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溪就知道,自己的住處來往的人多了,根本就瞞不住的。早晚有一天會是這樣。蕭正廷注視著阮迎溪,明顯有些責怪她不服從安排的意思。阮迎溪回答:“父親,並非是我所願。三哥強迫我,讓我住到那裡。說是方便操辦他的婚事,聆聽他的意見,父親也知道三哥的脾氣,我也不好頂撞他,又不想麻煩父親為我撐腰,讓他記仇。”蕭正廷想了想阮迎溪說的這番話,也相信這是蕭寒舟能做出來的事情。“我日後會說他的。”蕭正廷嘴上這麼說,也絲毫沒說讓阮迎溪搬出來的事。隨後,蕭正廷說:“還有一件事。”阮迎溪靜候著,隻見下人們按照蕭正廷的意思,將托盤端了上來。托盤上放著四條項鏈,看起來價值不菲。蕭正廷說:“這四條項鏈是我和你奶奶兩個人精心挑選出來的。你拿過去給月寧那孩子挑挑,看看她喜歡哪一條,送給她。眼看著婚期將至,該準備的事情也要著手辦一辦了。”阮迎溪木訥的接過了托盤,:“是,父親。”蕭正廷的眼神複雜,指了指那四條項鏈對阮迎溪多說了一句:“那條帶著紫色寶石的項鏈……其實是寒舟母親留下來的遺物。”阮迎溪愣住了一下,傾注了所有的目光在那條紫色的項鏈上,詢問:“三哥知道嗎?”“他不知道。你也不要特意的去告訴月寧這件事,順便再教她一些蕭府的規矩,就行了。”阮迎溪點點頭,當然明白蕭正廷的意思。若江月寧喜歡,這條項鏈贈予給蕭寒舟未來的妻子,也是合情合理的。蕭正廷依舊不願意把蕭寒舟的母親有關的任何事情放到明麵上。阮迎溪依照蕭正廷的意思,拿著項鏈,把江月寧人叫到了帥府的花園。見到阮迎溪,江月寧自然而然的沒什麼好臉色。對於阮迎溪來說,若這份差事不是非要去做,她真是不願意麵對這個女人。“江小姐,盤中放著的四條項鏈,都是老太太珍藏下來的寶貝,你馬上要嫁了進來,因而特意讓你選一條自己喜歡的。”江月寧高冷傲慢,對待阮迎溪更是擺足了架子,坐在涼亭裡麵曬著太陽吃著水果,對於阮迎溪的話語不予理會。阮迎溪當然知道江月寧是在為難自己。她提了提聲音:“江小姐,請您選一條。”“我不試,怎麼知道哪條最合適。”江月寧一甩手,對阮迎溪命令:“你來幫我試戴一下。”“好。”阮迎溪麵無表情的走上前去,將其中一條項鏈圍在了江月寧的脖子上,將鏡子順帶擺在江月寧的麵前,問:“這條可以嗎?”“不可以,太俗氣了。”江月寧彆扭的說:“說來還挺配你呢。” 阮迎溪隱忍,又將下一條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不好,不夠尊貴。看起來像是妾室戴的。你能不能不要以你自己的眼光來給我選這些項鏈?”江月寧的話裡麵帶著刺,有意無意的去貶低阮迎溪。阮迎溪裝作聽不懂,隻想要機械的完成自己的任務。接下來,這四條項鏈來來回回上了江月寧的脖子,重複了數十遍。江月寧每一次都是搖擺不定的態度,再有理由讓阮迎溪換下一條來。這種項鏈都是細小的扣子在鏈接著,一戴一卸,本就十分的費勁。這數十遍下來,阮迎溪的指尖都要摳破了。江月寧就是靠著這個在折磨阮迎溪。秀蘭站在一旁看著都已經要看不下去了。最終,江月寧還是沒有選出來到底喜歡哪一條項鏈,但她還要繼續試。阮迎溪最終將項鏈完好無損的放回到了托盤上。“看來這幾條項鏈都入不了江小姐的眼,”“這就沒耐心啦?那你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江月寧的嘴臉尖酸刻薄,並指著阮迎溪說:“今兒你不讓我把項鏈試得滿意了,我是斷然不會放過你的。”她聲音散漫,眼睛裡卻透著狠毒,就像一隻藏毒的蛇,纏繞在阮迎溪的身上。阮迎溪眼也不抬,直接將托盤扔在了江月寧麵前的桌子上:“想試,自己試,我等你試好了,咱們再學蕭府的規矩,不著急。”“你一個賤婢,也敢跟我這麼說話?”“我不是賤婢。”江月寧儘顯猖狂的冷嗤:“也對,勾搭上了少爺,就有點兒心氣兒了。但我也得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賤婢明白,以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給我收斂點。”“我不高興了,彆說是蕭寒舟,就算是蕭叔叔,也得敬讓我幾分。我心情不好,整個薊州都跟著心情不好,懂嗎?”江月寧瞪著阮迎溪,可即便已經放下了這麼多狠話,阮迎溪似乎依舊不為所動。阮迎溪笑容恬淡,聲色淺淺:“既然你對於蕭家,甚至是整個江北都這麼重要,怎麼父親獨獨就讓我一個人來操辦你的婚事,供你挑選項鏈呢?”“你!”“你選還是不選,是你的事,今天你選不出來,明天我接著讓你來選。反正你的婚期是下個月初一,可以無限往後延期。”阮迎溪話音剛落,隻聽“哐當”一聲,江月寧抬手就把眼前的項鏈托盤扔在了地上,怒氣衝衝的告訴阮迎溪:“彆以為弄了幾條破項鏈就來這壓我!本小姐什麼沒見過!”阮迎溪眼看著幾條珍貴的項鏈就這麼被無情扔在地上,特彆是那條屬於蕭寒舟母親遺物的紫色項鏈,迎著陽光照耀還似綻放著光輝。她情緒很穩定,二話不說的蹲身撿項鏈,借機將紫色項鏈收了起來。江月寧看著在自己麵前低三下四的阮迎溪,諷刺了一句:“下賤東西。”阮迎溪把江月寧的羞辱全都記在了心裡。“既然江小姐如此討厭這些項鏈,那我便幫你處理掉好了。”江月寧不明所以的盯著阮迎溪。殊不知阮迎溪正在用最平淡的話語襯托著最瘋狂的事。下一秒,阮迎溪的行為讓江月寧瞠目……
第22章 我不是賤婢(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