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追妻(1 / 1)

李湘禾一愣,驚叫出聲,“什麼?什麼時候的事?他憑什麼做我的主,我不答應!”少女情緒激動,像是憋著一股滔天怒火,上官思挑挑眉,“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好好考慮下,畢竟我哥哥他……”“關你屁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想獨占阿念,可我偏要做你嫂子!”秦念之連忙站起,輕撫著她的背,“好了好了,湘禾不氣!你若不想見他,我去和他講清楚。”說著起身往外走,“他在哪呢?”上官思生怕哥哥吃虧,連忙跟上。剛出院門,果然遠遠瞧見那魁梧的身姿,立在青磚拱門外。秦念之拱手作揖,“好久不見了,孟將軍。”孟堯朝他身後望去,隻見到上官思亦步亦趨,並未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影,有些鬱鬱,口氣也不太好。“恭喜秦大人,大難不死。難怪她不顧山高水長,也要遠赴東都。”“怎麼,見我還活著有些失望。”秦念之輕笑著,絲毫不介意他的無理。孟堯沉默一瞬,“不,本將軍很慶幸你還活著,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上官思嗤笑,“你倒是通透。”孟堯看了二人一眼,竟對著秦念之深深一拜,誠懇道,“我早該對你道聲謝,半年前在使臣館,若不是你替我洗刷冤屈,將軍府怕是早已大難臨頭,多謝秦大人當日相助。隻是我和湘禾是真心相愛,實在對不住,我知道這對一個男子來說是奇恥大辱,可你不知道,我與湘禾……我們之間早已行過周公之禮。”“你在看不起誰?”秦念之直接打斷他的話。“湘禾從未對我隱瞞過你們之間的種種,你們之間的過往我一清二楚。她從不曾騙過我,我也不會介意,我在乎的隻是她的選擇,而現在她隻想和我一起。倒是孟將軍不覺得自己此舉可笑又卑劣?你今日特意跑到我麵前,拿捏著她的私事,不就是打定主意,讓我厭棄她。當初她敢愛敢恨,滿心滿眼都是你。可你呢,一邊享受著她對你的好,一邊和家中表妹勾勾搭搭,任由彆人作踐湘禾,你就不配她的喜歡!如今她看清了,醒悟了?你又不知廉恥地不住糾纏,有意思嗎?”秦念之口齒伶俐,幾句話堵得孟堯麵紅耳赤。“若不是她拈酸吃醋,毫無容人之量,總要欺負沁甜,我豈會……”“你既然是這麼覺得,為何今日還要站在這?回去找你的沁甜表妹不好嗎?”秦念之麵色平靜,似乎對他的行為很是迷惑。孟堯氣結,“難道你會放任你未來妻子欺辱自己的親人?”秦念之皺眉,認真思索後,斬釘截鐵道,“會,我不僅放任,我還會幫忙。彆說湘禾從不是仗勢欺人的人,就算她欺人了,那定是他人自找的。 你為何不問問你那好表妹做了什麼?說明在你心裡,你覺得你那表妹比湘禾更重要!”孟堯一頓,似乎沒想到他竟堂而皇之地說出這樣的話。秦念之像是耗儘了所有耐心,厭惡地看向麵前的男子,“你早就做出了選擇,又何必假惺惺地來挽回,讓人徒增厭惡。滾吧,湘禾不想看見你,我也一樣。”秦念之轉身就走,徒留孟堯一人呆呆停在原地。上官思忍著笑意,看向孟堯的目光帶著幾分同情,“請吧孟將軍,在下送你。”秦念之剛過了拱門,便瞧見宣和帝立於樹下,樹影蔥蔥,玉樹臨風。“念之好大的脾氣,堂堂的大將軍,竟被你懟得說不出話來。”兩道拱門相隔並不算遠,秦念之和孟堯的爭論宣和帝聽得清清楚楚,心頭彌漫起濃濃的苦澀。秦念之腳步一頓,“陛下怎麼在這?事情都忙完了?”宣和帝提起一抹笑,“我來看看你,還有彆叫我陛下。”許是沒想到竟會是這麼簡單的理由,秦念之一時有些怔愣,“五哥?”少年就像是混入砂礫中的珍珠,瑩潤剔透,熠熠生輝,讓人挪不開眼。宣和帝輕笑,隻是笑容中帶著酸澀,“我倒是很羨慕李湘禾,能得到你這般全心全意的維護,念之,你一定很喜歡她吧。”秦念之點點頭,“五哥不是早就知道。”宣和帝垂下眸子,是啊,自己早就知道,可偏偏不死心罷了。秦念之覺得宣和帝今日有些古怪,似是沉甸甸的壓抑。試探地問道,“可是朝中出了棘手的事?”“並無,隻是……”有些想你了。宣和帝沒有說出心裡的話。那日元寶死前的話,深深在他心裡留下烙印。“為何不說?”秦念之疑惑道,“什麼?”“為何沒同朕說,你是因為朕……不想受他們脅迫才投河的。”秦念之一怔,輕笑著,“怎麼突然翻起舊賬,都過去了。”宣和帝低聲苦笑著,“過不去,在我心裡永遠都過不去!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不說?”年輕的帝王眼底像是淬了火,要將人焚燒殆儘,少年被他這樣的反常弄得有些無措。“我當時沒想那麼多,也不是因為陛下才投河的,隻是單純的不想被人掌控,被人利用。再說事情都過去很久了,我現在也好好的……”宣和帝猛地將他抱在懷中,這兩日元寶的話像是一把利刃,一寸一寸地淩遲著自己,……不僅心痛如絞,更多的是害怕惶恐,每每想起念之寧願自儘也不願倒戈背棄,若是他日念之知道了真相,自己因為一己私欲,才讓賊人有機可乘,害得他這半年來受儘苦楚……他會如何看待自己?不!永遠不能讓他知道真相!永遠也不能!宣和帝猩紅著眼,緊緊地箍住懷中的人。“念之,不要這樣,不管在什麼境地都要好好保重自身,朕寧願被人脅迫,隻要你活著,朕願意用一切來交換。”秦念之不明所以,怔愣愣地僵在原地,恰好瞧見蹲在樹上吃瓜的玉白,連忙用眼神示意,陛下這是受什麼刺激了。玉白連忙抬頭望天,假裝沒瞧見秦大人的求救。開玩笑,陛下那日從暗牢出來,就接近半瘋的狀態,將自己關在房中整整兩日,公務都丟給屬下們處理,每日癡癡地對著秦大人送的平安木牌發呆。好不容易正常了些,願意走出房門。誒,隻能委屈秦大人了,陛下身邊少了誰都行,唯獨不能少了您嘞。眼見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秦念之嘴角微抽,輕輕拍著宣和帝的後背,“五哥,你今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