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是誰？你們就算是有再大的背景，得罪了我們也得去農場接受改造。”風紀辦的人像死狗一樣被拖開，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作威作福了這麼多年，今天竟然會被這明顯看起來就是在割尾巴的人這樣對待。要知道以往這些犯了錯的人，看到他們那可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不說什麼瑟瑟發抖，至少是大氣都不敢喘下。可周書瑜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的威脅。周書瑜被扶著在椅子上坐下，這才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斜睨著他們。就仿佛在看著一群傻子。“你們誰去報個公安？”周書瑜收回視線，看了下邊上亂成一團的工人。“你竟然還敢報公安？”有工人忍不住地問了句。現在全國都沒有一個部門敢得罪風紀辦的人，全都是看著他們繞路走。這報公安怕是也不可能討回個公平。更何況一邊完好無損，一邊大半中槍，這是人都知道誰對誰錯。可周書瑜卻淡淡地笑笑，“沒事，畢竟我行得正坐得端，也沒必要去殺人滅口。”隻是她這過於風輕雲淡的態度，配上之前動手也是不帶片刻猶豫，風紀辦和那些工人頓時覺得像周書瑜這樣的人，手上肯定沾染了不知道多少血。這樣的念頭閃過，他們像是生怕周書瑜會拿他們開刀，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外跑。風紀辦的看到人都跑出去了，周書瑜也沒有動手攔下，反而激動的臉上的笑都快壓不住了。在他們看來，這滬市可沒有一個敢得罪他們。隻要公安來了，那無論是他們手裡的武器，還是他們對風紀辦的人下手，都足以讓他們去吃花生米了。崔慶鬆強撐著仰起頭，有些得意地看向周書瑜。之前他的目光全被那碩大的肚子吸引，現在他的目光才落到周書瑜的臉上。小姑娘膚如凝脂，那濃烈瑰麗的眉眼不施粉黛也美得讓人窒息。但因為懷了孕的緣故，哪怕她現在的神色並不是很好，那從骨子裡透出的母愛也綜合掉了她身上的供給性。嘖，他可聽說這孕婦玩起來彆有一番風味。以前他就喜歡那種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但現在眼前這女人也不是不行。最起碼自己能讓她死前再好好感受下快樂，她也應該死而無憾了。“把你的眼睛挪開。”林少珩手裡的槍指向崔慶鬆的眼睛。那毫不掩飾的侵占念頭，讓他想要直接扣動扳機。“算了，我們現在也沒辦法擦槍走火。”周書瑜抬起手，握住了林少珩的手腕，安撫地提醒。他們可以打肩膀、手腕、腳，這樣寫報告的時候說是阻止他們的攻擊，也沒有人能挑出錯來。但打眼睛就不好解釋了。崔慶鬆嚇得一個激靈，趕忙把目光收了回去。 林少珩見他老實了，這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周書瑜乾脆把手塞進他的掌心，輕輕鬆了下。林少珩低下頭來看他，眼裡已經滿滿都是溫柔的光亮。“彆擔心，我會讓人把他們這九年乾的事全部徹查，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會有活口。”林少珩聲音輕淺地道。雖然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能讓風紀辦的人聽得清清楚楚。他們全都抬起頭，驚恐地看向林少珩。崔慶鬆死死擰著眉，心底的慌亂讓他連兩肩上的疼痛都忘了。可他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看起來白白嫩嫩的男人是哪來的本事，說出這種話的。想讓他們風紀辦快四十號人全部吃花生米怎麼可能？！不過崔慶鬆的視線往旁邊轉了轉，在仔細看清林老爺子後，他有些疑惑地側了側腦袋。這個老頭子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崔慶鬆第一下想到的是不是在滬市哪裡見過林老爺子。但下一秒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供銷社的社長已經說了，這家人是才搬來滬市的，那他們以前肯定不會見過。那就隻有可能是電視，或是報紙上來了。這樣的猜測讓崔慶鬆心裡湧上抹恐慌。隻是那種肆無忌憚的狂妄又讓他再次無所謂。像這種高位的人，這些年下來的比比皆是。老東西都這麼大把年紀了，肯定早就從一線上退下來了。風紀辦想給弄這種樣的人，那還不是一兩句話的事。可雖然是這樣想著，但崔慶鬆的目光還是一直看著林老爺子。過了好一會，他的眼睛才猛地瞪大了好幾圈。是他？！這可是之前他們華國排在前十，可能前五都能算上的領導。他們風紀辦對上這樣的人，真能有勝算。正想著，工人總算是帶著公安過來了。看到地上趴著的那些人身上都有血滲出來，公安們先是一驚，隨即急急地道：“趕緊，先把人都送去醫院。血就這樣流著，怕是人都扛不了多久。”這些公安在動作的時候，還防備地看著周書瑜他們。不過周書瑜他們這邊沒有一個人說要攔下。那滿不在乎的態度讓公安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崔慶鬆在被攙扶著起身時，咬著牙問：“這幾個人怎麼處理？你們不要把他們一起帶走嗎？萬一他們跑了怎麼辦？還有他們手裡的槍難道不應該立刻收繳嗎？”公安倒是有些佩服崔慶鬆了。這血都在噗噗往外冒，他竟然還心心念念工作。“我們會派一部分公安送你們去醫院，剩下帶著武器的公安則留下來，帶著他們回公安局的拘留所。”公安解釋。崔慶鬆這才算稍稍滿意些。隻是還不等他同意讓人把他們送去醫院，門口就由遠至近地傳來一聲質問。“誰敢把他們帶去拘留？先問問我同不同意！”所有人都把視線看了過了。“張爺爺！”周書瑜開心地呼喚了聲，就想要站起身。張老爺子和蘇老爺子趕忙道：“好好好，你這孩子可彆急著站起來，就那麼繼續坐著。”說著兩位老人家冷著臉，目光銳利地掃過那些人。要是說林老爺子已經退下好些年了，以前也不算最前麵的那幾個，但張老爺子可還在位。而且基本上隻要有正事、大事，他就都會在，這些人想要認不出來他都不太可能。“張……張司令，你怎麼來了？”公安和崔慶鬆顫抖著聲問。張老爺子冷冷地嗤笑聲，“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樣在這耀武揚威的。”“我們沒有！我們是按照規矩，來查辦他們私人購買這麼大住宅的事。現在一是不能買賣，二是就算房子大家私下有交易，但個人怎麼能買這麼大的？這不是割尾巴嗎？這可是犯錯！而且犯的是大錯！”崔慶鬆這下是真的急了。他知道這件事自己肯定是玩脫了，隻能努力給自己找補。周書瑜卻摸了摸肚子，淡淡地道：“你們要是簡單過來詢問情況，那也沒什麼。但你在看到我下二樓的時候，那眼神凶狠地就要往上衝，明顯是想讓我出事。而且你們隻是風紀辦而已，為什麼會有槍？”“你們還隻是普通人，為什麼你們也有！而且你們還敢開！”崔慶鬆趕忙反駁。張老爺子死死擰著眉，不耐地看著崔慶鬆，“他們既然有，那肯定是組織同意的。而且你們敢對一個孕婦動手，被打也是理所當然。要是書瑜……你們今天在這裡要是傷了人，那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彆想跑。”公安和風紀辦的人被吼得一個激靈，不敢置信地視線從周書瑜身上遊到林少珩那。來來回回了好幾圈，他們也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對年輕的小夫妻到底是有什麼本事，能讓張司令這樣護著。張老爺子自然不會跟他們解釋什麼，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了張證明，舉到公安和風紀辦麵前。上麵清清楚楚寫著特彆周書瑜和林少珩兩位同誌，可以用個人名義購買這棟小洋樓。而且還蓋了兩個專門的章子。要知道蓋上這個章子那都能算是最高指令了。“我……我之前不知道這些。要是我早知道這些，肯定不會來找周同誌和林同誌的麻煩。”崔慶鬆連忙解釋。可張老爺子見多了他這樣的人，自然不會聽他狡辯。“把他帶走吧，仔細查查他們為什麼會有槍。”張老爺子不耐地擺擺手。周書瑜連忙道：“張爺爺，你能不能讓人把風紀辦的人這九年乾的事全都查一遍？他們既然敢私吞槍，就肯定還私吞了彆的。而且他剛剛看我的眼神明顯帶著那種不懷好意，我很懷疑這些年他對其他的女同誌也進行了壓迫。”張老爺子聽到周書瑜開口，一張沉著的老臉頓時變得慈愛。“好，你放心，我這就讓人去查他們，保證不會讓他們有一點秘密。”張老爺子拍胸脯承諾。所有風紀辦的人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剛剛明明都被扶起來了，現在卻沒有一點力氣全都滑到了地上。他們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狡辯。其實也沒有什麼狡辯的必要，就他們現在這種狀態，是人都能猜到他們這九年乾了多少壞事。可公安可不敢再惹張老爺子和周書瑜他們發火。所以不等崔慶鬆再說什麼，那些公安就趕忙架起他和他的同伴，直接拖了出去。為首的公安同誌看著張老爺子，強壓下心裡的恐懼，謙順詢問：“張司令，你還有什麼吩咐嗎？你有想要做的，都可以讓我們去做。”張老爺子直接冷著臉拒絕，“不用，你去盯著他們，彆讓他們再鬨出什麼事來。”等公安同誌都走了，周書瑜才笑得眉眼彎彎地看著麵前的兩位老人家。“蘇爺爺，你怎麼也來了？”蘇老爺子笑嗬嗬地道：“我過來當然是給你送好東西。”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說，而是賣了個關子。周書瑜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笑著點點頭。然後又看向邊上那些工人。之前那些工人還想著，把這幾天的工錢結了，然後說什麼都不要再來這裡工作了。哪怕是錢再多，也不能跟周書瑜一家人扯上關係。要不然被風紀辦的人惦記上，怕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哪知道最後的反轉竟然這麼大。現在彆說趕緊走了，能和這麼大的領導見上一麵，哪怕是趕他們走，他們也說什麼都不會走的。周書瑜看著他們那從害怕、嫌棄到激動的神色，自然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隻要這工人能好好把這棟小洋樓修葺好就行。剛剛檢查完閣樓和第三層，她反正是覺得這一批工人請得還是挺不錯的。她自然也就不想換掉這批工人。跟那些人仔細說了下這房子接下來該怎麼裝修，周書瑜他們這才坐著車子回了衛雯雯的家。邵家的三個人剛算完早上的盈利，把本錢取出來，剩下的就是賺了的。結果這一下看到迎麵走來的張老爺子，他們的呼吸頓時停擺了。要不是最後實在是憋不住氣，他們怕是能一直連大氣都不敢喘。邵立群的妻子和他嫂子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老爺子。可心裡早就在神遊了。所以他們現在是連這麼大的領導都見到了？以後是不是還要在這樣大的領導麵前，討論黑市生意的問題。邵家的三個人都被自己這奇怪的設想劈得裡焦外嫩。他們搖搖頭，趕忙衝張老爺子和蘇老爺子抱歉地笑笑。得到兩位老爺子的回應後，他們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低著頭就跑了。“張爺爺！”衛雯雯看到張老爺子開心到嘴角的笑，怎麼都壓不下來。“好，怎麼樣，你爺爺說你來滬市玩，現在呆了這麼多個月了，你覺得滬市怎麼樣？”張老爺子好奇地問。衛雯雯想了想，才道：“這邊還是很好玩的，而且東西比較多，滬市的人也比京都的人更願意花些錢滿足自己的喜好。”“那是，滬市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靠商業。喜歡玩那就再多玩幾天，你過年打不打算回去？”張老爺子笑嗬嗬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