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溪內心無比抗拒做他的姨太太,當即拒絕:“父親,我不想……”蕭正廷抬手示意她閉嘴,冰冷嚴肅的怒瞪著蕭寒舟:“我若不肯將迎溪給你呢?”蕭寒舟態度冷酷決絕,帶著幾分威脅意味:“那我就出去自立門戶。”“你!”蕭寒舟能剿匪,能領兵,驍勇善戰不遜於蕭正廷年輕時分毫。他脫口而出的自立門戶,倒當真是讓蕭正廷心頭一驚。對此,蕭銘羽好心寬慰蕭寒舟:“老三,如果我和迎溪的婚事讓你不高興了,咱們不提就是了。沒必要將迎溪納為你的姨太太。”蕭寒舟不屑的扯了扯唇:“我還不至於淪落到和你爭搶女人,我的就是我的,永遠都是。”父子三人,各持己見,蕭寒舟從始至終給出的態度都是堅決得毫無餘地可言。唯獨阮迎溪默默的站在一旁,無地自容的忍受著蕭寒舟贈予她獨一份的羞辱,卻無人理會。幾番爭執下沒有結果,待蕭正廷思緒片刻後發話:“不就是個女人嗎?我同意了便是。”阮迎溪猛然的頭看著蕭正廷,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與解釋。連同蕭銘羽都覺得這件事荒謬至極。“父親,這太離譜了!”蕭正廷說一不二:“行了銘羽,我已經決定了。”此刻,阮迎溪的眼中,遍布著無能為力的蒼涼,蕭正廷望向阮迎溪,話語間又似帶著幾分諷刺:“迎溪,你和老三本來就是青梅竹馬,這次也算是如願以償了。”“月寧現在正巧是有孕在身,你入他房照顧,也算是合情合理。等到過一陣子,老三娶妻後,你再進門,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蕭正廷一番看似妥帖的安排,如同荊棘刺得阮迎溪遍體鱗傷。七年,阮迎溪沒守來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最後連一句放過都沒有求來。反倒成了蕭寒舟的姨太太。阮迎溪無助間,竟然想不通這世間到底存著個什麼道理。阮迎溪本想說什麼的,奈何蕭正廷並不給她這個機會。蕭正廷起身離開,隻留下了他們兄妹三人。蕭寒舟孤傲冷漠,瞥見陷入困窘之中的阮迎溪,唇邊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充滿邪氣的微笑,充滿了報複意味:“日後記得乖一點,小夫人。”阮迎溪的自尊在被蕭寒舟無限撕扯著,一雙飽含怒氣的眼眸被淚水浸潤,瞪著蕭寒舟,恨他恨到了骨子裡。這時,蕭銘羽拉上了阮迎溪的手,臨走罵了蕭寒舟:“老三,你可真是卑鄙至極。”蕭寒舟不屑一顧,轉眸瞥了眼緊握雙手離開的兩人,原本凝練在眉宇間的狂妄卻化作了一抹不為人知的悵然。阮迎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她雙眸呆滯的坐在床邊,隨著她要當蕭寒舟二姨太的事情在家中傳開後…… 阮迎溪原本在這個家中所剩不多的尊嚴和臉麵全都殆儘了。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如她這般,最終活成了彆人的二姨太。每每想到這裡,阮迎溪不光是堅持不下去了,甚至一度想要去死。秀蘭知道阮迎溪的苦處,望著她那雙黯淡呆滯的眼睛,欲言又止。“小姐……二少爺說來看看你,問你可方便有時間?”秀蘭小心翼翼的去請示阮迎溪。阮迎溪抬頭,:“不見了,就說我不舒服。”秀蘭這邊剛要去說,回頭便跟已經走進來的蕭銘羽撞上了,嚇得秀蘭連聲道歉:“對不起二少爺。”“沒事,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家小姐說點兒事。”蕭銘羽麵色惆悵的瞧了阮迎溪一眼,示意她有事要說。秀蘭出去後,阮迎溪才開了口:“不知二哥來是有什麼事情?”蕭銘羽對她招招手,:“你過來,二哥有些話想要好好跟你說說。我知道早上的事情讓你心裡難受了,但老三的個性你是了解的。”“二哥要說什麼?”阮迎溪走到了蕭銘羽的麵前。蕭銘羽目色如霧:“你若真不願意成為老三的二姨太,要不就離開蕭家吧,二哥幫你安排好一切。”“二哥……”阮迎溪眼神微漾。“上次青雲山,你被困青幫。我能力有限,隻能犧牲我手下的阿傑去幫助你逃脫。但我沒想到你是想要逃離蕭家。”“說起來,最後是我將你打暈帶回蕭家的。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今看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二哥於心不忍。”蕭銘羽說得很真誠。與此同時,在這個節骨眼上,再一次有了個離開蕭家的機會擺在了阮迎溪麵前,讓她徹底動搖。“二哥,你會怎麼幫我?”“你這幾天收拾好要帶的東西,不要跟任何人去說這件事。因為老三的婚期將近,父親安排三天後出發,讓老三帶著江月寧去成州拜見老三母家的親族。”蕭銘羽有條不紊的說:“老三的個性,肯定會帶著你。我會和父親請命同行,到時候你聽我的安排就好,助你成功逃出江北,永不回頭。”“二哥……”看著蕭銘羽如此決絕的樣子,阮迎溪的心中豈止是幾分感動。“你願意嗎?願意的話,二哥幫你。”蕭銘羽心中也有不舍。阮迎溪回答得異常乾脆:“我願意。”“好,二哥幫你安排。”蕭銘羽起身要走,阮迎溪由衷誠懇的對蕭銘羽說了一聲:“謝謝。”“不用客氣,我是看不得你在這個家裡受苦了。”阮迎溪唇角微勾,露出了一抹牽強苦澀的微笑:“看起來能遇到二哥,我還是很幸運的。”蕭銘羽摸了摸阮迎溪的頭,溫柔的撫慰她:“當然,無論什麼事情,二哥都會答應你的,隻要肯說。”那一刻,蕭銘羽於阮迎溪而言,不僅僅是二哥,而是將她拉出深淵的恩人。心中那份感激,無以言表。阮迎溪將這件事情裝進了心裡。果然,下午便有人來通知阮迎溪,要出發去成州。她時時刻刻都記著蕭銘羽的安排,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盤纏,最後隻剩下等待這一天的到來。三天之後,是啟程去成州的日子。隨行的人不多。蕭寒舟帶著江月寧,還有蕭銘羽。聽說蕭寒舟的母家基本上沒剩下什麼人,隻有個親舅舅一脈在成州當了個縣長。阮迎溪早早就拎著行李,站在門口等待。蕭寒舟領著江月寧出來了。“喲,挺早啊,行李還不少。”他簡單瞥了阮迎溪一眼,便先將江月寧送上了車。阮迎溪不予理會,轉頭去找後麵的蕭銘羽,:“二哥,我能坐你車上嗎?”“行啊。”蕭銘羽順手接過了阮迎溪的行李,扔上了車去。蕭寒舟開著車門等了她半天,結果眼睜睜看著阮迎溪上了蕭銘羽的車。他走過去,敲了敲阮迎溪的車窗戶:“下來。”蕭寒舟帶著墨鏡,一臉吊兒郎當的混賬氣質,阮迎溪坐在車上連理都不想理。“你有事嗎?”阮迎溪問蕭寒舟。誰知,蕭寒舟的話顛覆了阮迎溪的認知,歪唇一笑,大言不慚的說:“咱們一家三口不坐在一起,你坐你二哥車上,算怎麼回事?”“下車吧,我美麗的二姨太。”
第47章 美麗的二姨太(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