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溪微微側頭,餘光看到了靠在門邊的蕭寒舟。她一語不發,隻是照常跪著。“反省了一天一夜,可知道錯了?”蕭寒舟給了她台階下。阮迎溪淡淡道:“錯了就是錯了,不需要我來知道。”蕭寒舟聽了這句話後,森冷的眼眸中湧現出了一絲厭惡,那沾點兒火就著的脾氣,又要壓不住了。他上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著她仰視著他:“是不是老子給你太多好臉色,你他媽的現在是學不會低頭了,嗯?”“三哥,我的頭何曾真的抬起來過?”蕭寒舟聽出了阮迎溪的話裡帶著刺。隻是她鮮少這樣鬨過小脾氣,今日一見,倒覺得稀奇。他冷哼了一聲:“江月寧是我的人,你以後不要欺負她。”但凡蕭寒舟少說一句這樣的話,阮迎溪尚且可以忍得住。最終心中所有的心酸和苦澀,就隻是化作了三個字:“知道了。”蕭寒舟高高在上,凝眸注視著這樣逆來順受的阮迎溪,下意識的擰著眉,眼神變得忽明忽暗。“這一跪,就是你任性妄為的懲罰,如果再敢有下一次,我就不會這麼容易的放過你了。”伴隨著蕭寒舟的厲聲厲色,阮迎溪本是想起來,膝蓋卻已經沉得使不上力氣。她跪著轉身,抬手將保護得好好的紫色項鏈默默遞到了他的麵前。他起初不屑,而後卻尤為不解。“這是什麼?”阮迎溪隻是輕歎了下:“是三哥母親的遺物。父親今早交給我,讓我拿去給江月寧挑選,對不起。”紫色項鏈完好的置於她的手掌心裡,蕭寒舟所有的目光全部孤注在了這條項鏈上,擰緊的眉頭卻再難舒展開來。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可當自己母親的遺物被保護在她的手心裡的時候,蕭寒舟那一縷極其複雜的情緒又開始無端作祟了起來,儘情撕扯著他的心。蕭寒舟俊眸似被冰霜浸染,寒霧不清。他盯著項鏈並沒有馬上的接過來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阮迎溪,忽而啟唇:“值得嗎?”阮迎溪鼓起勇氣抬眸與他對視,溫婉柔和中帶著不為人知的堅定:“與我而言,或許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蕭寒舟恰似被她的話打擊到了,突然大笑了起來,眼底卻遮不住暗紅,違心嘲諷她:“你可真是個蠢貨。”阮迎溪已經習慣了他的不領情,平靜道:“這條項鏈,還是留著三哥自行處置吧。”“我不稀罕,扔掉吧。”她握緊了掌中的項鏈,眉宇之間,染上了淡淡的憂傷。她逐漸明白了自己的付出對於蕭寒舟是多麼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原來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彆人,而是阮迎溪自己在冥冥之中,還在對他抱有不該有的幻想。
第24章 值得嗎?(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