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上門申冤(1 / 1)

蘇晴聽說李三的媳婦喊冤,便讓人把她帶進來。李三的媳婦姓盧,盧氏一見到蘇晴,便跪下來磕頭道:“夫人,我男人的確是冤枉的。”“既然你男人是冤枉的,為何不找知府申冤?”蘇晴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家夫君今日到任的?”盧氏輕聲道:“知府大人一口咬定我男人偷了手串,我幾次跪在縣衙門口,都被衙役趕了出去。”“後來還是一個好心人指點我,說是同知大人馬上就要上任,讓我找同知大人幫忙。”蘇晴便繼續問道:“你說你男人是冤枉的,可有什麼證據嗎?”“夫人,我家男人是個沒有出息的老實人,去年有個外頭的行商坐他們的遊船,臨走時不小心丟了一顆拇指大的紅寶石在船上,他都沒有悄悄留下,反而趕到岸上把它交給了失主。”“徐老板的手串再貴,也貴不過那紅寶石吧!我家男人要是真那麼愛錢,為什麼會放著紅寶石不要,反而去偷那手串?”盧氏用肯定的語氣道:“所以我家男人一定是冤枉的。雖然他現在死了,但我不能讓他背著汙名,所以我一定要給他洗脫罪名,還他清白。”蘇晴頗為同情這盧氏,因為她也覺得李三是冤枉的。“等我夫君回來後,我一定將你說的話轉告給他。如果李三是冤枉的,你放心,我夫君一定會幫你申冤的。”盧氏不由喜出望外,連連謝過蘇晴。蘇晴上前扶起她,又讓白芷送她出去。半個時辰後,沈湛回來了。蘇晴上前將盧氏來過的事告訴他。“盧氏深信她男人的為人,覺得李三多半是冤枉的。”沈湛道:“我跟周大人見麵的時候,也提了下這個案子。”“周大人怎麼說?”沈湛道:“徐老板還惦記著自己的那隻迦南香手串,一心想找到它。周大人正為此事犯愁呢!”“我提了一下,他便知道我對這案子有興趣,因此直接把這案子交給了我。”康元帝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與沈湛的關係,因此沈湛的任命是由內閣下的。周大人當然也不知道他有那麼大的後台,以為他是普通的京官,因此麵對他時,沒有太多顧忌。正好這案子棘手,徐老板一直找他要手串,便把這燙手山芋交給了沈湛這個新來的人。蘇晴笑道:“周大人恐怕早就不想查這個案子了。不過這樣也好,有你接手這案子,一定能還李三一個清白。”沈湛說道:“明天我打算見一見徐老板,問他那天到底請了幾個客人。那幾個客人就算不是偷東西的賊,也多半知道些什麼。”蘇晴聽到沈湛要去見徐老板,不由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沈湛看了她一眼。蘇晴笑道:“聽說那個徐老板收藏了不少香料,我也想開開眼界。” 徐家雖然不是湖州首富,但因為世代經營香料,因此家裡收藏了不少珍貴的香料。沈湛帶著蘇晴來到徐家時,徐老板得知消息,馬上就迎了出來。沈湛與徐老板寒暄的時候,蘇晴的目光卻落在了前廳的擺設上。隻見廳堂裡擺著一個沉香雕成的如意,香爐裡點著的則是上好的檀香。蘇晴不由吸了吸鼻子,“香氣遠溢,沁人心脾,定然是上好的檀香。”徐老板有點驚訝:“夫人也懂香料?”蘇晴點點頭:“我會一點醫術,所以也知道一點香料。”徐老板聽說蘇晴懂香料,便給她介紹起廳堂裡擺的各種香料,比如牆上掛的木雕,那是用香樟製成,案幾上供的兩個雞骨頭形狀的香料,那是上好的降真香。最後,徐老板感慨道:“可惜這些香料再好,加起來也不及我那隻迦南香手串珍貴。”沈湛便道:“我來府上的目的,也是想幫徐老板找出那隻迦南香手串。”徐老板忙道:“大人要是能幫忙找到那隻迦南香手串,那就再好不過。以後大人遇到什麼事情,隻管吩咐我一聲就是。”沈湛沒將他的承諾放在心上,“那就請徐老板將那日發生的事情,再說一遍吧!”徐老板便從頭跟他們講起。“半個多月前,有位朋友特地從外地趕來看我。我就雇了一艘遊船,在船上招待我那朋友。因為我那朋友喜歡熱鬨,我便又叫了兩個人。”“這三位客人都是誰,還請徐老板一一跟我們說清楚。”徐老板道:“我那朋友姓邱,是蘇州人士,家裡豪富得很,彆說一隻迦南香手串,恐怕就連夜明珠這樣的寶物也不會放在眼裡。”徐老板知道沈湛在排查偷東西的那個賊,便主動說了他朋友的家世。“另外兩個人呢?”徐老大繼續道:“其中一位是我家裡的一個清客,這位清客姓梁,我們都稱他梁相公。梁相公身上有秀才的功名,為人最是清高不過。若說他是那個偷東西的賊,那也不太可能。”“最後一個人是劉主簿。劉主簿就更不用說了,他一個官員,怎麼會做出偷東西這種事。”沈湛聽了徐老板的話,不由和蘇晴對視了一眼。難怪徐老板沒有懷疑自己的三個客人,實在是這三個客人都有身份,根本不像是能做出偷東西這種事的人。但沈湛卻不肯放棄自己的懷疑,接著問道:“那天晚上,這三個客人是不是都喝醉了?”徐老板回想了一下:“我和邱兄喝得最多,我們兩個是最後離開酒桌的。劉主簿不勝酒力,喝到一半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倒是梁相公那天有些不舒服,說是最近犯了咳疾,因此沒有飲酒。”蘇晴聽到梁相公犯了咳疾,試探的問了幾句:“徐老板宴飲的時間是在白天還是晚上?”徐老板道:“是晚上。因為邱兄很喜歡太湖的夜景,所以我請客的時間就安排在了晚上。”“那天晚上,梁相公跟你們喝酒的時候,咳得厲害嗎?”徐老板想了想道:“說也奇怪,梁相公說自己犯了咳疾,可他在酒桌上咳嗽的次數並不多。”“當時邱兄還說道,梁相公應該是拿咳疾做借口來逃避喝酒。不過梁相公說他睡覺的時候咳嗽的比較厲害,所以我們也就沒有細究。”“他在撒謊。”蘇晴卻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看向沈湛,“夫君,這個梁相公根本就沒有咳疾,我覺得他有很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