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是你的嫡母!豎子不識禮義廉恥,哀家這個嫡母自然教育得了!”葉雲錦壓過齊修言一頭,以嫡母的身份教訓他。而齊修言,近乎愣了一刻,下一瞬,直接將麵前之人扯在懷中,欺壓在案桌之上。“豎子?朕就讓你看看,什麼是豎子該做的事!”齊修言猛烈的帶著攻擊意味的氣息席卷而來,葉雲錦拍打撕咬他,而他卻像是失去痛覺一般,根本不顧那些,隻是一味地如洪水猛獸一般吞噬她。將她所有的聲音,所有的力量都吞噬了。灼熱的大掌放在她腰間,狠狠揣摩,**著。王夫人站在門邊,想出去,但怕驚動了那人自己落不得好下場。可若是站在這裡,她哪裡來的臉繼續聽下去。進退不得。“……疼”葉雲錦疼得眼淚直流,想要阻止齊修言放在她腰間的手,可是手腕被他禁錮,動彈不得。趁著喘息的空子,一個音節才從口中流出。齊修言恍然,他微眯著眼,看著她的臉。疼得她表情都有些扭曲,像是真的疼。“怎麼了?”聲音有所緩和,可臉色還是一如既往陰鷙。葉雲錦瞪了他一眼,扶著腰。齊修言目光垂下,不顧她的阻攔,連忙伸手掀開她的衣裳,露出那一截細白的腰身。腰窩的位置,蹭掉了很大的一塊皮,泛著青紫。因為他方才的大力揉捏,讓這塊肉更加紅腫。頓時,愧疚縈繞心頭。齊修言喉嚨微動,知道自己犯了錯,“我去叫太醫。”眼底流露出擔心和溫情,俯下身替她吻去眼角的淚痕。卻被葉雲錦側頭一躲。齊修言頓住,目光緊緊盯著葉雲錦。雖未言語,確實切切實實的責怪。殿內的門窗緊閉,光線昏暗,屋內檀香味道漸濃,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既然你這麼不情願,那朕就將姿色尚可的臣妻都納入後宮,替你分憂!”“……對不起。”葉雲錦側臉,輕聲說了一句。她目光不去看齊修言,而是落在案桌後麵的屏風上。眼眸清冷,好似這句話不是她說得一般。齊修言目光死死盯在她臉上,看著她臉頰上的淚痕慢慢風乾。他袖子底下的拳頭漸緊,等著她接下來的話。他想,她要是再說出什麼激他的話,那他就徹底瘋到底!反正她不愛他,反正她要將她推出去!不如變成一個瘋子!殿內香霧繚繞,遮住兩人大半身形。氛圍沉靜得宛若被罩在一個大鐘罩裡。兩人之間氣氛卻是劍拔弩張,相互對峙。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一樣,仿佛下一瞬,便是滔天烈火勢不可擋。“日後我不再逼你,也不說那些話。”聲音清冷柔軟。 分明是道歉,可她昂著頭,身杆筆直,不彎半分腰,也不曾有摧眉折腰之態。聽到這話,齊修言心軟了一下。心裡的那根弦,也軟了下來。他清楚知道,這樣的道歉,多麼難得。她從未對他低過頭,唯獨這一次。他壓製著心中的歡喜,眸底蠢蠢欲動,試探著問:“一生一世,隻此一人?”“隻此一人。”她回應道。劍拔弩張的氛圍煙消雲散,硝煙也逐漸消逝,鐘罩似被掀開。殿內,又能透氣了。“陛下,張夫人來了。”門外太監稟報。“讓她進來。”聽聞此言,葉雲錦慌亂推開齊修言,整理自己的衣衫。門開之後,一個穿著長衣,身披大氅的老婦出現在殿內。葉雲錦愣了一下,心底哂笑。他還真是不挑。她朝著張夫人迎去。張夫人,便是丞相夫人。丞相夫人此刻一臉懵逼地看著殿內情景,瞧著王夫人也在,甚是驚訝。“陛下,太後娘娘。”張夫人先給齊修言和葉雲錦行了禮,緊接著目光落在王夫人身上,“王夫人怎麼也在這?”“瞧瞧這額頭上,這是怎麼了?”實在是王夫人頭上的那片血腥太過於顯眼。王夫人頷首,不敢輕易答話。她緊咬著牙,心裡想著,今日之事,就算是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說出。“太後娘娘,這麼冷的天,你年紀小,身子骨弱,怎麼也不穿件厚實的衣裳?”張夫人跟個長輩一樣,對兩個小輩關心著。葉雲錦淡淡笑著,遮掩此事,“方才與王夫人說話時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躲閃不及,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弄臟了王夫人的衣裳,便將我的衣裳給了王夫人,一會兒我讓人再送過來一件就是。”“竟然是如此,也太不小心了。”葉雲錦又與張夫人閒聊了幾句,才算是把人送走。繼而,她又將王夫人交到王瑾瑜手中。那一刹,她清晰地看到,王瑾瑜憎恨地看著紫宸殿的方向。她詳裝不知,囑咐將人照顧好了。回了殿內,葉雲錦穿上宮女送來的衣裳。“齊修言,最後一回,以後你要是再胡鬨,無論你是娶張夫人也好,李夫人也罷,哪怕是娶張丞相、王太師我也不會攔著了。”“你也不必拿這種事情總是威脅我,這不是一次兩次了,日後你要做什麼,我管不著。”他這般瘋子作風,日後她要是逃了,被他知曉,免不了又是彆人遭罪。倒不如此時便將自己的底線同他說清楚,到時候就算是自己逃了,彆人也不用遭罪。“可我若是不這樣,你還會理我?”葉雲錦穿好了衣裳,目光冷清,振振有詞,“若是下一回,你再拿彆人的性命,亦或者逼迫彆人用來威脅我,我們絕不會有善終。”她說得太過於篤定,就像是在發誓一樣。“我最厭惡被這種無關之人威脅,他們的死活與我何乾,你若是想讓我厭惡,儘管去做。”撂下這些冰冷的話語,葉雲錦自顧自離去。明明方才她還在道歉,可眼下又變成了那個焐不熱的冰人。齊修言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隻覺得心裡急切得想要抓住什麼一般。總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心裡丟失。他說不上來,但這種感覺,令他不安。紫宸殿開門通風,濃濃的煙霧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