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正在提倡晚婚,而且郝渦浪還達不到法定婚齡。 呂老大那管什麼晚婚和法定婚齡的規定,仍在氣頭之上的他,一心隻想把大妹打發出去,立即同意她出嫁,但對劉氏四娘言明:“沒有任何陪嫁妝奩,不願意算了。” 劉氏四娘又到小溪山郝家傳話。 郝占強家的經濟條件也很差,不光越俎代庖,替兒子應承下親事,還請劉氏四娘帶話:“兒子小,還不到法定婚齡,如果辦席,怕政府工作人員知道來找麻煩,也隻有考慮權宜之計,隻請兩個娶親娘同媒人一道迎娶。” 媒人做的就是兩頭走的事,自然返回傳話。 呂老大當然沒有異議,親事便算是正式定下了。 又經劉氏四娘往返勾兌,便敲定下來結婚的吉日。 到了訂下的結婚之日,劉氏四娘領著郝家請來的兩個娶親娘,來到呂家迎娶呂大妹。 按照農村古老習俗,出嫁的女子應該哭嫁。 可呂大妹卻無半點悲傷,更對哥嫂沒有任何留念,不僅沒有一丁點兒眼淚哭嫁,反而是笑逐顏開,象走親戚人戶那樣,在兩個送親娘和呂老大的陪同下,跟著劉氏四娘和娶親娘,歡天喜地走到郝家。 兒子結婚這樣的大事,郝占強也沒有請一個客人到家朝賀,僅打了兩斤白酒,割了幾斤豬肉,請個廚子在家裡簡單做了一桌菜。 下午娶親的人到家,不舉行任何儀式,直接端菜上桌,連同廚子在內,十人坐上桌,也算是吃了喜酒。 吃罷酒席,送走娶親、送親、上親和媒人就算完事。 燕爾新婚,本是年青人最快樂、最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日子,在古往今來的文壇上,不知有多少文人騷客留下了千古佳話。 可郝渦浪與呂大妹的新婚,一個蒙懵不醒事,一個有點呆憨,新婚大喜之日,對他們來說,猶如一杯白開水,沒有一點味道,自然就沒有一丁點兒激情,還不如小孩玩過家家有趣,平淡無奇得沒法生出一點兒漣漪。 由於郝渦琅年幼,對夫妻之間的事,什麼都不懂,新婚之夜,看見要與自己同睡一床、五大三粗的女人,沒有絲毫親切感,反倒心生懼怕,畏腳畏手不肯走進自己的寢室,膽怯地走進父親寢室說:“爸爸,今晚和你睡”。 “那哪成?你應該和你的女人睡覺!”郝占強不應允,親自將兒子送進新房。 新房裡點著煤油燈,呂大妹坐在床沿邊等候著小丈夫,看見公公老漢拉著郝渦浪的手進來,也無絲毫羞澀。 郝占強鰥居一段時間,白天夜晚都感到非常孤獨,看見煤油燈前坐著的兒媳婦,無拘無束顯得十分自然,不由得心頭撞鹿。畢竟是新婚之夜,把兒子送進寢室,不便久留,稍稍逗留就出來了。 郝渦浪不知所措地站在室內,好大一陣才縮腳縮手爬上床,衣服都不脫,就和衣而睡。 婚後,郝渦浪一直都是那副昏昏噩噩不醒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