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潯緊緊抓著江弄月的手不願意鬆開,他身上的溫度很高。通過手部傳遞到江弄月的感官上。“是,我發燒了。”他貼著江弄月,語氣委屈巴巴的,“可是我的瀾瀾根本就不想管我。”江弄月想說心狠的話,但是麵對這樣的傅宴潯,她根本說不出來。“你先鬆開我。”她無奈。“我不要,鬆開你就會跟從前一樣離開我的。”他像是一個生病有了理由耍賴的小孩。麵對對他無可奈何的家長,他就可以隨意撒潑。江弄月說:“這裡是我的房子,要走也應該是你走,而不是我。”她忍耐下心中的不適,“我去找體溫計,看看你現在是什麼問題,要不要去醫院。”傅宴潯抬起頭看她,眼中一片腥紅,眼底一片烏青,看著就知道是許久不曾好好休息了。“你沒有騙我?”江弄月這回不知道,他是真的生病了,還是假的生病博取她的可憐。“你要是再這樣,我可以斷定你是假的生病,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和可憐。”“並且將你丟出去不管你。”傅宴潯鬆開手,靠在沙發上,喘著粗氣,他有些呼吸不暢。“手伸出來。”江弄月知道電子體溫計溫度是對不上的,但是她家裡隻有這個。剛才也已經下單藥店讓他們配送水銀體溫計上來。傅宴潯很聽話,乖乖地抬起手腕,給她測量體溫。體溫計顯示屏紅了一片,顯示溫度39度5.已經是高燒了。看來已經不需要水銀的了。電子顯示39度,體溫至少到了40度。江弄月從物業送上來的藥箱裡翻出給小孩子用的退燒貼,不顧傅宴潯抗拒給他貼上。他原本白皙的臉頰透出一種不自然的紅。“瀾瀾,我好難受……”他此時不像是裝的。也是裝不了了。江弄月走進衣帽間穿上大衣拿上車鑰匙,準備驅車帶他去醫院。倒在她家裡,她可是付不起責任的。傅家的公子,那是千金之軀。“去哪裡?”傅宴潯被江弄月拉著,他高燒腦子不清醒了。“去醫院給你退燒,你覺得除了去醫院我還能帶你去哪裡?”江弄月把他塞到後座。自己回到駕駛座開車朝最近的醫院開去。在路上通過電話掛了急診號。近期溫度驟降,小孩子發燒更多,門診部不提前預約要等很久,即便是晚上也是很多人。*去到了醫院,江弄月直接把車停到門口,把車鑰匙丟給保安。護士出來幫著扶著人進去急診室。果然是40度了。江弄月讓護士看著他,她去繳費,結果碰上了樸凡。“江小姐,您怎麼會在這裡?”樸凡是來送文件的,這家醫院是傅家的產業。 “你老板發燒到40度了,你當助理的都不知道的嗎?”樸凡有點蒙,“那現在老板在哪裡?”“急診室。”樸凡和她說,“江小姐,您回去陪著老板,剩下的我來處理。”說著就讓江弄月回去。江弄月也沒推脫,本來就應該是助理的責任。她往回走的時候,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己開脫。她會帶著傅宴潯來醫院,是秉承著人道主義精神,還有對於上司的尊重。不管怎麼說,傅宴潯都是她的老板,這一點是無法否認的。傅宴潯在逼仄且擠滿一堆人,不時還有孩子啼哭的輸液室裡輸液。高大矜貴的男人很明顯和這個地方是格格不入的。江弄月坐下,手被他握著。江弄月說:“等會樸凡會給你安排去高乾病房輸液的。”傅宴潯有氣無力,“嗯,但你不能走。”江弄月沒有回答。她確實走不了,看到如此的傅宴潯。終歸是愛過一場的男人,她還是放心不下來。不過是十分鐘的時間,樸凡就安排好一切。江弄月給傅宴潯提著針水,上去12樓的高乾病房。“江小姐,我還有工作沒有處理好,老板這邊就拜托您看著了,一切我都打點好了。”樸凡像是擔心薑江弄月不同意,說完不等回應,直接就離開了。江弄月愣在原地。她看向傅宴潯。彼時的傅宴潯,雙眸緊閉,臉上還是泛著不自然的紅暈。江弄月不由得想到多年前,在M國遇到他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好像也是現在這樣。隻是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身上帶著屬於少男的青雉,和現在成熟男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她第一次見到他,他也是在生病。江弄月坐在床邊的陪護椅子上,看著傅宴潯慢慢地睡了過去。傅家旗下的醫院更是先進,不需要看著針水。鼻息間的消毒水味道讓江弄月意外地好入眠。也不知道是因為是傅宴潯在身邊,還是因為那股味道給她心安的感覺。護士來拔針的時候,傅宴潯醒了。護士想開口說話,被傅宴潯給攔住。他示意護士拔針結束就出去,動作小點不能把趴在床邊的江弄月給吵醒。傅宴潯動作輕柔地將江弄月抱起來,小心翼翼放在**。高乾病房的病床是標準的雙人床,所以江弄月躺上去也不會擠到傅宴潯。傅宴潯意識到自己在感冒,擔心會傳染給江弄月,他從護士站拿來口罩戴上,才抱著姑娘入眠。這是傅宴潯這麼長時間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覺。同樣,江弄月也是如此。*翌日清晨,江弄月是被早上的陽光刺醒的。今天是近段時間來,難得的大晴天。江弄月坐起來才發覺自己不是趴在床邊,是躺在**。“瀾瀾彆動,讓我再抱一會。”傅宴潯沙啞的聲音傳來,江弄月扭過頭去。看到一個戴著口罩且麵色虛弱的男人。“我怎麼會在**?”“我抱你上來的。”“你在生病!”江弄月真的不知道要說傅宴潯什麼好了。“我就是因為在生病所以才要抱著你才能睡得好。”傅宴潯說得理直氣壯,江弄月找不到說辭回懟。他突然又開始賣慘,“瀾瀾,我都這樣了,你不能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