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才相稍微想了一下回答:“我立即派技術員前來,他丈量了房屋麵積,拿回公司做出預算方案,再自己來和你們細談。” 下午,九華公司技術員來現場測量。 過了兩天,榮才相電話聯係肖興顏:“肖書記,我已經做好預算方案,何時送來審閱?” “你稍等,我問一問曾局長再說。”肖興顏放下聽筒,走出局辦公室,到局長辦公室問過之後,返回放慢聲調答複:“曾局長正好在家,你現在就來。” “好,我馬上來,0幾分鐘就到了。”榮才相說罷關掉手機。不一會兒風塵仆仆走進肖興顏辦公室親切問候:“肖書記好!” “好”,肖興顏簡捷答應,起身把榮才相帶往局長辦公室的曾政克那邊。 曾政克坐在桌邊專候。 “榮總來了。”肖興顏引著榮才相走進去說。 曾政克站起來熱情招呼:“榮總好!請坐。” “你們談吧。”肖興顏自覺地退了出去。 榮才相隔桌坐在曾政克對麵,從提包裡拿出房屋整修預算方案遞過去。 曾政克接過來翻開細看,粉刷、吊頂、安裝門窗、砌牆隔成單間、屋頂翻新等等,一項一項計算得一清二楚,預算工程造價18.9萬元。看罷,將預算放在桌上與之探討:“榮總,我現在資金比較緊張,不宜搞得很好,所以沒必要設計這樣好,想把造價砍掉/,簡單裝修一下,能管幾年就行。你看怎麼辦?” “曾局長啊,再怎麼簡單也不行,麵積40多平方米,要做門、窗,吊頂……麻雀雖小——肝膽具全,樣樣得費工花錢,本來工程就不大,隻是做出來,根本就賺不到錢。若要少,隻有請你提個方案再算。”榮才相精明,表明企業賺不到錢不願做,不肯降低預算費用。 曾政克說出自己設想予以開導:“不吊頂,天花板釘一層三層板隔灰塵,房間簡單間隔,敷粉刷白即可,門用木條釘框,麵上釘層板就行,屋頂加部分瓦,這樣肯定花不了多少錢。眼光放長遠點,雖然這次賺不到錢,隻要合作愉快,以後再新建辦公樓仍與你合作,那時給予彌補。” 榮才相聽出了含義,當即收回預算回答:“行,我按曾局長的意思重新框算,算好再拿來審定。”說完,起身告辭走了。 過了兩天,榮才相手拿新的預算方案走進曾政克辦公室,把提包放在桌上,拉開拉鏈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遞過去放在曾政克麵前桌上解釋:“信封裡是詳細說明,請曾局長仔細審查,如覺可行就電話通知,我便擇時動工。我有一點事,先走一步。”不待答複便告辭走了。 曾政克感覺有點意外,詫異地盯著走出門外的榮才相,看不見人了才來看預算,是按自己所提方案測算,已經核減了一半,仍感到不滿意,於是拿起信封抽出說明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心 ,一看心裡狂熱騷動起來,興奮不已,信封裡哪是什麼說明,是一張填寫整齊、用章齊全的兩萬元現金支票,這一下什麼都明白了。再也不看預算,丟進抽屜裡存放起來。 下午上班不久,曾政克撥通榮才相的手機,心照不宣相當客氣溫柔地通知:“榮總,預算已經審定,原則上同意,請安排工人動工。” 房屋修繕快要完工的時候,劉軍直接與曾政克通電話:“曾局長嗎,我已從Z縣過來,能否賞臉小聚一聚,有些事情想和你麵談。” “你是怎麼考慮的?儘管直說,做得過來的我儘量考慮,沒必要相聚麵談。”曾政克沒有聽見弦外之音,根本不願意與之相見,避免羊肉不曾吃,白惹一身騷,招人說些閒言碎言不劃算。 劉軍朦朧聽出暗示,不敢說得太明白,含糊其詞地說:“還是前次與你局簡局長說過的那層意思,單位象征性的適當意思一下,我給你個人考慮實惠。為了讓你在職工麵前說得走,在你們搬進新辦公室的時候,我會趕來祝賀喬遷,支持購置部分辦公用具。” 曾政克聽出端倪,腦袋裡想象著劉軍來給自己送鈔票的情景,當即明白表示:“我辦事你放心,不存在職工中說不說得走的問題,不需要考慮購置辦公用具。先想好你有什麼要求?明天到我辦公室來直接談。” 劉軍聽出最後一句話的暗示含義,頓時樂顛顛地答應:“謝謝曾局長,我一定按你的指示想清楚,再直接找你談。相信我們合作一定愉快。” 通完電話,曾政克坐在桌前沉思:“聽劉軍的意思,他知道要給我好處才能得到放行,如果他不懂事,按照法律予以處罰,哪個都沒有話說;他若懂事,當然得留後路。後路要留得天衣無縫!怎樣才能做到呢?對,把平厚章叫來,他早就說過,一個係統內處理不妥,不好向上級背書;就利用他這個弱點,從他口裡說出來,我在單位怎麼都好說!”打定主意,立即撥通平厚章的電話:“平經理,我是曾政克,請你到我這兒來一下。” 平厚章放下電話,幾分鐘就走過來了,進去在曾政克對麵坐下。 “聽說劉軍過來了,你今後還與他合作不合作?”曾政克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平厚章不清楚曾政克所想,試著問道:“曾局長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打算斷了劉軍這條路,這次乾脆整就整死,如還要合作,處理就要考慮留條生路。我想聽你一句真心話,才了決定處理方案。”曾政克相當嚴肅認真,說明處理問題在為本縣企業著想。 平厚章聽明白了,不管處理本縣還是Z縣石油公司,作為一個係統,都要請求處罰輕一點。想得明白給予回答:“還要保留合作關係,得請曾局長考慮從輕處罰。” “行,等劉軍來了,看他怎麼說,再決定處罰額度。”曾政克達到目的,結束談話。 平厚章知道在送客了,起身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