”聽到這話,夫妻倆都激動起來。沈父感激道:“謝謝你弄月。”“不客氣,我也算是他們的朋友。”江弄月走出小區,就被一輛邁巴赫給擋住去路。後排車門被打開,一隻手伸出來,將她給拽了上去。動作甚至能說是粗暴。是傅宴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