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河邊蹲了一下午。一到點就迫不及待地去河裡起簍子了。不知道是不是沒人來逮過，河裡的小魚小蝦賊多。半人高的簍子裝了一半多。顧小果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盆跟小刀，現場處理了起來。小魚小蝦的數量明顯超出了顧小果的預期。所以她打算一半油炸，一半做小魚乾。顧小果負責炸魚。魚洗淨之後，加入蒜末、薑末、生抽和胡椒粉，醃上二十來分鐘。然後倒進將麵糊裡攪拌。五成油溫開炸。從麵糊裡撈出魚，放到油鍋裡後不用動，等它定型。接著再高溫油炸第二次。變成金黃色就可以撈出了。還沒等得及撒上胡椒粉啥的，顧小果跟唐嫂子小美三人就哐哐乾了一碟。一口下去，酥脆鹹香。好吃得想把舌頭吞掉。小美更有乾勁了。一直蹲在地上洗薑切蒜末薑末。唐嫂子則負責做小魚乾。洗乾淨的魚放在盆裡，倒入鹽跟花椒，使勁地搓入味。醃製個一天左右。晚上唐嫂子拿著分到的小魚乾回家。唐天一口小酒一口小魚乾，吃得美滋滋的。“芬兒啊，我咋不知道你還有這手藝呢。瞧瞧這小魚，金黃金黃的，看著就喜慶。以往啊，扔給雞鴨，雞鴨都要皺皺眉才吃得下去。你是怎麼琢磨出這麼好吃的方法呢？”唐嫂子一臉開心的給自家男人滿上酒，“不是我，我有這手藝我都上食堂上班了。是小果妹子，我今天啊跟她一起去逮的魚。說到這我心裡還有些過意不去呢，我就出了個人，啥東西都沒出，就往家搬了這麼些炸小魚，怎麼算都是小果妹子吃虧了。”“那你這怎麼行呢，占小便宜的事情咱可不乾啊。”“那你說我咋回報她捏。”下午看顧小果炸魚，那油嘩嘩就到了小半桶進去，看得她可肉疼了。難怪炸小魚能這麼好吃。還有那個麵粉。不年不節的吃白麵，白麵還隻是用來裹小魚的。唐嫂子越想越心疼。恨不得穿回下午，製止住顧小果這種敗家行為。“她傷不是剛養好嗎，劈柴挑水這種重活估計也乾不得，這麼滴，有空你陪我去幫她乾點重活。還有她家孩子的衣裳，我瞧都是孩子自己洗的。反正你也要去河邊洗，順便的事情，給他們洗了。咱不能當那白眼狼哈。”“成，我知道了。”唐嫂子應下了唐天的話，她美滋滋地又往唐天碗裡夾了隻炸小魚。“娘，你為啥隻給爹吃，我也要吃”，唐家和說道。唐嫂子點著唐家和的腦袋說道，“那讓你乾點活的時候你跑這快作甚？人大牛才到你胳肢窩，人啥活都乾。 你要有他一半勤快你娘我都能笑掉大牙了。”“那我更不能乾了，我娘這麼美，沒個大牙多磕磣啊。”“滾，小兔崽子你，一天天學得油嘴滑舌的，老娘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糟心玩意。”唐家和一邊躲著唐嫂子的鞋子一邊往自己碗裡夾炸小魚。沒一會就跑沒影了。“唐天，你看你兒子，什麼東西，那無賴勁都隨了你。”“咋咋咋，又扯我身上。好的都是隨你，壞的都是隨我，你可真行。”“不吃了，氣飽了，你也彆吃了。”唐嫂子撂下碗筷，把剩下的炸小魚鎖進了櫃子裡。“哎，你這人，怎麼把我饞蟲勾出來就不管了。哎，芬兒。我錯了，我錯了。我回來就把那臭小子揍一頓。你先把炸小魚給我拿出來成不？”“沒有。”唐嫂子扔下一句話就不管不顧地出門了。她還要編席簾子呢，曬小魚乾要用。醃了一天多的小魚一一擺在席簾子上，放在屋簷底下吹乾。嘗到了甜頭，隻要顧小果一有空，唐嬸子就拉著顧小果去逮小魚。有時候運氣好還能逮到條把條一兩斤的大魚。唐家天天吃得上肉。肉香味勾得人直流口水。心思活泛的，就悄悄跟著唐嬸子出門，看看她找的是什麼路數。沒幾天，顧小果跟唐嬸子下簍子地點就被人占了。還占得理直氣壯。“這條河是大家的，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憑什麼你能逮魚我們就不能。”“你……”唐嫂子氣得擼起袖子就想上去乾仗，被顧小果攔了下來。“嫂子，天天吃魚的咱也吃膩了，要不咱上山看看。”顧小果說著就把唐嫂子拽走了。“小果咱沒必要怕她們，雖然河是大家的，但那個地方是咱先下簍子的，就算她想下也得跟咱吱一聲吧。真氣人，一個個還自詡城裡來的。跟咱鄉下的有啥區彆。甚至還更摳門呢。”唐嫂子氣呼呼地開口。顧小果安慰道，“嫂子，魚我是真的吃膩了。反正咱已經曬了這麼多小魚乾了，就沒必要跟她們爭這一分一厘了。走，帶你去個好地方。”出門是山。翻過山還是山。軍區附近的山經常有士兵去拉練，基本沒啥大型動物出現。平時軍嫂們也會三兩結伴去撿柴火。顧小果帶著唐嫂子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小山包。“嫂子你看，楊梅。”顧小果指著小山包上的兩棵楊梅樹，“彆看這些楊梅個頭小，可甜了，摘回去曬果乾，泡酒，生吃，都得。不比那些腥臭的小魚強啊。唐嫂子，咱不生氣了謔。”唐嫂子笑出聲，“不氣不氣，這麼多楊梅咱倆賺大發了，還氣啥。唉，你看我這腦子，出門都沒拿簍子，我回去一趟。”“不用了，我早就準備了。”這兩棵楊梅顧小果早就踩好點了。事先已經準備了兩個背簍放在這附近。現在剛好派上用場。唐嫂子直呼顧小果有個好腦袋。“太高的地方我爬上去就成，小果妹子，你在底下接著哈。”兩人花了大半天才把楊梅摘完。有些太熟落在地上的就沒要。“小果妹子，咱下了山先找個地方把這些東西藏起來，等入夜我們再來背。”“好。”兩人帶著一兜野菜回了家屬院，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入夜，顧小果在院子裡等著唐嫂子來。誰知道唐嫂子跟唐天已經把楊梅背回來了。“我隻要這一筐，剩下的我就不要了。”“不行嫂子，你出力最多，你要多點才合適。”“我家就一個孩子，吃不了多少。況且沒你帶我去，我毛都沒有。行了，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