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德平很感動地對兒子說:“堯堯,你就跟幺嬸去。” “堯兒,跟我走,回家收拾你的東西,到我家去住。”幺兄弟媳婦離開醫院時隨和地說簡德平叮囑對兒子:“到了幺嬸家,要聽幺嬸、幺爸的話,一要自覺地好好學習,二要勤快點。記到沒有?” 堯堯點頭答應:“記到了。”跟著幺嬸離開了醫院。 住院治療個多月後,醫生告訴:“病人危險期已過,病情穩定,左臂肱骨正骨後長勢良好,斷骨處已經長出骨痂,盆骨撕裂,隻能睡硬板板床,讓它慢慢愈合,再不需要輸液,也不用其他藥物,反正是保守療法,可以開一些活血化瘀的藥,帶回家去繼續治療。” 簡德平采納醫生忠告,給妻子辦了出院手術,搬回家中療養,這樣就有時間在家中做一些可口的食物,為她調養身體。 在簡德平下派的這段時間,任至建不僅對肖興顏有意見,而且是懷恨在心,比那殺父之仇都大,真恨不得刀刀見血,食肉寢皮都不解恨。 單位要搞好,求上進,要求內強素質,外樹形象。 任至建就來個有針對性的搞法,不搞工作還不算數,還一直磨骨擦癢找起扯皮,無事找事鬨騰,找到一點小事都要鬨騰一番,處處掣肘、事事作對,不管什麼事,也不論何時何地,隻要有他任至建在場,都與肖興顏說不到一塊兒,反正會編個所謂的理由來拗起打一錘,搞得單位雞犬不寧,形象是一敗塗地。再就是故伎重施,象對付郭柳清那樣,網絡幾個職工對著乾,一是消極怠工不組織收入,發不出工資讓肖興顏坐在火山口上!二是到處撒肖興顏的麻子,說他氣量狹小,肚量還沒有針鼻眼大,典型的小心眼,沒有狗毬個用,外行怎能領導內行,弄得他名譽掃地。 最讓肖興顏感到惱火的是,收入難以組織回局,工資就不能保證按期發放,職工意見自然就大了,他頂著相當巨大的壓力,那個苦日子真正難熬啊。 在這舉步維艱的時刻,出了趙光榮受傷的大事。 肖興顏專門去縣醫院住院部探視、關心慰問,告誡趙光榮安心養病,叮囑簡德平照顧好妻子。 簡德平夫妻倆對肖興顏的關懷表示感謝。 肖興顏離開住院部,回到家裡,泡了一杯茶,坐在沙發上慢慢品茗,思考怎麼挽回單位敗局的問題,在心裡暗自籌劃開了:局裡的工作任務重,任至建煽動職工象對付郭柳清一樣與自己對著乾,自己已是焦頭爛額。現在何不趁此機會,想辦法說服簡德平,動員他主動向組織回局。早把簡德平弄回來,一方麵幫自己撐局麵,全力以赴支持工作,帶領聽話的職工外出工作,組織收入便能發放職工工資,以解眼前燃眉之急;二還可以借鐘馗打鬼,隻有簡德平不怕任至建,敢與他對著乾,他若回到單位,堅信會拿出本事,能和他硬碰硬,對付任至建綽綽有餘,在內遏製其肆無忌憚橫行霸道,對外能正本清源,幫助洗脫任至建及其酒肉朋友潑在身上的臟水,為自己減輕來自各方麵的壓力。 肖興顏這樣考慮之後,打算付諸實施。抽了兩支香煙,在腦海裡深思一陣,又覺得有些欠妥。由不得再一次沉思起來:公開直言不諱把真相告知簡德平,他不一定答應;得想方法和技巧,對,假借關心之名,當著他愛人說其家庭難處,意在施加無形的家庭壓力,美其名曰能夠照顧家庭,鼓動其主動要求回單位,讓趙光榮迫使他回來支持自己的工作。 國慶節休假,上午十點多鐘,肖興顏專門到家,美其名曰“看望趙光榮的傷情”,實則懷有另外目的而來。 在簡德平夫婦看來,肖興顏是來關心下屬,哪知他是他懷有私心。此時打著關心的幌子,實際就是按他的思路,來動員簡德平提前回來的,簡德平被蒙在鼓中。 局長到家,又快到午飯時間,簡德平在冰箱裡拿出冷凍肉,手忙腳亂做了幾樣下酒菜,端到桌上招呼:“肖局長,請到桌上來喝酒。” 肖興顏則慢吞吞地說:“簡區長,乾脆把酒和菜端到床麵前來,也好喂你愛人,讓她也能吃點東西。” 簡德平不知領導心中另有打算,順從端著茶幾放在床前,擺下菜和白酒、酒杯,倒出兩杯酒,與領導對酌,順便抽時間給妻子喂點黃花肉丸子湯。 兩杯白酒下肚,肖興顏就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了,做出十分關懷的樣子說:“簡區長,你愛人受傷這麼嚴重,繼續下派就照顧不了,兒子又麵臨初中升高中,你考慮該怎麼辦?” “感謝肖局長關心,這些天隻顧照看病人,你剛才說的問題,還沒放在心上考慮呢。”簡德平以為他真是關心自己的家庭,懷著感恩戴德的心情作答。 肖興顏好似硬在為簡德平著想:“你沒考慮,我幫你想到了,不如趁機找組織上提前回局。” “組織上訂的下派時間為兩年,我到天池區工作還不到一年,此時向組織提出,請求提前回局有些不太妥呢。”簡德平不明白肖興顏的心思,還以為兩人關係好了,他在為自己著想呢,便按常規邏輯回答。 肖興顏繼續按照自己考慮成熟的思路,施展唇槍舌劍給予說服:“你一心為了工作,想法是好的。但也要考慮一下你自己噻,第一,你家裡沒有多的人,趙光榮摔傷了,睡在床上沒人服侍,護理不好就有可能站不起來,若隻顧工作,讓妻子一輩子睡在床上過日子,她受這份罪,你會感到內疚,弄得一生心靈不安。第二,堯堯還有一年就初中畢業了,你不主動找組織上提前回來,家裡沒有人管他的學習,萬一鬆懈下來升不上高中,不是害了他一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