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是我替青燁還你的，對他動手，你就該打。”沈青竹咆哮，心裡恨得厲害。她知道，憑著沈星染的性子，沈青燁就是找過來，也講不了什麼道理，也討不了什麼公道，可是，她沒想到，沈星染會直接跟沈青燁動手，還是打耳光。早知道沈星染敢這般，她早就該攔著沈青燁的。她氣自己低估了沈星染的無恥。她也恨自己。完全沒想到沈青竹會直接動手，沈星染被打後，腦子有些發懵，半晌，她才緩過神來，看向沈青竹，她恨不能把沈青竹給活刮了。“賤人，你居然敢對我動手，你找死。”“嗬……”聽著沈星染的話，沈青竹直接冷笑出聲，她上前一步，轉而又給了沈星染一巴掌。四目相對，沈青竹冷喝。“你既然說這是找死，那今兒我還真就找了，有本事你就衝著我來，就直接弄死我。要是沒那個本事，你就給我乖乖地縮著腦袋裝孫子，彆來我這冒頭，自找不痛快。你也彆牽累無辜的人，青燁待你真心，你這般對他，你也不怕遭報應。”沈星染聞聲，直接站了起來，她揚手就要打沈青竹。翠影上前抓住沈星染的手腕攔住她。借著這個機會，沈青竹抓起晚香亭裡的古琴，順勢一下子就砸在了沈星染的腿上。習醫之人，最是清楚人的身體的，沈青竹知道砸哪傷的重，也知道砸哪疼的厲害，她沒有下死手，而是照著沈青燁的傷勢輕重砸的。一時間，沈星染疼得尖叫。“啊……”癱倒在地上，沈星染看著流血的腿，她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沈青竹，你個瘋子，你個賤人，安國公府養了你十幾年，簡直就是養了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你這麼對我，爹娘是不會原諒你的，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你這種沒心肝的人，你早晚得為此付出代價，你不得好死。”“行啊。”傾身掐住沈星染的下顎，沈青竹笑得邪佞。“付出代價我認了，不得好死我兜著，可你今兒欠的債，你就得一筆筆地還。”“你……”“沈星染你記著，我沈青竹眼裡不揉沙子，你算計我，傷我，我可以看在爹娘的份上不計較，饒你一次，可你若是敢因為算計我，傷害無辜，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今兒害得青燁腿受傷，他傷成什麼樣，你就得傷成什麼樣，他受多少苦，你就得受多少苦。你打他耳光，他不忍心動你，我替他還給你，再有下次，我把你臉給你扇爛了。”話音落下，沈青竹看著沈星染，冷冷的笑了笑。她壓低了聲音，沉聲念叨。“沈星染，你彆忘了，我也是個習醫之人，我從小跟著娘學習醫術，我雖然趕不上她，沒有她醫術精湛，但我想弄出個沁骨春來，亦或者是弄出些類似的藥來，簡直輕而易舉。” 沁骨春……聽著這名字，沈星染眼裡，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抹慌亂來。“你想做什麼？”“看在爹娘的麵子上，你讓如煙對我夫君下沁骨春的事，到如煙為止，我不再深究。可是，有一點沈星染你給我記住了……”沈青竹說著，聲音微微頓了頓，她的目光，不斷在沈星染身上打量，眼神玩味。半晌，沈青竹才嘲弄地繼續。“沈星染你記著，就算我夫君寵幸了個風塵女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若不顧名聲，我可以隨意將那女人處置了，左右不過是多了個善妒的名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若是顧及名聲，我可以把她弄回府裡養著，風塵女子，身份卑賤，進府也不過是個賤妾而已，賤妾同婢，我想打想殺，也不過是看心情好不好罷了。你弄出這點事來，甚至都惡心不了我。更彆說毀了我的幸福了。但我若報複，把沁骨春用在你身上，你會如何？若是我為你尋個好男人，失了清白，你還可以仗著安國公府的勢力談判，遮掩著醜事出嫁，哪怕是個不喜歡的人，好歹還能衣食無憂。可我若是讓你失身流民乞丐，失身拈花惹草的風流爛人，失身於賭鬼惡人，你以後的日子，怕是還不比不上在村裡，嫁個泥腿子過的幸福。”沈青竹的話，讓沈星染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瞬時更難看了幾分。她眼底裡，也更多了一抹恐懼。她不過如此。將沈星染的模樣看在眼裡，沈青竹隨即又開口警告。“沈星染，你不是小孩子了，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做了事，是要自己承擔的。你有小心思我不管，可你再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打到我夫君身上，打到我身邊的人身上，你可以試試，那個代價你承受不承受得起？到時候，我親手毀了你，讓你如同泥潭裡的爛泥，再無翻身的可能，你可怨不得我心狠，那都是你自找的。”冷冷的說完，沈青竹再不耽擱，她起身拿著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手碰過沈星染了，她嫌臟。擦完了，把帕子扔給翠影讓她處理，沈青竹直接回頭，去了夜晟澤、沈青燁的邊上。剛剛的事，夜晟澤和沈青燁兩個都瞧見了。夜晟澤欣賞沈青竹殺伐果斷。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實際上，太多時候，退一步換來的是蹬鼻子上臉。若是沈青竹一直隱忍退讓，很可能換來的也不是沈星染的感恩和愧疚，而是她的變本加厲、肆無忌憚。倒不如動動手，哪怕不能一次把人打服了，打怕了，可至少不算吃虧。至於沈青燁，瞧著沈青竹剛剛的模樣，他眼裡噙滿了淚水，熱淚盈眶。他知道，沈青竹之所以下狠手，都是因為他。若非為了護著他，為他撐腰，沈青竹和夜晟澤不會對沈星染下手，他們的事，鬨到如煙被關京兆府，大約就停了。沈青竹這般，都是為了他。“姐，抱歉沒能護著你，沒能給你討個公道，還讓你為難了。”“傻小子。”寵溺的嗔了沈青燁一聲，沈青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你姐，雖非親生的，可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隻要你認，我就永遠都是你姐。護著你，那是我應該做的。也談不上什麼為難，畢竟，我也是在為自己出氣，我心裡痛快著呢。”話音落下，也不再多言，沈青竹和夜晟澤一起扶著沈青燁往外去。她再沒有回頭看沈星染一眼。這萬順花莊，曾是唐氏最喜歡的地方，沈青竹也跟著來過無數次。花莊裡的下人，本就是唐氏精心挑選的，辦事用心細致，後來唐氏還給沈星染添加了人手，自然能將她照顧得更好。有那麼多人在，自會有人去照顧沈星染，去給她請郎中。用不了多久，唐氏應該也會過來。出不了事。沈青竹和夜晟澤一起，扶著沈青燁出了萬順花莊，他們一起上了馬車。他們先去了安國公府，沈青竹想下去，送沈青燁進去，可沈青燁卻怕因為沈星染的事，唐氏生沈青竹的氣，他索性拒絕了。交代了夜晟澤，讓他帶著沈青竹回府，至於唐氏和安國公這邊，他自己能應付。沈青竹今兒已經吃了一次虧了，沈青燁可舍不得她再跟著受委屈。沈青燁年紀小，脾氣卻倔，他也堅持自己的想法。沈青竹被他護著心裡暖暖的。索性也沒有再拒絕，很快，她就坐著馬車，和夜晟澤一起往回去了。車廂不算狹窄，可隻剩了他們兩個人，夜晟澤還時不時的往過瞧，沈青竹總覺得兩個人貼的很近，有些曖昧。腦海裡全是萬盛棋社包廂裡的那點事，沈青竹雙頰飛霞。“夜將軍，你總瞅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