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賭他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妥協(1 / 1)

這是阮迎溪第一次,在蕭寒舟的眸光中讀出了除了冷漠薄情以外的情感。阮迎溪也想知道,蕭寒舟到底會不會為了彆的女人而對她妥協?他的瞳孔深邃莫測,似在評判著阮迎溪的條件值不值得他甘心服從。不久後,蕭寒舟眉間舒展,將語氣調整得雲淡風輕:“一言為定。北川碼頭,我要月寧平安。”字字句句,忽而痛徹她的心尖。她明明是在賭,賭蕭寒舟會不會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對她妥協放過。顯然,賭贏了。可阮迎溪卻忘了,她這一去本就是凶多吉少,於他而言,怎麼都是將她看作是一枚棄子利用。這場死局,注定阮迎溪一個人走。“如果我能平安歸來的話,希望三哥信守承諾。”蕭寒舟冷漠離去,期間沒有驚動外麵看守著的人。深更半夜,阮迎溪換了一件輕便的衣裳,動身去往北川碼頭。碼頭附近時不時的有船舶的嗡鳴,勞工們在枯黃的油燈下卸貨。北川碼頭看起來風平浪靜,一切正常。阮迎溪隨處找了個工人問問:“師傅,這裡哪批貨是最近到的?”工人乾活之餘抬頭瞥了瞥阮迎溪,:“大貨都是今天到的。不過我勸你彆往裡麵走,今兒晚上有軍爺,不太平。”蕭銘羽的人找到軍備物資了。這是阮迎溪的第一反應。隨後,阮迎溪又問了師傅一句:“碼頭來了個女人,和我身段相仿,您注意到了嗎?”工人指了指:“你往南走看看。”阮迎溪會意之後,往南走。果不其然,她找到了被困在南碼頭的江月寧。江月寧此時已經無處可去,倍感慌錯。蕭銘羽的人已經最大程度上包圍了碼頭。“江小姐,我來接你回去。”阮迎溪音色冷淡而直接。江月寧在黑夜中審視著阮迎溪,:“你?”“三哥讓我來的。”即便阮迎溪這樣說,依舊沒有讓江月寧卸下防備。江月寧試著走在阮迎溪的身後。兩人之間的氛圍微妙,一個是主動害人的,一個是被人害的。如果不是蕭寒舟的逼迫,阮迎溪到死都不會做這樣違心的事情。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阮迎溪自己送到了她麵前,江月寧的歹心又怎會按捺得住?江月寧的臉上突然猙獰,在她身後猛然偷襲,阮迎溪的身子一連撞到了貨物上,高聳的貨堆頃刻間對著她欺壓而下。隻聽“咕咚”一聲巨響,連人帶貨,激得水麵迸出劇烈的水花,工人們的注意力全都朝向江月寧這邊。江月寧瞪目,斜眼看著貨物露在水麵,卻不見阮迎溪有生還跡象,心中一瞬間無比釋然。“你哪來的?搞什麼呢!貨都掉了!”遠處有人嗬斥他。江月寧一聲不吭的跑開,一路上尾隨著工人師傅們的謾罵和牢騷。畢竟阮迎溪帶江月寧走的這條路本來就是安全的…… 碼頭上,工人們在奮力搶救著漂浮在水麵的貨。而在不遠處的岸邊角落,一道瘦削虛弱的身影正艱難的爬上了岸邊。阮迎溪呼喘著氣息,仿佛用儘了所有的力氣,濕漉漉的衣裳緊緊貼著身體,卻漸漸暈出了血的痕跡。是貨物砸傷了她的胳膊和腿,傷口泡在水裡,越發的疼痛難忍。她眸光黯然,神色麻木,似感受不到一丁點血肉下的疼痛。這些……都是蕭寒舟親手送給她的。她所牽掛了七年的男人,送給她的遍體鱗傷。或許阮迎溪也該慶幸,自己還有一條命在,因為蕭寒舟曾答應她,隻要江月寧能平安回去,從此之後就放過她。想到這裡,阮迎溪的眼中布滿了悲楚。她到底還要堅持什麼呢?緩了一會兒後,阮迎溪逐漸站起了身子,皮肉上的疼痛依舊使她寸步難行。她用一隻手按住了胳膊上的傷口,在濕鹹的海水浸噬下疼得越發猛烈而鑽心。一路上,阮迎溪咬著牙堅持。到了蕭府,阮迎溪不知道府中是什麼情況,隻能走後麵的小門,掩人耳目。從窗戶爬回到房間裡,阮迎溪剪開了衣裳,在昏暗的燭光下,開始處理傷口。她連秀蘭都不敢驚動……所有的傷都在右側,阮迎溪用左手清洗傷口上藥,過程一度疼得她渾身顫抖著。然而,疼到了極致,便是麻木。燭光照著阮迎溪那張傾城絕色般慘白的鵝蛋臉,她看著傷口的眼神已是漠然,在不經意間的疼顫下專注著用嘴去叼起紗布,配合著左手把傷口妥善包紮好。仿若一隻無人理會的生靈,在孤單可憐的舔舐著傷口。這天下間,隻有阮迎溪是真正的孤零零一個人。傷口包紮完畢,阮迎溪趕緊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爭取一丁點痕跡都不要留下。她現在不確定自己的處境,務必嚴謹。秀蘭聽到了屋子裡的動靜,以為是小姐醒了。她“咚咚”的敲著房門,:“小姐,您是在睡著嗎?”阮迎溪坐在**,儘量掩蓋住自己的傷,不留異常,應聲道:“有事?”秀蘭推開了房門,:“小姐,外院那邊……鬨得挺凶,江小姐受傷了。三少找您過去呢。”阮迎溪突然頓住了一下,而後慢慢的從**走了下來。“知道了,我馬上過去。”江月寧明明害了她,怎麼到頭來她反倒是受傷了?她忍著身上的疼痛,穿好了衣裳。此時的阮迎溪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蕭寒舟是如何對自己興師問罪的。她越想,越覺得心裡委屈。大半夜的,江月寧的院子裡雞犬不寧。阮迎溪走了進去,隻見江月寧正虛弱的躺在蕭寒舟的懷中嚶嚶叫疼,床前伺候著的人足足有七個。脖子上,手臂上都有皮外傷。阮迎溪悄無聲息的站在後麵,一時間有點想不通這女人是在哪兒受的傷。與此同時,江月寧抬眼看到了一切安好的阮迎溪,眼神中流露出了疑色。可能是沒想到阮迎溪能這麼快就站在她的麵前,也可能是沒想到……阮迎溪還能活著……蕭寒舟察覺到了阮迎溪人到了。他墨瞳充斥著怒氣,第一時間轉身走到阮迎溪的跟前冷聲質問:“你怎麼辦事的?我不是讓你去接她回來嗎?”阮迎溪的臉色明顯比躺在**的江月寧還要難看許多,凝住美眸注視著蕭寒舟,前所未有的委屈湧上心頭。江月寧聽到了蕭寒舟對阮迎溪的質問,躺在**叫疼呻吟:“寒舟,沒人來救我,根本就沒有人來救我……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此話一出,阮迎溪瞬間慌然。蕭寒舟對阮迎溪的怒氣洶湧,瞪目質問:“你為什麼沒去!”“我不是告訴去北川碼頭把她接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