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儘些說淡雞鴨巴扯扯的話，明明是我打電話喊的，你這樣硬鼓敲皮杵人，叫我怎麼回答人家？”曾政克毫無思想準備，沒想到簡德平不僅拒絕，而且拿上級規定硬頂，如果順從簡德平之意推脫晏請，在外人麵前豈不顯得管不住下屬，迫不得已硬著頭皮頂住，嘴雖責怪卻透露出些許善意。 簡德平聽出曾政克責怪之意，不願與他在這個問題上鬨僵，隻得見好就收：“好嘛，既然曾局長答應了，隻有服從領導指令，儘量安排早點回來。” 下午4時，停止檢查，驅車回縣。 到達縣城，簡德平用手機聯係曾政克：“曾局長，我們遵照你的指示，已經回來。” “趕快把車停好，你帶一起檢查的人員到廣場邊，從公共廁所對麵巷道進二十公尺的‘李聚德’來吃晚飯。”曾政克早已和肖文去了餐館，點好菜坐在雅間等候，接到電話當即吩咐。 等文方平在河壩停好車，簡德平帶單專銀、薛天山共四人按曾政克提示的路線，走進以鴨為主要食品的“李聚德”餐廳，在巴台詢問。 服務員將他們帶到6號雅間。 曾政克與肖文坐在雅間聊天，見下屬進來，親切叫喊：“三哥，挨著肖總坐，單隊長、方平、天山，你們隨便坐。” 肖文趕趕緊站起來與眾人一個個握手寒喧。 客套完畢，各自找座位坐下。 站在門邊專門侍候雅間客人的服務員，待客人全部坐好後問：“可不可以上菜？” 肖文把頭轉向曾政克虛心地問：“曾局長，你的人到齊沒有，還等不等哪個？” “不等了，都來了。”曾政克隨意答道。 肖文這才回答：“可以上菜，搞快點。” 趁這會兒有空，曾政克指著單專銀和薛天山向肖文煞有介事介紹：“三哥和文師傅與肖總已經熟悉，不再多說。在這兒隆重引薦單隊長和薛天山與肖總相互認識。” “幸會，認識肖總是我莫大的榮幸。”單專銀站起重新握手，一臉笑得多麼燦爛，順著曾政克引薦話語吹捧。 薛天山不甘示弱，跟著站立言過其實予以恭維：“早聽K縣朋友說過肖總年青有為，今日有幸認識、一睹風采，果然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真是聞人不如見麵，見麵勝似聞人！” 恭維應酬剛剛完畢，服務員送上菜和酒水。 肖文拿過酒瓶擰開瓶蓋，依次斟酒，待全部斟滿到位，右手端起酒杯發話：“在此，我說兩層意思：第一層，對你們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表示衷心敬佩；第二層，由於公司個彆負責人不太會說話，不會處世為人，給你們在工作中增加了難度；基於這兩層，這第一杯酒，我代表K縣河堰水泥廠，敬D縣質監局領導和各位朋友一杯！先乾為敬，乾！”說罷，酒杯送到嘴邊一飲而儘。 “肖總說得好，乾！”曾政克首先響應，端起杯子邀約下屬一起舉杯。 &nb bsp;自從曾政克許諾之後，單專銀處處看他眼色和行動做事，此時見領導高興，第一個跟著舉杯捧場，豪氣衝天高聲叫喊：“乾！” 薛天山、文方平也不甘落後，隨後端杯喝乾。 簡德平心裡感覺彆扭，這個酒喝得不對勁，在眾人全喝乾後才動作遲緩端起杯子，舉到嘴邊抿了一小口。 肖文趕緊給全桌人斟酒，斟到簡德平麵前，見杯子裡還有大半杯酒，滿麵笑容殷勤相勸：“大家都喝乾了，請簡局長賞臉，把第一杯乾了。” “我喝不得急酒，要慢慢喝。”簡德平不願吐露心中的不快，冷著臉毫無表情向肖文作出解釋。 肖文豈會看不出問題，一臉笑得稀爛更為殷勤相勸：“這個酒杯不大，裝的幾有三錢酒，一口喝乾不算急酒。而且我早已知道，簡局長並非不能喝急酒，想必還在為魯作生不會為人慪氣。前次我來處理事情，我們合作還是相當愉快。請看肖某薄麵，飲下這杯。” “三哥，肖總說得多麼誠懇，乾了嘛，不要把肖總晾起。”曾政克擔心出現僵局，跟著笑逐顏開打湊合相勸。 兩人勸說，簡德平雖不情願，仍隻得端杯喝乾。 肖文為簡德平斟滿杯，然後為自己杯子倒酒，放下酒瓶端杯，單獨給簡德平敬酒：“簡局長，您是老領導，諸事還請包涵。我極其敬重您的為人，特意敬你一杯，請。”擔心簡德平不喝，沒有立即喝下去，而是端杯邀請。 簡德平不好拒絕，隻得端杯應酬。 肖文分彆再敬曾政克極其下屬，酒過三巡，再次給每人杯中倒滿酒，希望在酒桌上擺平抽檢不合格的問題，笑容可掬端杯說話：“這杯酒敬質監局領導和辦案的同誌，我專程前來，你們都在這兒，到底打算怎麼處理那批不合格水泥，能不能一錘敲定？” 曾政克沒有馬上表態，下屬當然不便明確回答，桌上頓時冷場，先前的熱鬨氣氛一下消失。 肖文意識到自己有些求之過急，不願繼續冷淡下去，陪著笑臉盛意賠情，自己找台階下台：“實在對不起，我想到家中事多急於求成，急著處理了趕回去，隻考慮自己的問題，不該在這時不恰當提出，掃了大家的雅興。不說了，今天先把酒喝好。” 冷落場麵經此一提，頓時活躍起來。 曾政克顧全肖文的麵子，喝酒之後隨和解釋：“肖總，不是我們不願答複，也不是你性急，而是辦理案件有一定程序，需經審委會集體研究決定，再予以告知。”一席話，雙方兼顧，既不讓人覺得難以回答，又明顯為對方著想。 “對，是我不清楚你們的程序。”肖文得到解脫，趕緊順勢就著樓梯下樓。 曾政克正襟危坐，一本正經下令：“今天隻喝酒，不再議論與案件有關的事。誰搞忘了，話一出口就罰一杯。” “好，高興喝酒，莫談國事。”薛天山歡呼雀躍，舉雙手予以擁護。 當晚極為開懷，全部酒酣耳熱方儘興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