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禍從口出遭揪鬥(1)(1 / 1)

清與濁 雲台仙翁 1038 字 15天前

衛東彪得不到群眾支持,隻得草草收場,把兩人拉回去關押,向衛文.革彙報批鬥戰況。 衛文.革馬上吩咐:“薜懷仁,通知兵團骨乾回來參加緊急會議。” 兵團骨乾迅速返回,衛東彪和郝要武一起參加緊急會議,研究如何處理海貨客和劉念恩? 會上,衛東彪聲情並茂彙報寧廠鎮轟轟烈烈開展文化.大.革命、揪出現行反.革命劉念恩的戰況:柳道惠帶領革命群眾,一舉揪出了青草公社的走資派,又摟草打兔子——捎帶揪出破壞文化.大革命的現行反.革命李顏厚,顯得大紅大紫,紅及一時。 衛東彪對柳道惠羨慕不已,召集郝要武等心腹,開諸葛亮會,商量對策,一定要搞出名堂來,方顯出少年英雄本色。 馬兜鈴獻計獻策:“衛頭頭,那個劉念恩,經常手端酒盅,幾口黃湯下肚,就開始昏昏然,胡言亂語,無恥吹捧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和黨內最大的走資派鄧.小.平,惡毒攻擊我們革命小將的革命行動,儘說一些破壞文化.大革命的反.革命言論,罪惡滔天!不如拿他開刀,就有很強的說服力。我們隻要抓住這個典型,還愁不能壓倒柳道惠?” 馬兜鈴的主意,正合衛東彪的心意。於是布置緊緊盯住劉念恩,發現他再敢攻擊革命小將、心甘情願做封資修的走狗,破壞文化.大革命的反.革命言行之後,就揪他的現行。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下,劉念恩的災星到了,該當他駝子遇到偏東雨(方言,偏東雨就是雷陣雨)——背時(濕)。 劉念恩根本意想不到,他的言語早已被小狗子那幫娃娃記下,過去小的時候還追著自己逗鬨,怪腔怪調跟著學舌,現在長大了起來鬨革命,造資產階級的反,站在無產階級革命立場和高度看問題,認識到應該抓住劉念恩這個封、資、修衛道士的反麵典型,徹底批鬥他一天到晚胡說八道,惡毒攻擊革命小將、破壞文化.大.革命的反.革命言論。自己一點兒都不知道,又在那兒哭叫。 馬兜鈴聽到了,馬上回去向衛東彪和郝要武報告,不一會兒,郝要武帶領一批造.反派衝過來,“呼啦啦”地把劉念恩團團圍住。郝要武大吼一聲:“劉念恩,你這個資產階級的孝子賢孫,封、資、修的衛道士,惡毒攻擊革命群眾的小爬蟲,死心塌地抱住封、資、修那一套不放,竟敢和人民唱反調,大放噘詞,自絕於人民!你大肆宣揚巫文化那套封建迷信,無恥地歌頌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頌揚資產階級代表人物——黨內最大的走資派鄧.小.平,甘當鐵杆保.皇派!惡毒攻擊無產階級人民民主**,為封、資、修搖旗呐喊,妄圖讓封、資、修死灰複燃!讓廣大人民群眾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用心何其毒也!我們堅決不答應!一千個不答應!一萬個不答應!無產階級革命派的戰友們,趕快行動起來,把劉念恩這個資產階級的孝子賢孫,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萬隻腳,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馬連子緊緊抓住時機,帶 機,帶頭呼喊革命口號。 造.反有理戰鬥隊的隊員跟著齊聲高呼:“無產階級**萬歲!” “打倒鐵杆保.皇派劉念恩!” “打倒資產階級的孝子賢孫劉念恩!” 劉念恩真不理解,昔日十分敬重自己的這幫娃娃,怎麼一夜之間,一個二個都像吃錯了藥一樣,突然變得紅眉毛、綠眼睛的,不認人了,雖然醉眼朦朧,但心中明白,於是喊到:“文學,雖然你家住在衡家澗,隔了幾裡路,還是認得到恩爸兒喲,以往碰到,總要親親熱熱地喊一聲恩爸兒,怎麼這會兒卻認不到人呢?”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郝要武為了顯示自己最最革命,上前一把揪住劉念恩,口中惡狠狠地說:“一根竹子二十節——這時(十)節不比那時節,現在我們是革命的小闖將,你少套近乎!不要再用封、資、修那一套來麻痹我們的神經,還想讓我們繼續做資產階級的小綿羊,再喊你恩爸兒,呸!癡心妄想!堅決要和你劃清界限,誓死捍衛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誓將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隻要你繼續與人民為敵,就要和你作殊死的鬥爭!和你血戰到底!”說完,麵向人群振振有詞鼓動:“革命的同誌們,造.反派戰友們,我們要提高革命警惕、擦亮眼睛,把劉念恩這個資產階級的孝子賢孫、鐵杆保.皇派揪出來,給他掛黑牌子、戴高帽子,揪到街上遊街示眾!” 馬連子振臂帶頭高呼:“打倒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 “打倒黨內最大的走資派鄧.小.平!” “打倒鐵杆保.皇派劉念恩!” “打倒資產階級的孝子賢孫劉念恩!” “堅決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在場的群眾也跟著振臂高呼口號。 一行人不由分說,揪住劉念恩,浩浩蕩蕩地上街遊行示威,遊街完畢,押到鹽廠廠部進行批鬥。 劉念恩的酒已經嚇醒,磕頭如搗蒜,好似那雞啄米一般,向造.反派請罪:“我向偉大領袖毛.主席請罪!向革命造.反派請罪,我不該打胡亂說,請革命的同誌們和革命小將原諒我。” 郝要武一聲冷笑,口氣陰得嚇人:“劉念恩,這會兒知道鼻子裡插大蔥——裝象啊?怎麼不再公開叫囂,繼續做封、資、修的衛道士?你先前的勁頭到哪裡去了?你這號人,捉到捏緊就死了,鬆手放開就活了。這回隨便你怎麼會變,也休想輕而易舉地蒙哄過關。” 劉念恩一個勁地高聲喊冤:“冤枉啊!真的冤枉!革命的同誌們呐,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資產階級的孝子賢孫!更不敢做鐵杆保.皇派呀!” 在那瘋狂的年代,一個貧民百姓喊冤有何用?在那些權力欲極大的人眼裡,他的性命還不如一隻臭蟲,想撚就把他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