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江設計師會顧著談情說愛,而枉顧工作呢。”傅宴潯眼裡的嘲諷是藏不住的,他在說楊謙敘的事情。說到這個,江弄月才想起來,她顧著生氣和工作,都忘記了要給楊謙敘回撥電話了。她嘖了聲,“傅總說的倒是輕巧的,我是不用工作的嗎?”“況且,我記得我現在是什麼身份的,彆說是談情說愛了,就看彆的男人一眼也不行吧?”她指的是她現在是他的情人,還是簽了合同的那種。江弄月走到門口,距離傅宴潯不過半條手臂。“江設計師果然是事業心女強人啊。”江弄月倏地笑,不予回答。剛邁開步伐準備離開,手肘被握住。整個人重心不穩被抵在牆邊,手中的包穩穩當當落在地板上。好在裡麵就是一些個人物品,沒有貴重不耐摔的。江弄月抬眸,想開口詢問傅宴潯要做什麼,霎時間撞入一雙深邃的眼眸裡。他的眼中帶著明晃晃的笑意,叫江弄月更加不知所措了。不等江弄月開口,她的唇瓣就被薄唇抵住。他仿佛是品嘗果凍一般,來回舔舐著她的唇。江弄月漸漸地被他嫻熟的吻技給吻到脫力,身體發軟。傅宴潯一隻手橫亙在她的腰間,暗自用力,讓她能站穩。待到江弄月氣喘籲籲,他才將人放開。腰間的手一個用力,江弄月那玲瓏有致的身軀緊緊貼著他的。傅宴潯扶著姑娘,微微彎腰仗著手長,勾起她的包,攬著人走出設計部,直接走進總裁專用電梯。樸凡看著燈火通明的設計部,無奈地進去關燈關門。他老板談戀愛,他這種打工人還要打工兩份,也是真的離譜的媽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但凡是工資少一點,他都不乾。*江弄月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副駕駛。傅宴潯坐在駕駛室,探過身來,江弄月腦子有些缺氧,動作緩慢。傅宴潯給她扣上安全帶,順便在緋紅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隨即回到駕駛室,發動引擎驅車離開。江弄月實在是疲倦,不想再說什麼,把頭靠在靠枕上,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她現在是妥妥的弱勢群體,她沒有資格和資本和他鬥。說得更加準確一點,是她從來都沒有資本和傅宴潯玩。之前是因為他的極度寵愛,讓她幾乎是溺斃其中,才會讓她生出那種,他真的很愛她的錯覺。人總有不清醒的時候。在那個階段裡,作為女性,總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江弄月還挺慶幸的,她很快地抽身離開。沒有等到她無法離開他的時候,再來覺悟,那才是真的可憐。走到今天這一步,江弄月是認命了。她愛傅宴潯,所以步步退讓。 好比答應當他情人一樣。她當然清楚,那是他羞辱報複她的方式,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進入他編織的夢境中來。她想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很多時候的江弄月,自己都在唾棄自己。明明內心說了無數次,要放下,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能再沉浸其中,她還是無法割舍。是長達三年多的日夜相伴,是在她最難受的時光裡,照射進她生命裡的一束光。江弄月想要抓住那束光。人都是這樣,當不能得到的時候,就會變成執念。許是工作一天,早已耗儘能量,江弄月在車上,沉沉睡去。傅宴潯一直餘光注視著她,在她睡著之後,慢慢放緩車速。窗外路燈散發著光,隔開一段路又亮起一盞,延綿不絕,好似能直接延綿到天際。傅宴潯看著身側姑娘的臉。心裡是極端的滿足。好像是回到了她還在念書的時候。他每天下班就去波士頓接她下課,聽著她坐在副駕駛上,嘰嘰喳喳講著一天發生的故事,是不是說幾句情話。那段時光,是傅宴潯最幸福的日子。不管是什麼時候回到家裡,都有人在等你。那種感覺,是無法言語的。越是幸福的時光,越是讓人無法舍棄。紅綠燈路口,傅宴潯停下車子,眸光溫柔地看著江弄月。他小聲呢喃著,“瀾瀾,隻要你乖乖的,我們還是能回到過去的。”當替身,也不是不可以。傅宴潯從來是驕傲的,他不可能卑微地求著一個女人回來自己身邊。他隻會通過權勢,讓她沒得選,除了接受之外,彆無他擇。傅宴潯難道不知道這種方式很傷人嗎?比起她當初的不辭而彆,那才哪到哪啊?她能感受到,前一天晚上還抵死纏綿,第二天早上醒來,人就消失在身邊的感受嗎?傅宴潯不敢回想的記憶,每次回想,都覺得心臟被撕裂。*江弄月醒來,車子剛到開進彆墅的院子裡。她解開安全帶下車,率先走進屋子裡。錢來換了個圍脖,蹲坐在門口,跟在霧裡清一樣眼巴巴等著江弄月下班。“寶寶來,媽媽抱抱。”江弄月隨手把包丟在地上,蹲下來抱起她的寶貝狗子親親貼貼。錢來咬著她的褲腳,示意她跟著它走。江弄月不懂,還是跟著狗子走過去。走進房間,江弄月吃驚極了。那是一個大大的寵物間。麵積都快趕得上她在霧裡清主臥加上衣帽間了。“這是你讓人準備的?”江弄月扭頭看向跟在身後的傅宴潯。“不然?”他蹲下來,撿起一邊的狗玩具,朝著錢來丟去,“省的某人又說我容不下一條肥狗。”江弄月:“……”“雖然但是,錢來不是肥狗。”錢來甩耳朵跟著球跑,沒有聽到傅宴潯對它的稱呼。“給你狗花錢,你還不樂意了?”傅宴潯起身,雙手手臂,好整以暇,居高臨下看著她。江弄月:“沒有。”她走出寵物間,坐在沙發上,問:“這裡地址是什麼,我點外賣。”“你彆告訴我,你回來兩年都在吃外賣?”江弄月翻看手機入迷,“不然呢?本來我想著要M國讀書的時候學會做飯的。結果你根本不給我進去廚房的機會,我連最基本的熱牛奶都不會,不吃我吃什麼?”聽著她理所當然的話,傅宴潯心情格外舒暢。那是他寵出來的姑娘啊。“既然離不開我,還要和我分手?”傅宴潯脫口而出,叫江弄月不知如何作答。她緊抿唇瓣。無儘思緒在心頭盤旋。她很想問,她不離開,難道留著給他繼續當替代品嗎?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我沒有給人當替代品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