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金絲籠囚她(1 / 1)

壽康宮。寢殿內,燈火通明。那窗戶裡溢出來的亮光,金光璀璨,像是要將整個皇宮都照亮一般。待進門之後,葉雲錦感受到了這強烈的亮光,於是側頭看過去。當看到那金碧輝煌的寢殿時,她整個人身子僵硬,宛若失了神。殿內牆壁上堆砌著金磚,金光閃閃的,地麵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鵝黃色毛絨地毯。家具都被抬了出去,什麼也沒有,唯有那滿地堆砌的西府海棠粉色之中帶著嬌紅,殿內充斥著撲鼻的香味,還有殿內那龐大的金絲籠。金絲籠之中,放著一張烏木鎏金寶象纏枝床,鋪著潔白的被褥,紅色的帷幔與西府海棠相稱,垂在床的兩側。齊修言將葉雲錦放了下來,期待地看著她的反應。如此磅礴壯麗之寢殿,她應當會喜歡的吧。還有這嬌豔的西府海棠,與她最為相襯。葉雲錦往前邁了一步,近乎摔倒。她木訥的眼神落在金絲籠上,那金絲籠,就是將她困起來的籠子,上輩子是,這輩子依然是。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色,反而臉色更加慘白,是那種近乎死亡的白。那原本靈動的眸子裡,此刻隻剩下了絕望,像是哀嚎一般的絕望。發白的唇顫了顫,有些不可思議地朝著金絲籠走過去。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為什麼?”唇瓣蠕動,發出的聲音微弱。“母後喜歡嗎?”齊修言站在她身後,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瞧著她走過去,隻當她是喜歡的。他嘴角也泛起淺淺的笑意,像是被等待誇獎的小孩一般。“我說為什麼!”她忽然間拔高了聲音,整個人轉過來質問一般地看著齊修言。眼底藏著腥紅的血色,如同瘋魔了一般,像是那死去的鬼魅。“為什麼逃脫不掉!為什麼一模一樣!”為什麼明明都重生了,明明有了變化,可為何這囚禁她的金屋,和上輩子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就是在這金絲籠中,齊修言逼著她承歡!羞辱她,折磨她,日複一日,逼上死路。“葉雲錦?”齊修言見到她這副宛如厲鬼上身的模樣,也是疑惑。“齊修言,我問你,你做這金絲籠是想做什麼!是嫌囚我囚得還不夠嗎?非要建築這金屋折辱我?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非要把我當成是那籠中鳥,日日關起來寵幸才肯罷休嗎?!”“齊修言,若是還如那般重蹈覆轍,你讓我死了罷了!我求你,再讓我死一次吧!”她原以為她逃走了,結果不曾想卻是原地轉圈,兜兜轉轉又回來了。上輩子她受儘恥辱,好不容易逃走的金屋,現在又回來了。恐懼,絕望、不安……她立刻想到了死亡,她恨不得再死一次。 那般豬狗不如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第二次。葉雲錦上前,扯著齊修言的領口,與他對視著。雖眸子緊緊盯著他,可是齊修言卻從感覺她的眸光裡好像在透過他,看另外的什麼人。“你發什麼瘋?”齊修言握住她的手。他不明白,怎麼好端端一個人,父皇死了就忽然間變得瘋瘋癲癲的?“我發瘋?到底是我發瘋還是你發瘋?齊修言,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啊,你非要建築這麼一個金屋羞辱我,你還真是你父皇的好兒子啊,是母後的好兒子,言兒。”葉雲錦瘋瘋癲癲地笑著,對著齊修言喚他的小名。齊修言聽到她這麼說,也是氣得不輕。他叫她一聲母後,她竟然真拿他當兒子,敢這麼叫他?他喘著粗氣,身上的怒火未歇下來,隻是死死盯著她瞪著。“金屋好啊,這金屋好,竟然有股熟悉感。”葉雲錦覺得她大抵是瘋了,她抽出自己的手,自顧自地走進了金絲籠裡麵,整個人歪歪斜斜倒在那柔軟的**,扯起那白色的狐裘被子,往腰間一搭。修長纖細的小腿垂在床榻外麵,因方才在靈堂的撕扯,她小腿上的衣物早就被扯掉了,此刻就這麼**地敞在外麵。肩膀處的衣裳搖搖欲墜,可以窺見一絲春色。烏黑的發絲如瀑一般泄在白色的床榻上,纏繞在她的身體上。雙眸緊閉,安靜得猶如一幅畫一般。方才齊修言的酒氣染給了她,她正麵頰微紅,是那潔白的床榻上的一抹紅。瞧著眼前的一幕,齊修言隻覺得自己快要裂開了一般。她知道她誘人,可當親眼看到她住在他打造的金屋中,躺在這被海棠包裹的床榻上,整個人猶如掉落在水中的梨花一般,實在是勾的他心弦**漾,燥熱難耐。這種衝擊力,像是要將他送走一般,竟然衝昏了理智。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再一次稍微回過神來時。她正被她欺壓身下,衣衫破敗不堪,淚流滿麵,可那雙美眸又怨恨地瞪著他。“我……”他想解釋,可發出的聲音隻有無儘的沙啞。他是個男人,熱血方剛的男人。瞧著自己愛慕了這麼久的人如此破碎的出現在他麵前,他如何能抵抗得住。“不一樣的,不一樣的,總是不一樣的。”葉雲錦念念有詞,她攀著齊修言的脖頸,在齊修言托著她背的力道下,緩緩起身,攀附在他的肩頭。正當齊修言內心激動,身體僵硬時,忽然間肩頭傳來一股刺痛感。“你是瘋狗嗎?”齊修言當即嗬斥,但是這嗬斥並沒有阻止得了葉雲錦。她用儘一切力氣朝著他的肩頸處咬,恨不得將他咬死。那架勢就像是,若是她不咬死他,那她就絕不會鬆口。終於,齊修言再也忍不住,也不指望她能夠鬆口,抵著她的額頭將她強行脫離。葉雲錦終究敵不過齊修言的力氣,被她生拉硬拽開。她赤紅著眼,眼底還有一些血絲,貪婪地,宛如鬼魅一般看著他。“你去死吧。”“……”齊修言隻覺得自己心裡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著,喘息不過來氣。為什麼這麼恨他,還要讓他死?真想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清晰,可是他舍不得。“這輩子不一樣的,齊修言,我告訴你,你就算是死,也彆想碰我,我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她的唇角還在滴血,是他的血。無端的,心裡升起一股酸澀和無力感。他想不通,為何她這麼抵觸他,為何?她的反應不對,她對他隻有恨,仿佛認識了他很久一樣。按理來說,正常的她,不該有恨,而是去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