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業不會拒絕。即使他那樣厭惡馬玉婷的控製，但他始終是林家人，利益好壞都和林家綁在一起，他不會讓自己的錯誤影響林家的名聲，就像他不會讓這張照片流落出去，影響他的生活。他或許對我有幾分看重，但是這幾分的看重比不上林家的重量。林業能夠為了林家，壓抑自己的本性這麼多年，他不會允許有人要毀了林家。我要的不多，隻是想要離婚。他會答應的。我們兩人中間就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可彼此卻又好像隔著千萬重山那般遙遠。此刻他低垂著眼，光影打到他挺拔的鼻梁上，在眼睛的一側投下一小片的陰影，我呆呆地看著，如同我從前無數次這樣望著他一樣，但心裡卻清楚地意識到，不一樣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當初在書房，我的預感還是得到了應驗，我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你和沈小姐結婚的消息都已經放出去了，我還留在林家占什麼位置呢？”我笑道，笑他的天真。他想要牽我的手，卻被我躲開，眼神黯一瞬，執著地看著我，想要對我解釋，但是又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慌，“我不想這樣的，但是她……但是她壞了我的孩子，文舒我知道你委屈，但是隻是一個身份的而已，這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感情。”“我向你保證，隻是和她結婚而已，我的心還是在你這裡，等到她生下孩子，我再找個借口和她離婚，到時候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敢置信看著林業，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人渣！”我搖搖頭，這一刻他在我心中那一點點好印象全都破碎了。他再也不是記憶力會叫我讀書，保護我的少年。“沈小姐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冷漠的說出這種話！”我沒做過母親，但是嫁給林業時，也曾幻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做母親是一件難事，從懷孕到生產，不亞於走鬼門關。我會把所有的愛投入到我的孩子身上，隻要他幸福快樂。可林業卻十分冷漠地在訴說他如何拋棄孩子的母親？這樣出生的孩子，真的會幸福嗎？沈落落真的值得嗎？我不知道，我不敢去深想。但是我能肯定，我不能讓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沒有母親。既然到了這一步，我和他都沒有回頭的餘地了。“離婚吧。”我堅定道。林業知道，他沒辦法說服我了。“隻要我們離婚，你就會交出這張照片？”許久，他開口問。“是的，但我要帶走我的嫁妝，還有小同的賣身契。”我有點緊張，擔心林業不答應，跟著補充道：“你不會連個丫頭都不願意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