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簡悅去地牢(1 / 1)

簡悅摘下口罩,白皙的臉蛋暴露在外,即便天色昏暗,也依舊擋不住她身上超凡脫俗的氣質。走進舊樓,裡麵長年不透陽光的沉悶氣味撲鼻而來。身邊兩側站著一排排的男人,身穿黑色衣服,整齊劃一。眾人垂下頭齊呼:“恭迎軍師回歸!”聲音洪亮,響徹整個樓內。簡悅掀起眼眸,惡狠狠盯著站在黑暗中,手裡杵著拐杖的男人身影。明知道她背叛了灰市組織,還搞這套可笑的歡迎儀式,是提醒她的身份嗎?可惜她從未把自己當他們的人。以前沒有,現在亦是。門外,喬裝打扮後的顧北琛躲在一輛汽車後麵,他本想在她危險的時候保護她。但剛剛在簡悅進去之後,灰市的人都叫她軍師?“她居然是灰市的軍師?簡悅,你究竟在國外經曆了什麼?又做了什麼?”顧北琛壓低鴨舌帽,帽子下是緊鎖的眉頭,以及晦暗莫測的眼眸。得想辦法混進去...簡悅身上克製著怒火,不斷向男人逼近,走到距離男人不過三米處,腳步穩穩站定,“阿爾克,我到了!帶我見她們。”她幾乎是咬碎牙才忍住上前打他的衝動。大廳內,封閉的鏤空歐式建築,破舊的裝飾透著腐朽。恐怕誰都不敢想象,這樣一座不起眼的舊樓裡麵有地牢,有生死拳擊場,更有成千上萬的血腥交易在這裡達成。阿爾法抬起手朝空中打出一個響指。頃刻間,黑暗渾濁的室內變得明亮,頭頂兩米高的水晶吊燈發著光,照在一切破舊牆麵上。奢華與腐敗,多適配的組合。燈光亮起。阿爾法這張習慣蔑視一切生命的臉落在簡悅視線裡,額角赫然醒目的刀疤不加掩飾地暴露在外。他轉過身,手裡緊緊攥著金絲楠木定製的拐杖,冰冷單薄的嗓音再次響起,“去地牢。”旁邊的奴隸雙手背在身後,垂下頭,這是灰市的規矩,奴隸不能走在主人前麵。阿爾克腿部為灰市受過傷,落下殘疾,走路習慣性往左邊跛。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是生死拳擊場上的長期贏者。森林裡的野狼不會因為受過傷而失去戰鬥力。而阿爾克就是一匹灰市的頭狼,A國一切黑惡勢力的領軍。簡悅跟在他身後,幾名奴隸帶著消音槍尾隨在其後。一眾人坐著電梯直達負三樓。這裡是他特意打造的地牢。因為建得夠深,即便裡麵出現再大的求救聲外界都不會聽到。曾經,這裡也曾關過她和張芬梅...地牢陰暗潮濕,裡麵永遠都是濕的,也許是血,也許是地下沁出來的地下水。正中間的大鐵籠裡正關著七八個垂死掙紮的女人。簡悅驚慌地跑上前,“你們怎麼樣了?” 她手緊緊握住長滿鏽的鐵籠,鐵腥味直鑽鼻腔。眼前的女人比冉薇給她看的視頻裡還要憔悴。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似乎下一秒,她們就像高空墜下的水晶球,會摔個粉碎。簡悅宣泄情感般狠狠敲打鐵籠,手臂青筋暴起,就算手指關節破皮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愧疚。她無力地垂下頭,滑倒在地,眼淚再次緩緩流下,“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我...”她們本可以逃離這個地獄的,要不是為了幫她出國,她們現在不會是這樣。地上離她最近的女人渾身是傷口,就連臉上也是長長的疤痕。她側倒在地上,艱難地朝她抬起手,眼裡隻有被折磨後死氣沉沉的黑暗。嗓音像是被割開後的沙啞,“你不該回來...你回來了我們做的犧牲都白費了。”在認識她之前,她們就已經是沼澤裡的爛泥。是她給了她們生的希望,幫她們逃了出去,現在不過是還給她而已。從始至終,簡悅都不欠她們的,從來都不欠。阿爾克手持拐杖,一步步走到她旁邊,像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端詳籠子裡的女人。“我給你在M國數一數二的權勢,你拒絕還背叛我,現在居然為了這麼一群爛人孤身犯險,我真好奇你腦子怎麼想的?”權勢不好嗎?一呼百應的地位不好嗎?他曾經那麼相信她,甚至把她當灰市的二把手培養。但簡悅反手就給他致命一擊。自己親手打造的野玫瑰,居然把刺都對準了他!簡悅眼眸裡閃爍著狠戾的光,她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淚痕站起身,這一刻,她渾身的肌肉都在緊繃,全身的血脈都在快速流轉。“條件,放她們走的條件。”她的眼神始終停留在倒地不起的女人身上,心臟像被人淩遲處死般疼。地牢裡隻有牆上的幾盞暖黃色的燈亮著。安靜,死一般的安靜。過了很久,阿爾克轉過身,拐杖敲打地麵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站在電梯口,背對著簡悅,“嗬!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今天就算你死在這裡,都沒人敢來找!”“簡悅,談條件也要看你夠不夠資格!”在M國,尤其在灰市,是他說了算。今天讓誰死,他的命就留不到明天。簡悅冷笑一聲,是對他狂妄的嘲笑,“你不會以為我什麼都沒準備就來了?你犯的最大失誤就是不該讓冉薇回國。”轉過身,拍掉手掌心的鐵鏽,可惜它穩穩粘在手上,這像這些根深蒂固的地下組織,怎麼也弄不乾淨。阿爾克扭頭,不解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冉薇是他特意派去警醒簡悅的,她會惹什麼岔子?簡悅沉著臉,“冉薇那種有腦子但不多的人,你居然派她來找我?你不會以為A國和M國一樣視法律為空氣吧!”“她不會再回M國了。”在簡悅看不見的區域,阿爾克握著拐杖的手暗自發力。她雙手環胸,眉頭緊皺,眼神裡儘是對他的厭惡,“做人彆太絕,會死的很難看。”她按下電梯,往樓上走。阿爾克依舊停留在原地,看著電梯門一點點閉合,直到她消失在眼前。“你的眼神還是和以前一樣狠。”舊樓外。顧北琛緊盯著門口的動靜,始終隻有幾個男人來來往往。他注意到,這裡的每一個人腰間都有槍,在國外擁有槍支是合法的,萬一簡悅在裡麵出事了怎麼辦?到哪兒找突破口混進去?突然,門口圍了一圈人,叼著煙半蹲在地上,地上好像是壓的賭注,全是美金現金。他摸了摸出酒店帶的錢。拿出一根煙猛吸一口,走到他們身後。這群人正在討論得認真,都沒注意多了他這個人:“我賭軍師,她可是打遍無敵手。”“我選老大,老大的狠勁她比不上,軍師太心軟了。”以往在生死拳擊館,但凡輸的人都是死在台上,但唯獨簡悅打拳,會留人一命。“我全壓軍師!”突然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他們看著多出來的幾百美金,回過身。裡麵有人買了句臟話問他,“f**k!你誰!”顧北琛扔掉手裡的煙頭,“合作這麼多次你還問誰?我賭軍師!”必須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賭注上。這裡一向魚龍混雜,他們也懶得管他。“走!差不多快開始了。”他們把地上的錢收好後,走進密不透風的室內。顧北琛則壓低帽簷,緊緊跟在他們身後。簡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