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正殿壓金鼇,紅日初生碧海濤。朝堂之上,龍椅身後那麵恢宏的牆上,赫然掛著四個大字“禮義廉恥”。朝臣一陣唏噓,不敢多言。字是好字,令人驚歎。可謂驅馳羲獻走顏柳,神遊八法輕萬乘。昭回雲翰飛龍章,斡旋天機揮鬥柄。隻是這字上的內容,卻不敢讓人深入理解。“這字得一大家所贈,用來鞭策朕知禮守禮。”齊修言似瞧見他們的心思,破天荒的主動解釋。眾人不由得驚歎,什麼大家能夠寫得這麼一手好字?齊修言將他們的豔羨儘收眼底,彎了彎唇又立刻壓下,繼續道:“明日行宮起程,今日便早些散朝修整一番罷。”言畢,齊修言抬步離開宣政殿,其餘朝臣也紛紛退下。-壽康宮,葉雲錦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除了一些衣物之外,剩下的便是她的那些書畫用的東西,不外乎是文房四寶還有一些書籍。其中莊子的書最多。東西收拾好後,齊修言來了一趟,翻來覆去在她那些東西裡翻找了一遍。“沒什麼好找的,東西都被你燒了,難不成我還能飛了不成。”葉雲錦站在一邊,冷言冷語。齊修言停下動作,盯著葉雲錦看著。總覺得她這幾日,說話夾槍帶棒的,攻擊意味強了許多。實在是把人氣得夠嗆。“錦娘,你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留。”知道他在翻找,卻還要說出來,故意將他的麵子在地上踩。“臉都不要了,要麵子做什麼。”依舊是不冷不淡的口吻,火藥味十足。齊修言又嗆了一下,忽而,他勾起唇角一笑,“錦娘,你這麼說,是想讓我難堪嗎?”他亮晶晶的眸子裡帶著誠摯和得意,看著她。“……”葉雲錦一噎。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還真是說不過他。索性偏過頭不去看他。“你要是氣不過,就打我兩下,我保證不還手。”齊修言又湊上來,拉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感受到那灼熱後,葉雲錦立刻抽開手,避開齊修言的目光。“錦娘,你不敢看我,是害羞了嗎?”“雖然我知道自己玉樹臨風,俊朗無雙,可我覺得與錦娘比,還是差了……”葉雲錦抬眸,紅著耳尖看他。當真是越發無恥了,有什麼看不得的?齊修言瞧著她明明害羞,卻還是倔強地看他的目光,他心底觸動,連話都止住了。他不由自主抬手,將手放在那如玉般無暇的臉上。亮瑩瑩的,似發光一般。葉雲錦側臉,狠狠給了他一口。齊修言看著自己手上的兩個牙印,嗤笑。癢癢的。連他也不曾知道,此刻自己眼底溫柔,宛若春風。 ——從京城到驪山,需要兩日的時間。這兩日半實在是無聊,葉雲錦便拿著那支玉管紫毫筆在書上寫寫畫畫。無論做什麼,手裡都不曾離開那支筆。齊修言瞧著她無比珍重這支筆,心底也甚是歡喜。這一回,總算讓他送對禮物了。驪山由東西秀嶺組成,山勢逶迤,樹木蔥蘢,遠望宛如一匹蒼黛色的駿馬。景色翠秀,美如錦繡。行宮背山麵渭,倚驪峰山勢而築,規模宏大,建築壯麗,樓台館殿,遍布驪山上下。行宮以溫泉最為著名。入住行宮的當日黃昏,葉雲錦便泡了溫泉。水溫舒適,香氣逼人,帷幕晃動,風情搖曳。齊修言剛入溫泉殿,便瞧見裡麵人影綽約,她細嫩光潔的身子在氤氳水汽中若隱若現,三千青絲披散身後,纏繞身側。喉結微滾,他褪了中衣下溫泉。“錦娘,西域的好酒,你要不要嘗一嘗?”他從她背後輕輕攬住她的腰,兩人貼合在一塊。柔嫩的肌膚宛若繞指柔,好似觸碰到了天邊的軟雲,令人不能自已。平日裡的分寸全部拋之腦後。他緊緊壓著她的腰腹,攬入自己懷中。葉雲錦身子僵硬,美眸中氤氳水汽。在這四麵透風的溫泉殿裡,實在是太過荒唐。“我沐浴完了,先回寢殿。”葉雲錦試圖掰開他的手,卻明顯感覺到身後的人禁錮更緊。甚至,還在緩緩上移。像是一隻爬行的蟲子一般,身上酥癢,所到之處,力氣全部被抽空。耳邊的熱氣吹得她整個人也在發暈。“喝兩杯再走罷。”他在她耳邊柔柔道,像是懇求一般。攬著她的手愈發緊,不曾有片刻鬆弛。葉雲錦觸動一刻,但又想起那日醉酒之後的荒唐。那樣的事情,她不想再體驗一次。於是狠下心,果斷拒絕。“我不喜喝酒。”“這酒比上回那次還要好喝,真不嘗一嘗?”不願麵對上次,可偏偏齊修言提到了上次。“不必了。”她去掰齊修言的手指,想從他的禁錮中逃走。她已經感受到身後那人來路不明的心思,須得迅速脫身才是。“錦娘以為,這回能輕而易舉地逃脫嗎?”他雙手禁錮她,寬實的脊背完完全全籠罩住她,似要將她揉進身體。手覆上那團柔軟,垂頭在她耳邊輕聲說著:“若是不願喝,便不喝,隻是這溫泉風光正好,若不留下,實在可惜。”他柔軟的舌尖劃過她的耳垂。葉雲錦身子戰栗,也被他挑逗的動了春心。“這溫泉不妥。”“沒什麼不妥的,在這處,彆有風味,不試試如何得知?”他食之未髓一般,攬著她的腰身,將人翻轉過來。紫銅鶴頂蟠枝燭台上燈光搖曳,微風輕拂晃得帷幕飄**,影子也隨著飄**,落在人身上,卻成了欲拒還迎,媚態橫生。她這張臉,怎生就一點兒也看不厭呢?齊修言將她抵在溫泉池壁邊,抬手用指腹摩挲著她的唇。將那無甚顏色的唇硬是揉的嬌紅招惹,青翠欲滴。而後,他才開始慢慢品嘗。“錦娘今日又香又甜。”一邊說著,一邊嘗著。“齊修言,能不能彆在這裡?”她聲音帶著幾分啞。溫泉殿四麵透風,若是荒唐的聲音過於大,被人聽到了可如何是好?聽著她如小貓兒一般沙啞的嗓音,齊修言被撩的更加難耐。“無事,這方圓五十裡都沒人,就咱們二人,不會有人聽到的。”齊修言再次覆上身來,對著她一陣撩撥。“你……無恥。”齊修言抬著她的細白的腿,笑得得意。“錦娘再多罵兩句。”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葉雲錦咬唇,不再說話。水光瀲灩,水霧之中,溫泉**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還夾雜著些水花聲。喘息聲交疊,是不是發出幾聲嬌軟呢喃,酥的人心都要軟了一般。葉雲錦麵頰緋紅,乾脆閉上眼,彆過頭。“錦娘還是這般害臊,這般放不開。”他在她耳邊呢喃,在她的鎖骨與香軟處挑逗。“床笫之間如此無趣,也就隻有我受得了你。”葉雲錦氣得在他肩頭咬了一口。齊修言像是得逞一般笑了兩聲,精力更甚。那不輕不重的一口,倒是咬的他心裡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