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鄉長譏書記風流(2)(1 / 1)

清與濁 雲台仙翁 1021 字 15天前

“曾書記,是你親自去,還是讓我為你代勞,把她們倆娘母從河那邊接過來?”李顏厚一大把年紀,還是一副老頑童天性,此時做出怪模樣,嬉皮笑臉打趣地問。 那兩個男人一直聚精會神盯著河那邊過來的婦女。 多數人和簡德平一樣,都不知李顏厚所說之意,畢竟聽出了弦外之意,大家都轉過頭去,認真打量正在踩水過河的女人。 她頭上蓄著短發,額前一絡留海,右邊耳際前的一縷長發搭到鼻尖上,迎風一吹,向上一飄一飄的微微揚起,挺有韻味;俊俏瓜子臉,淡淡柳葉眉,明亮丹鳳眼,鼻梁直挺,鼻頭朝天翹,麵頰豐滿,皮膚白晰,兩腮上麵紅潤,小口微翕,現出薄唇包著的潔白玉齒,嘴角微微上翹,好似麵帶微笑,露出腮邊一對漂亮的小酒窩,更顯可愛美麗。背上用絆帶背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孩,踩水過河,腳下踩著河裡的鵝卵石,偏東倒西涉水,猶如風擺柳一般,給人淩波微步之感。 曾政克白了李顏厚一眼,不耐煩地說:“就你龜兒子一天到晚不安神,愛門神老爺畫辨搭——多話(畫)。” 李顏厚繼續做出怪模怪樣,厚起臉皮帶著深情厚誼的語氣,“嘻嘻嘻”地笑著調侃:“書記大人,不要冤枉人呐,千萬彆把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是替你心疼啊!” 曾政克“哼哼”冷冷兩聲,皮笑肉不笑睥睨著李顏厚,碼起一張不耐煩的臉色,黑風臊臉再也不理他。 就說話這會兒功夫,婦女已經脫了鞋襪在對岸下水,赤著雙腳踩水過了河,到達這邊上岸後,一邊穿鞋襪一邊主動熱情地打招呼:“喲,曾書記、李鄉長,這麼多人一路,往那兒去?” “閔主任,早。”曾政克心不在焉答非所問。 李顏厚嬉笑著說:“我們去你們旁邊的龍山村,動員那個頑固的藍芬清落實補救措施。” “這麼寒天冷凍的天氣,你們脫產乾部細皮嫩肉,還要踩水過河,夠辛苦的。”閔主任嫣然一笑。 李顏厚有意兩眼圓睜,下巴向下咧,吐出舌頭伸得長長的,扮出一副鬼臉調笑:“知道心疼人啊!其實沒什麼,這是我們區、鄉乾部應該做的。” 閔主任聽到這話,一下子紅暈上臉,連脖頸都紅了,不好意思背著孩子快步如飛而去。 曾政克指著他罵道:“李顏厚,你走一地顯一地,走到哪兒都風流趣事,自己厚著臉皮做的那些醜事還少?嘴巴倒缺德得很!說彆人的醜,遮各人(方言,各人就是自己)的羞,你幾爺子在一起擺龍門陣,經常說我們區、鄉乾部不搞那些花胡哨,是自己偷懶,沒得雞鴨巴個用。給我解釋清楚,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好意思,不該點書記大人的老保。”李顏厚回眸“嘻嘻”一笑,仍然扮著鬼臉假意認錯。 其他乾部跟著“哈哈”大笑,繼續往前走。 “你們儘打啞謎,是什麼意思?叫人聽不 人聽不懂。”簡德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 李顏厚又做出一副怪象:“簡主任莫問我,直接問我們的書記大人,他給你說得清楚。” “莫聽這個老東西打胡亂說,沒有什麼意思。”恰逢踩水過河,曾政克不好意思笑著岔開話題。 簡德平感到不解,到了對岸再次過問:“曾書記說李鄉長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說起這個龜兒子的故事,和尚敲木魚——多多多。”曾政克終於逮到機會,得意地報複。 李顏厚也不肯示弱,反唇相譏:“再多也沒有書記大人的風流故事精彩。” “講出來聽一聽。”一路的乾部有意起哄。 祝林庵從旁插嘴:“曾書記、李鄉長,不必相互攻擊,倒不如實實在在擺出來,讓大家一飽耳福為快。” “真要講,也得書記大人先來,我不得先挑起戰火。”李顏厚詭譎地笑了,指著曾政克推委。 曾政克望著李顏厚,爽快地說:“你龜兒子做的那些事又不假,彆以為我不敢揭你的老底。” 李顏厚“嘿嘿”略微尷尬地發出兩聲乾笑。 其實,已年過半百的李顏厚,幾十年經過許多事,不需曾政克編排他,確實有一係列趣味十足的典故:李顏厚的家住黃草公社楊柳街道,由於家庭出身好,一九六四年他剛1歲,公社把他作為積極分子培養,抽出來搞四清運動,後來入了黨,正式參加工作,組織安排他擔任青草公社青年乾事。 青草公社放牛大隊的柳道惠,開展文化大革命那年,正好高中畢業,本應成為回鄉知識青年,卻又不甘心務農,一門心思想的是跳出農門,吃一輩子輕鬆飯。 高中同班同學衛東彪,扯起大旗成立了“造.反有理戰鬥隊”,在縣裡鬨得熱火朝天,搞得風生水起,紅極一時(後麵還有很多章節專門敘述,此處隻一言帶過)。 柳道惠當時一是苦於沒有經驗,二是本公社一時難以組織起來隊伍,便留在學校,參加了衛東彪的組織,跟著闖鬨一段時間,學到一定經驗,自認為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麵條件占齊,便脫離衛東彪的組織,回到青草公社另起爐灶,組織成立起“敢闖戰鬥隊”,自封隊長。在大奪權的時候,他與衛東彪遙相呼應,帶領戰鬥隊搶先抄了公社的家,奪了青草公社黨委和政府大權。 那個時候批鬥走資派,上至中.央領導,下到大隊書記、大隊長和小學校長、教導主任,有的甚至連生產隊長都不放過;奪走資派的權,讓走資派靠邊站,造.反派掌握大權,那是順理成章,成為理所當然的事。 柳道惠學著國家那個林副統帥的樣子,手拿紅寶書《老三篇》,充滿激情高呼著“踢開黨委鬨革命!”的戰鬥口號,帶領他的戰鬥隊衝擊青草公社,把黨委書記鬱嵋運揪出來批鬥,進行無情地批判鬥爭,從精神和肉體上兩方麵,給予殘酷的折磨和嚴厲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