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綿虎笑盈盈地說：“老輩子慢走，您老人家下午來把有關手續辦理之後就沒有事了。” “行，你們下午一上班，我就來交錢。”常成友鬆去思想包袱，一身輕鬆地說。 肖綿虎一臉笑得稀爛地回答：“要得，要得，真有些不好意思，下午還要老輩子再跑一趟。” “那倒沒有什麼，隻要你們不扭到我不放，多跑幾步路沒問題。”常成友跟著笑嘻嘻地說。 肖綿虎發出爽朗的笑聲後說：“請老輩子放心，我們說話算數，絕對不會扭到您不放。您老人家下午來，把錢交了就回去辦自己的正事。” 常成友點頭哈腰地說：“那樣就好，因為相信你們，才說出實情。不然的話，打死我也不得承認。” 肖綿虎笑得甜甜地說：“謝謝老輩子信任我們，下午早點來，辦了手續就沒有事了。” 下午：0時，常成友早早來到刑警大隊。 公安局值班乾部問清他來找刑警辦事，便告訴他：“過了五一節，就改為點鐘上班，你坐在這兒休息等候，他們一會兒就來了。” 常成友滿麵微笑、眯著眼睛說：“沒有什麼，我可以等他們一會兒。” 點過了，肖綿虎和費佑功到刑警隊來上班，看見常成友坐在辦公室外，便熱情招呼：“老輩子，您來這麼早，讓您等久了，實在不好意思。” 常成友兩隻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哎，聽你們的話，擤了鼻涕腦袋空，早些交了錢，免得你們不好交差。” 肖綿虎臉上布滿笑容，點頭說道：“還是老輩子想得周到，快，請到屋裡坐。” 常成友隨二人進屋，找把椅子坐下。 肖綿虎臉上仍然掛著微笑，語氣卻變得嚴肅起來：“老輩子，實在抱歉得很，您上午走後，我們正要鎖門回家，哪知道黑鬆林裡殺出李逵，我們隊長過來了，他拿過桌子上的記錄看了，不等我們彙報，就主動指示：‘從這份材料看，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必須按局裡定的數額處罰000元。’” “你們上午說清楚了的嘛，隻交00元，怎麼一下變成000元了？”常成友大吃一驚提出反問。 肖綿虎臉上的笑容未減，好像感到委屈地說：“我們兩個當時就給隊長說，已經給您老人家說好了，隻從輕罰00元。可隊長不同意從輕，我們有啥辦法嘛。” 聽到如此說，常成友登時貓兒的眼睛——綠了，過了好大一陣才回過神來，質問二人：“你們兩個娃娃，千方百計套我，這下把我籠進來了，你們安逸了！” 肖綿虎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說：“老輩子，您冤枉我倆了！這個怎能怪我們？您老人家若肯早說，負責收款的人沒有走，我們當時直接辦了，哪有這回事。先前您要挨時間，不管怎麼給您說，都不願意承認，通過我們反複耐心細致地做思想工作，直到要下班前您才承認，記完材料，收錢的人又提前走了，隻好拖到下 好拖到下午處理。可是，您前腳剛走，恰好遇到隊長後腳進來檢查，看完記錄材料當場作指示，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呀！” 常成友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嘟起嘴巴發脾氣：“反正是你們支起套套要我往裡麵鑽，要我吃一個啞巴虧！” 肖綿虎臉上不離笑容，嘴裡一個勁地說得好聽：“老輩子，您老人家硬要這樣說，真的誤解和委屈我們了。事情搞成這個樣子，真的不是我們的本意啊。” 常成友心裡窩火得很，陡然生出蔣乾盜書——上了大當之感，既有慪氣又在賭氣，賭咒發誓不肯交錢。 肖綿虎和費佑功就耐著性子，陪著他**律。 到了下午下班時間，常成友站起身準備回去。 肖綿虎依然一臉微笑地說：“老輩子，實在對不起，您老人家如果不交罰款，我們不敢放您回去，隻好辦手續拘留。請您老人家三思，是馬上交罰款回家，還是拘留後通知家裡拿錢來取人？” “你兩個小狗日的，編起籠籠讓老子鑽，這下把老子套得安逸耶！”常成友氣得隻差吐血，倚老賣踹發起脾氣，嘴裡不乾不淨，帶訣帶罵發泄心中不滿。 費佑功開始不賣賬，說話也不太客氣了：“常成友，我們尊敬你是老輩子，你嘴巴就放乾淨點，訣訣罵罵那一套，就莫拿到我們麵前來！不然……” “不然你要怎樣？”常成友正在氣頭上，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把腦袋一昂，氣勢洶洶地追問。 費佑功便毫不客氣，硬梆梆作答：“馬上拘留你！” “人是這一個，命是這一條，老子就是那砧板上的魚肉人——任你們宰割！”常成友把心一橫，站起來橫眉怒眼地瞪著費佑功，語氣咄咄地估乾勁。 肖綿虎真不愧為笑麵虎，首先繃起一副正相製止費佑功：“佑功，老輩子心痛錢財，發點脾氣出一下氣，我們作晚輩的也應當理解，哪能與他老人家鬥毛呢！” 辦起案來是要人唱黑臉，有人唱紅臉，加上平時一唱一合搞慣了，費佑功聽到如此一說，就閉口不言了。 肖綿虎轉向常成友，一臉笑嘻嘻地軟硬兼施說道：“老輩子，請您老人家消消氣，不要和費警官鬥氣，一下要您拿000元錢出來交罰款，是有些心痛。不過，心痛歸心痛，罰款還得照樣交。如果您老人家硬頂起不交，我們實在無法，也隻得按規矩辦！” “你要怎樣按規矩辦嘛？”常成友氣鼓氣脹地問。 肖綿虎的臉上永遠掛著微笑，好像十分真誠，做出迫不得已的樣子說：“真要按規矩辦，那就是先拘留，再通知家屬拿錢來取人呢。不過，我們實在不願那麼辦。” 常成友本想再發脾氣，麵對一張笑臉，怎麼都發不起來，欲答應交罰款，身上又沒帶那麼多，不僅為難，而且心有不甘，翻來覆去思考，就是想不通。 肖綿虎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裡，暫時不去勸解，讓他慢慢地冷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