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跟來乾涉：“哎，怎麼不聽招呼，還在賣票？” 簡德平兩眼把那人一瞪，理直氣壯反問：“你見我賣票了？有賣票不收錢的？少和我胡扯，告訴你，我們是一個團體，購買的集體門票，這會兒要分散行動，才把票發給大家，難道也違反了你們的規定？” 那個男人仍然不甘心，一直跟蹤簡德平，看他那個意思，就是要再敲這個團體一棒，重新購買門票，見到分發門票的人多達近三十人，加上確實隻分發門票，沒有收錢，隻好悻悻作罷。 哪是去觀光，簡直在收腳跡（方言，人死後到生前去過的地方把腳跡收回來叫做收腳跡），導遊帶領大家一路小跑，簡單看了看萬年寺，又跑著去其它景點，最後一個寺院，裡麵正在拜佛，一幫信男善女念經唱佛，和著鐘、木魚、磬的敲響聲，組成一道混響樂曲，身臨其境，真有點讓人產生一種佛光普照，好似步入仙境之感。 傍晚返回峨眉賓館住宿。大家遊興不減，又上街遊玩，簡德平買了一瓶“一滴香”白酒和一些下酒菜。 回到寢室，革命靠自覺，一幫夥計圍攏來喝酒聊天。 第二天，乘汽車前往樂山，中午抵達，住進樂山市委招待所，下午乘船過江，先去觀看樂山大佛，下到江邊，在大佛的腳趾甲上遊玩許久，爬上山後，又去遊玩烏尤寺，那兒存放了一具距今三千多年的木乃伊，是一個女人，屍體已經完全風乾，頭骨呲牙咧嘴，醬色的皮，包著一副骨頭，身體各部凹凸不平。出了寺院，外麵有小販賣油炸螃蟹。 喜樂申拿錢買油炸螃蟹，請大家吃著好玩。 遊玩了風景名勝古跡，決定返回天府。 早餐稀飯饅頭，大家胡亂吃了一些，收拾東西集中，步行前往車站乘車。 客車8：0時出發，行駛兩個多小時，約11時，汽車中途停車，讓乘客下車活動。 團隊成員各自分散行動，有的進餐館吃東西，有的在集鎮上看熱鬨。 向國坦和簡德平找到一個屋後的避靜之處方便，解決內部矛盾，再到街上遊玩，看見小販賣油炸鵪鶉，7角錢一支，向國坦掏錢買了兩支，遞給簡德平一支，拿來吃著玩。簡德平喜歡那一口杯中之物，掏錢買來一瓶瀘州老窖，你一口、我一口，對著瓶子吹起來，每人大約喝了二兩酒。 汽車行駛半小時，簡德平出現尿急條件反射。 事情還要追述到六年以前的臘月底，單位已經放假，簡德平帶著兩歲的兒子到土地堂同學家玩耍。 那時汽車數量有限，乘坐擁擠得很，每天隻有兩趟班車，若上午沒有乘上車，隻好等到下午，下午誤車隻有等到第二天。加上臨近春節，乘車更加擁擠。 簡德平住宿一晚準備回家。早晨起來，沒有上廁所，就被熟人叫去吃早飯，剛剛飲了兩杯酒，班車來了，被外麵的人叫停，趕緊去乘車。 乘車。車上擠得很，把兒子從車窗遞給車上一個朋友，自己從車門擠進去，靠後邊站著。 汽車行駛，就覺得要解小便，中途遇到幾個人下車，想下去解決一下，但是擠不出來，到了大河，有一個人上車頂拿行李，簡德平終於抓住這個機會下車，沒給司機打招呼就跑到車後解決問題。哪知道，脹久了一下子屙不出來，上車頂拿行李的人，幾下就把行李拿下來，車子啟動之時，簡德平剛剛把尿屙出來。大聲叫喊，司機沒有聽見，乾脆屙乾淨為快。 尿屙完才想起兒子還在車上，又步行到大河公社打電話給妻子，告訴兒子在朋友麵前，攔在橋上去接。打罷電話，步行三個多小時，走回縣城。從此，落下一個條件反射的毛病：隻要乘車，上車就感覺尿急，特彆是喝酒之後反應更快。 自從借調到計生委以後，經常乘本單位的車出去，久而久之，基本上把這個尿急的條件反射毛病改了過來。 這次喝酒之後，重新引發條件反射。不久就覺得尿脬漸漸脹起來，起初還勉強能夠憋得住，到後來憋不住了，感覺到尿急得不行，非釋放出去不可。就向司機喊道：“師傅，請停一下車，我要下去解溲。” 敖成鐘、任武貴知道簡德平曾經犯過這樣的毛病，故意開玩笑：“莫停，他喜歡叫著玩。” 司機本就不願路途停車，聽到他們打招呼，真的不顧及簡德平的感受，隻管加大馬力風馳電掣往前開。 簡德平憋得實在遭不住了，好言對司機說：“師傅，請讓我下車解溲，如果怕耽擱，你們前麵走，我另外乘車到天府。” 敖成鐘、任武貴看見簡德平憋得難受，感到分外開心，有意和簡德平唱對台戲，聽見他不停叫喊，就反複對司機說：“莫停，他叫得好玩，你隻管開車。” 簡德平沒法，隻好一直憋著，到了天府汽車站，下車將東西往向國坦麵前一丟，說了一聲：“我要去屙尿。”慌慌張張跑到廁所裡屙了個痛快。 領隊決定在天府玩耍三天，安排自由活動。 三三兩兩集結一起，有的去觀看杜甫草堂，有的去遊玩武候祠、青羊宮，有的在府南河邊看菊花展覽，有的去春熙路逛紅旗百貨商場、地下商場。看不儘的文物古跡，觀不夠琳琅滿目的百貨，沒有多少錢，看得中意東西，卻沒有錢購買。 簡德平記起唐光香非法偷取節育環和摳娃娃，沒有法律法規能夠處理，向省計生委寫過專題報告，卻一直沒收到回複，便邀約向國坦專門去請示該怎麼處理。 他倆乘公交車去省計劃生育委員會，找到政策法規處谘詢：書麵請示的問題，究竟如何處理妥當？ 兩個年約18、9歲的大姑娘接待他們，其中大一點的那個問：“你們是哪兒的？有什麼事？” 簡德平麵帶笑容，十分禮貌地回答：“我們是D縣計生委的，前不久寫了一份專題請示，你們收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