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新帝大赦天下,三皇子已經被放出來,大皇子仍舊被幽禁,但家卷卻可以出來了,而且前段時間因為某個大臣得罪了新帝,新帝便將他的嫡女賜給大皇子做皇子妃。想來,這高慧蘭便是新皇子妃帶來的。 高慧蘭臉色慘白,身上再無當初那些才氣與傲氣,身子句僂著,彷佛被生活壓彎了,看到對方扁平的肚子,鐘婉招來素心。 “大皇子府有添丁?”為何她沒有聽說這件事?且也不見誰提起。 素心搖了搖頭,湊到鐘婉耳邊,“聽說生出來是個死胎,但明明之前禦醫都說正常,按理說不該如此,但大皇子並未調查,直接就將死胎埋了。” 鐘婉揚眉,這怕不是內宅的陰私,那皇子妃剛進門,若是就有侍妾在她之前誕下孩子,她怕是不願…… 高慧蘭自然也看見長樂公主,如今對方是長公主了,自己卻從大家閨秀,變成階下囚,如今更是變成了人人可欺的侍妾,她羞憤不已,準備轉身離開,卻被人叫住。 “夫人,皇子妃讓您過去伺候。” 高慧蘭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又走了回去。 那邊皇子妃已經在鐘婉周圍坐下,雖然鐘婉不喜這樣的場合,但這宴會是她舉辦的,陪客還是要有的,更何況她身邊不缺巴結的人,不過一會兒,周身就坐滿了官太太和貴夫人。 這位皇子妃剛坐下,便開口和鐘婉套近乎,“長公主可有一段時間沒有出來了。” 鐘婉臉上帶笑,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 皇子妃捂了捂嘴,“怕是都不知道最近京城裡可熱鬨了。” 其他幾位夫人也都帶著笑,雖不明白這位新皇子妃要做什麼,但對方好歹是沾著皇親的,她們也隻能賠笑,可皇子妃的下一句話,就讓她們笑不出來了。 “最近啊,那柳家千金正在追大理寺卿呢!” 在座的各位,隻要不是新生兒的,都知道這大理寺卿,蘇大人和長公主原來是有一段婚約的,而且當初長公主追得火熱,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新皇子妃,卻在這樣的情況下,提起這件事,擺明了是要給長公主難堪了,於是,幾個夫人都有些躊躇,早知道就不來巴結了,攤上這樣的事情。大家看向新皇子妃的眼神都不太好看。 而新皇子妃,彷佛是不明白一般,臉上笑得像花一樣,“喲,劉夫人看著本宮做什麼?莫非劉夫人不曾聽說?” 劉夫人扯了扯嘴角,“抱歉,最近家裡事多,倒是很少聽外麵的閒言閒語。” 其他幾個夫人連忙附和,“是啊,最近太忙了,京城何時有了新的傳言了?” “不曾聽說啊!” “是啊,我們都不知道……” 新皇子妃冷笑,“你們啊,不知道,本宮倒是聽說了不少,那柳家千金今日也來了呢,就是不知蘇大人今日有沒有來?” 正說著,高慧蘭已經被皇子妃的丫鬟帶過來了,她上前去伺候。 皇子妃又笑了笑,“長公主您不知道,我家這位的侍妾啊,曾經也是那大理寺卿心心念念的人呢!” 說完,還看了高慧蘭一眼,彷佛是在調笑什麼物件一般。 高慧蘭僵在原地,且不說這些夫人她大多都認得,之前還曾上門提過她的親事,光是坐在裡麵的長公主的視線,就讓她險些承受不來。再聽到皇子妃的話,高慧蘭更是腿軟,她就知道,皇子妃今日非要帶著自己出門,必定不安好心。 周遭一片寂靜,也正因著這份寂靜,讓遠處正在賞花交流的聲音變得響亮起來,少男少女的聲音混雜著,倒顯得不負這春色。 隻是可惜了,總有破壞景色之人。 鐘婉看著新皇子妃,微微勾唇,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眼前這人的父親因為得罪了新帝,如今已經被降了職位。這位新皇子妃也沒有什麼靠山,怎麼就有那個膽子來挑釁她呢? 一旁伺候著的素心很澹定,她不覺得這新皇子妃有多氣人,反正隻要一會兒悄悄將人拖出去解決了便是,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再不然,稟告給皇上,皇上自然會給公主討回公道,這新皇子妃大概,是不想要娘家了吧? 素心澹定,但明月卻不澹定了,早在這新皇子妃開始嘲諷之際,明月就準備上前去打人了,還是被公主給攔下了,她瞪了這皇子妃一眼,便安分的和素心一起守在身後。 鐘婉剛伸手,素心就連忙將倒好的茶杯端起來,遞到她手裡,鐘婉抿了一口茶水,澹澹的開口,“皇上仁慈,所以才允許皇子妃可以出府,不過我看皇子妃好像不太感恩的樣子,莫不是不喜歡出來,而是喜歡待在府裡?” 皇子妃聞言,手指收了收,眼神有些凶狠,但很快又收起來了,她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公主這是什麼話?大家都不是金絲雀,當然都不喜歡被關起來呀!” 鐘婉勾唇,“本宮倒是以為,皇子妃很像金絲雀,很是適合關在籠子裡,這樣比較好養活。” 幾位夫人跟著笑出聲,都偷偷看皇子妃,雖然不知道對方吃錯了什麼,敢招惹長公主,但長公主是誰? 那可是帶著侍衛救駕過先皇,也救過新帝的人。先皇最疼愛的公主,新帝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怎麼可能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辱的! 幾位夫人互相湊在一起講私話,彼此都從對方眼神裡看到了對皇子妃的嘲弄,以為自己嫁給大皇子就飛黃騰達了? 皇子妃臉色有些鐵青,似是氣急了,她有些口不擇言,“公主這是嫉妒嗎?聽聞那大理寺卿,好像是公主求而不得的可心人呢!” 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偷偷去看長公主的臉色,見對方麵色沒有變化不由得有些驚訝,隨後都微微低著頭,等著長公主發話。 鐘婉的確不生氣,劇情裡比這還要多的嘲諷,原主都受下了,這又算得了什麼? 但是,她這個人向來喜歡眥睚必報。 “可心人?” 鐘婉看著皇子妃,微微勾唇,“本宮聽聞,皇子妃在進入皇子府之前,也是有個可心人的,不知今日來了沒有。”說著,鐘婉側頭看向素心,“去看看,許家小公子有沒有來?來的話,請過來說說話。” “是。”素心應下,轉身就往外走,找了個伺候的人過來,吩咐了幾句,很快便有人將許程遠帶了過來。 同時跟著來的還有蔚騫,蔚騫如今是禮部尚書了,因為是新帝眼前的紅人,如今也是媒人踏破了門檻的。 “見過長公主。” “微臣見過公主。” 兩人一同過來,在亭子外行了禮。 鐘婉抬手,“起來吧,蔚尚書也來了,倒是本宮的榮幸。” 蔚騫臉頰微紅,笑著低著頭,“聽聞禦花園花開正好,恰逢長公主邀約,微臣便來湊個熱鬨。” 鐘婉點頭,側頭看向許程遠,隨後又看向皇子妃,“皇子妃,這可心人應當許久不見了,不打個招呼嗎?” 許程遠本就放縱,在鐘婉麵前隱藏身份時還乖巧一些,如今恢複身份了,小公子的做派越發明顯了,見鐘婉隻和蔚騫打招呼,卻不和自己說話,不由得不悅,幾步上前,就坐在鐘婉什麼? “什麼可心人?哪個是可心人?” 鐘婉聞言,樂了,側頭和許程遠對視,隨後朝著皇子妃那邊抬了抬下巴,“本宮聽聞皇子妃未進皇家前,與許小公子有一段金玉良緣……” 許程遠擰眉,連忙打斷她,“長公主可不要胡說,我可不曾和彆人有過什麼良緣,長公主可彆汙蔑我!” 鐘婉看著皇子妃慘白的臉色,微微勾唇,“是嗎?可為什麼本宮聽聞你們情投意合……” 許程遠臉色黑沉,“是誰在造老子的謠?老子一心想要進軍隊,怎麼可能會想那些沒有用的東西?你明明都知道,還信那些……”說到後麵聲音漸漸變小了許多,彷佛是在撒嬌一般。 幾個夫人看出了一些苗頭,連忙說到,“可不是嘛,這傳言我也不成聽說過,想必是哪個愛慕許小公子的女子傳出來的。” “可不是嘛,這人定是不安好心,想要破壞小公子的姻緣……” “就是,我也不曾聽許家有結親的意思,這不是在壞許公子的清譽嗎?” “……” 幾人不斷的質疑這件事,看似在反駁長公主,實則句句都在打皇子妃的臉,雖然她們在這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這皇子妃竟然還喜歡許家嫡孫,這可真是大新聞啊! 幾個婦人越說越興奮,許程遠卻越聽臉色越難看,他連忙看向鐘婉,“我可沒有,你可彆聽她們亂說啊!” 鐘婉樂了,“許公子又何必著急撇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理解理解。” 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到鐘婉身邊坐下的蔚騫點了點頭,讚同到,“不錯不錯,遺憾才是最讓人難忘的,理解理解。” 許程遠臉都氣黑了,轉頭看向那個皇子妃,“就是你一直在傳我的謠言?我們都沒有見過,你為什麼要在外麵亂說?” 原本臉色就慘白的皇子妃,在聽到許程遠的質問之後,臉色變得通紅,整個人羞愧難當,特彆周圍還有很多人看了過來。 看著皇 p;看著皇子妃被揪成一團的手帕,鐘婉澹澹的收回視線,算計著時間,過了幾秒,感覺到足夠尷尬了之後,鐘婉才開口解圍。 “好了,給皇子妃留點臉麵,畢竟不是真的金絲雀,以後還要出來的。” 幾位夫人聽明白了,頓時噗呲笑出聲。 許程遠擰眉,雖然不知道鐘婉在說什麼,但也的確沒有再計較,轉身和鐘婉說話,“我是清白的,公主是知道的。” 鐘婉敷衍的點了點頭,就側過頭,聽著一旁的幾個夫人說彆的趣事,氣氛是活躍了,隻不過那皇子妃也就再也沒有開過口了。 宴會中途,新帝還來了一趟,禦花園裡的貴女們紛紛激動起來,一個二個的跑到長公主這邊來請安,為的就是想要見新帝一眼。同樣想要通過這一眼,能夠讓自己在新帝麵前留下好印象,從而可以進到後宮去。 鐘婉看著大家自己獻自己的把戲,嘴角帶笑,麵色溫柔,對待過來的貴女都是點頭微笑。等新帝一走,鐘婉連忙也就帶著人走了。 隻不過沒有想到,都已經離開了,還能遇到蘇齊。 蘇齊似乎是特意在這裡等著的,看到鐘婉一點也不驚訝,反而神色自然的行禮。 “見過長公主。” 蘇齊看到心心念念的人,雙手握成拳,背在身後,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鎮靜下來,保持麵色不變。 鐘婉擰眉,眼前這人明顯是刻意在這裡等她,可她又不願意與蘇齊再有牽扯,畢竟在劇情結束的時候,他們就不需要再有聯係了。 “蘇大人這是,有事?” 蘇齊麵上帶著笑容,他記得,公主曾誇過他笑起來好看,很是溫潤謙和,“許久不見殿下,隻是想問問,殿下近來可好?” 他真的很久沒有見到她了,自從新帝登基之後,公主再也不像原來那樣每日出宮,甚至幾乎沒有出過宮。蘇齊知道,新帝並沒有拘束公主,公主不出宮,不過是因為她不願意罷了。 鐘婉挑眉,“本宮自然是好的,蘇大人若是沒有彆的事,本宮就先走了。” 蘇齊見對方要走,連忙攔住,“殿下!”攔住之後,蘇齊臉色有些發白,微微抿唇,“我隻是想問,我,我還有機會嗎?” 蘇齊明白,現在長公主還在守孝,等出了孝期,那想要做駙馬的人並不會少,今日他雖然一直躲在暗處,但也看到不少人向公主示好。他怕,他怕以現在他們之間僵持的關係,等到後麵,長公主大概都想不起他這個人了。 所以,蘇齊放縱了一回,在公主回寢殿的必經之路,攔了她。 鐘婉擰眉,“本宮不理解,蘇大人如今有了爵位,也振興了蘇家,為何還要盯著駙馬這個頭銜呢?” 蘇齊臉色慘白,他看著長公主,眼底都是受傷。 鐘婉卻不以為意,“長樂公主的駙馬也好,長公主的駙馬也罷,如今對於蘇大人來說,應當沒有意義了,蘇大人為何不去找一個符合自己喜好的大家閨秀做夫人,怎麼偏偏還是盯上了本宮呢?” 蘇齊張了張嘴,正要解釋自己沒有要利用她的意思,就看到那張紅唇動了動,說出來的話更傷人。 “莫非蘇大人有了新的圖謀,所以看上了本宮駙馬的位置?” “殿下,我並無惡意……” 鐘婉扯了扯嘴角,“哦?”一臉的不相信,“不是為了上位,所以才不拒絕做駙馬嗎?不是以為有駙馬的頭銜可以當一次免死金牌就為所欲為嗎?” 鐘婉往前走了幾步,湊到蘇齊麵前,戳穿了他的偽裝,“蘇大人,你不是當本宮是傻的,看不出你的把戲嗎?父皇看出來了,但願意為了本宮忍著你,本宮看出來了,但因為你還有意思,便也忍讓著。” “怎麼?如今你竟以為你能騙過所有人?你竟以為這世上除了你,其他的都是傻子嗎?” 蘇齊的眼底因為公主的話,一點點變得恐懼,不是害怕對方的犀利,而是害怕對方因為自己曾經的功利而厭惡自己,蘇齊連忙說到,“殿下,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可以改的,殿下,我們是有婚約的,我們之間有婚書的……” 鐘婉抬起下巴,睨著他,“那婚書,不是你求著不要的嗎?” 蘇齊僵在原地,似是回想起自己當初愚蠢的行為,眼底全是悔恨。 鐘婉側身,往前又走了幾步,湊到蘇齊的耳邊,輕聲說到,“其實,本宮是故意的,想必你也知道了,那日,本宮根本沒有傷高慧蘭。” 蘇齊愣在原地,眼底都是震驚。 鐘婉微微一笑,“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鐘婉側身,帶著素心等人離開,獨留蘇齊一人站在原地,彷佛失了魂一般。 出了禦花園,明月連忙追問,“公主,公主剛剛和蘇大人說了什麼呀?為什麼看著蘇大人好像是丟了魂一樣。” 素心點了點頭,“就是,就是,公主說了什麼?” 鐘婉笑了笑,“不過是一些讓他認清自己的話罷了,免得蘇大人總覺得這世界真的是圍著他轉呢!” 係統:‘宿主,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圍著氣運之子轉的。’ 宴會結束之後,又有大臣開始催新帝充盈後宮,新帝便納了幾個妃子,以此堵住了那些人的嘴,倒是也讓那些人安分了一陣子。 鐘婉也依舊日日待在寢殿裡,不曾出去,不過倒是聽聞,有人察覺到大皇子府的侍妾子嗣離奇夭折,被人報到了新帝那裡。因為是皇家血脈,新帝沒有輕拿輕放,而是讓大理寺徹查,最後竟查出皇子妃謀害皇嗣的真相,皇子妃被發配到了皇陵,而皇子妃娘家都被流放了。 朝天國還是發起了戰爭,打了過來,在邊疆將消息快馬加鞭送過來時,新帝正在上朝。 看到邊疆難守的消息,新帝微微擰眉,詢問底下的大臣。 “大家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蘇齊拱手,“皇上,微臣覺得,朝天國挑釁在先,南鐘不打回去,不得以服天下,恐怕其他附屬國容易有異心。” “臣,以為,蘇大人所言甚是。” “可一打仗,那受苦的還是百姓。” “可若是不打,那朝天國隻會越發的囂張。” “……” “啪啪啪!”新帝鬆開手裡的折子,看著已經安靜下來的大臣們,“打自然要打,可誰去打,愛卿們可有人選?” “微臣覺得,定遠侯戰功累累,經驗豐富,可以出戰!” 許程遠聽到這話微微擰眉,父親上次打仗回來之後便再也沒有騎過馬,動過一刀一劍,就連禦醫都說,必須要靜養才可,不能再次出征。 於是,許程遠站了出來,“皇上,臣願意帶兵出戰!” 幾位年紀大的大臣開始忽然滴咕。 “這許家小兒,可從未上過戰場!” “雖說出身將門,但沒有半點經驗可不成!” “皇上,這不妥……” 新帝揉了揉眉心,拍了拍椅子,“行了,今日就到這吧。” 一旁的李公公喊道,“退朝!” 許父拎著許程遠往外走,許程遠雖不服,但在外還是給父親麵子,乖乖的跟著回了定遠侯府。 “你今日魯莽了。” 許程遠聞言立馬就炸了,“我為何不能上戰場?若不是父親與祖父攔著,我如今都已經在掙功勳了!” 許父眉頭緊皺,“許家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但你是許家的獨苗!” 許程遠閉上了嘴,他就知道,每次都是這一句,自從他說自己想去軍營之後,父親就用這個理由來拒絕他,話也說的十分清楚。 “你可以上戰場,你也可以去軍營,但為父還是那一句話,你先成親,留下許家的種,再去拚死拚活!” 許程遠擰眉,“可是父親,如今的形勢,若是兒子不去……” “那就我去!” 許程遠看著父親不容反駁的模樣,歎了口氣,他不是不願意為許家傳宗接代,但他不想成親啊! 隻要想到他要為了生孩子,而去隨便娶一個女人,那便是對那個女人的不負責,且讓他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對許程遠來說,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除非…… 腦海裡忽然閃過一抹黑影,許程遠一怔。 為什麼,他會想到那夜公主救駕的模樣? 難不成是那夜她給自己的衝擊過於大了? 定是這樣的,許程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定是因為那夜自己過於狼狽,渾身染了汙血,而公主一身黑衣,乾淨利落,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印象才如此的,定是這樣的…… 許程遠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在心裡嘲笑,當然是這樣的,難不成還能是因為自己喜歡公主嗎?當然不可能了…… 許程遠拍著胸膛的手忽然頓住,腦子裡彷佛停止了運轉一般僵住,整個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 難不成,他,喜歡長公主?
第三十五章:新科狀元的未婚妻16(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