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老幺歡喜起來，興高采烈地說：“這才象話，老板，先拿一瓶來，再給女士拿幾個紅牛。” 老板樂顛顛地送來一瓶五糧液和紅牛拉罐飲料。 楊主任接過來，先給女士發紅牛。 “請楊主任給我一個。”文方平知道飯後要走，不敢喝酒，主動要求喝飲料。 楊主任盛意相勸：“你的酒量大，少喝點不會出事，喝個三、五杯沒問題。” “為了全車人的安全，我隻好忌口。”文方平臉上堆著苦笑，表示忍痛害愛。 楊主任還想繼續勸他喝幾杯。 遊老幺見狀，從旁製止：“為了領導和同事的安全，文師不喝就算了，莫硬性勸酒。” 楊主任隻得遞給文方平一聽紅牛，再擰開瓶蓋，先拿過曾政克麵前的小酒杯倒酒。 曾政克趕緊站起來聲明：“不喝一點掃了你們的雅興，真的酒量有限，加上有胃病，隻能少喝一點點，最多不能超過五錢。” 楊主任抬頭看著曾政克，得到肯定的目視，隻得隨其意思倒入半杯五糧液，接下來本該為遊老幺和自己斟酒，卻擱下瓶子叫喊：“老板，換兩個大玻璃杯子。” “哦，來了。”老板快速答應，送來杯子。 楊主任拿起杯子，倒了兩滿杯，恭敬端起一杯放到遊老幺麵前：“請幺總發話。” 遊老幺沒有端酒杯，而是站起來拿過曾政克麵前的小飯碗，拿起魚湯缽缽中的湯瓢，將洋魚和湯舀了一碗，恭恭敬敬送回去：“既然曾局長不勝酒力，就請多吃點魚，喝幾碗湯滋補身體。” “謝謝，謝謝遊總無微不至關懷。”曾政克嘴裡道謝，伸出雙手接過碗，放在麵前桌上。 遊老幺轉身去拿費葩潔的碗，準備接著舀。 費葩潔烏龜吃螢火蟲兒——心裡明白：作為一個廠裡的老總，親自給領導舀湯，絕對是出自真心，要給我們舀，那是在做樣子，馬上手按己碗理智客氣推辭：“遊總不必客氣，隻給曾局長舀就行了，我們自己來。” 遊老幺不再客氣堅持，又轉身去拿龔金玉的碗。 龔金玉自然看得出來，以費葩潔同樣的心思跟著禮貌謝絕：“謝謝，遊總真的沒有必要格外客氣，自己來。” 遊老幺連續兩次遇到推辭，不再故意做作，趁站著未坐下，端起自己的酒杯真誠發話：“曾局長就任之後，首次來廠檢查工作，我代表遊氏家庭和全廠職工敬曾局長及同事一行一杯酒！楊主任一起作陪。請！” “謝謝，感謝遊總盛情款待。”曾政克一邊言謝，一邊端杯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小口。 遊老幺紮紮實實喝下一大口，放杯欲坐。 楊主任站起來作陪，端起酒杯象遊老幺一樣紮實喝了一大口，杯子下蝕約一橫指。 費葩潔幾次來廠，與遊老幺他們相當熟悉，此時有意營造熱鬨氣氛，見縫插針歡快地大聲叫喊吆喝：“不行，遊總和楊主任這 楊主任這樣喝不行！” 遊老幺被吆喝糊塗了，一時不明所吼為何事，怔怔無語地站著，眼望費葩潔希望明說。 楊主任聽到望著費葩潔欣喜吼叫，也不明其意，見老板發怔，繼續站立不坐，不僅沒有馬上坐下，而且笑容可掬出麵為其解疑：“費科長，為啥不行？” “你們敬酒、陪酒都沒有誠意！”費葩潔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態勢再次指責。 遊老幺聽明白了，滿麵春風追問：“本來男不和女鬥，既然費科長挑起話頭，老幺被迫無奈隻有勉強應戰，試問我們怎麼沒有誠意？” 費葩潔滿臉歡笑，“咯咯咯咯……”笑個不停，笑了一陣才指著遊老幺說：“你剛才說的敬一杯，結果隻喝了一口，不算數！曾局長答應了，也隻抿了點點，不行，你們都得喝完！” 遊老幺這下弄明白了，趕緊雙手抱拳賠禮：“對不起，搞成習慣了，是我不慎一時說漏嘴，這大一杯四兩高度白酒，一下確實喝不完！” 曾政克知道她故意湊熱鬨，笑著化解矛盾：“葩潔不要吼，一次喝下去都有困難，遊總和楊主任喝了一大口，杯子下去一橫指，喝得已經象樣，我隻抿得到這麼多，莫再有意逗趣為難人。” 領導發了話，費葩潔聽從招呼停止歡叫，適可而止放棄逗樂取笑。 遊老幺笑逐顏開坐下，口裡連連稱讚：“厲害，厲害，說話稍不留神，就讓費科長抓住把柄，一聲吼叫全部喝乾，嚇得我心膽俱裂，以後說話千萬小心，不然貓兒抓糍粑——脫不到爪爪。” 楊主任跟隨坐下，見老板隻顧說話，便好意提醒：“遊總，莫光說話，請吃魚喝湯。” “對，對，請各位客人吃魚，這是一道具有本地特色的菜肴，其它地方難得吃到。”遊老幺順著提示，歡歡喜喜邀請客人。 曾政克用筷子夾起一個約兩多重的魚頭，有滋有味大啃大嚼，將魚肉吞下肚子，吐出魚骨讚不絕口：“好吃，河裡的洋魚就是與塘裡的魚不一樣，這種魚過去吃得多，硬是吃純了，吃在嘴裡彆有一番風味，真的不錯！” “既然喜歡，就不要客氣，多吃一些。”遊老幺出自真心相勸。 曾政克嘴裡正在吃魚，聽見勸說，吐出魚刺回答：“肚量有限，再好吃的東西多了也不行。”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遊老幺聽見他如是說，對著坐在身旁的楊主任小聲耳語一陣。 楊主任聽了，放下拿在手上的筷子，起身走出門來，稍過一陣走進屋去，對著遊老幺回以耳語。 遊老幺高興地點頭，對楊主任所辦的事表示滿意。 吃罷晚飯，天完全黑了，幾盞昏黃的路燈，散射出不太明亮的桔黃色光亮為街道照明。 曾政克下席，左手罩住嘴唇，右手拿著牙簽剔牙。 遊老幺打著飽嗝，陪同曾政克走出屋外。 楊主任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餐館後麵，地提來一個塑料袋遞給遊老幺，笑嘻嘻地說道：“隻有這麼多，全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