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文道駹不便於再固執己見，又不願放下架子丟低，於是自找台階下樓：“我中午有事，飯都還沒吃，這個時候肚子餓得咕咕叫，反正以前協商我沒參加，仍安排搞工藝的技術人員和銷售科長與你們一起處理，我去吃點東西再來。”不等彆人回答，就站起來做出逐客姿勢往外帶人。 簡德平等人跟著文道駹走到銷售科。 文道駹指著坐在那兒的一個中年漢子向簡德平引薦：“簡主任，他是銷售科長胡德章。”說罷轉身對胡德章說：“你去叫化驗室主任文道緒來，配合簡主任他們重新協商處理河靈娃家樓麵裂口的事。” “行，我馬上去叫。不知廠長對重新處理有什麼指示？”胡德章答應後詢問重新處理應當掌握的底線。 文道駹嚴肅認真地答複：“指示沒有，既然技術監督局受理投訴出麵，怎樣重新處理，具體可聽簡主任調解，如場合不是太大，就按平時給你們的授權表態，若河靈娃獅子大開口，就向我彙報後再作決定。” “好，我這就去叫文主任。”胡德章站起身準備走出去，又轉身對簡德平等人說：“簡主任，你們稍坐，我去有點事，馬上就回來。” “好，你先忙，我們在這兒等你。”簡德平隨和答應，轉身招呼隨行人員：“李鬆林，襲金玉，找板凳坐。” 李鬆林、龔金玉各找板凳坐下。 幾分鐘後，胡德章走前、文道緒在後，一起從化驗室那邊走過來，快步走進銷售科。 “簡主任，這是化驗室的文主任。”胡德章走進來就向簡德平介紹。 簡德平反客為主熱情招呼：“來，請坐，我們共同研究如何妥善解決李鬆林投訴你廠水泥質量糾紛。” 文道緒見屋內凳子不夠，出去找來一條板凳坐下。 胡德章緊挨文道緒坐到板凳上。 “請說一說，李鬆林建房，樓麵出現裂紋，到底是不是水泥安定性不合格造成？”簡德平望著廠方兩人笑嘻嘻地詢問。 胡德章首先沉著敘述先前處理的經過和簽署協議的原因：“李鬆林現澆樓麵後，到廠裡來反映樓麵有裂紋，我和文主任現場實地查看，看不出好大的問題，由於李鬆林的綽號叫活閻王（有意把河靈娃說成活閻王），文廠長怕他胡攪蠻纏，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去查看前授意我們：‘隻要不找廠裡要得太多，幾百元錢能夠打發他，就儘管作主。’到他家看後，我們答應給他五百元，活閻王開始不答應，經過勸說終於同意。” “耶，胡德章，你是個男子漢羅，紅口白牙齒說話要算數喲，興喊黑是不是？我好久變成了活閻王？你要給我搞清楚，不說清楚老子就不得依教！”李鬆林歪起腦袋，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胡德章質問。 胡德章並不回避，兩目圓睜，迎著李鬆林的視線反盯其臉，右手食指著他說：“你們看，李鬆林鼓起一對二筒，象要吃人一樣，人家都 ，人家都這樣喊，我不過跟著叫喊一聲，又哪點招惹到嘛，哪有這樣硬鼓敲皮處理問題的？” “老子從小就叫河靈娃，你狗日的拗起打一錘，專門喊成活閻王，誠心誣蔑人，故意往老子臉上抹黑，打胡亂說就不得行，你今天就是老虎，老子也要喂一口，腚子擂得沒有把把還要搞幾下，不得輕易放過你，不信邪儘管試一下，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和你牛雞.巴打背係——皮絆到底！”李鬆林臉紅脖子*聲吼叫，再次挽袖露肘揮拳示威。 簡德平不願兩人為嘴角交鋒，趕緊正麵製止：“李鬆林，你這樣不對，先就說了，處理問題要冷靜，哪能動不動就要揮之老拳？聽我好言相勸，硬是要坐下來，通過心平氣和協商，才能解決問題。” 李鬆林聽從勸告，氣呼呼地坐回板凳上。 胡德章和文道緒不再言語，注視著簡德平，等等待他的下文。 簡德平觀察各自表情，有心摸底先行了解實際情況：“胡科長、文主任，你們實地察看過李鬆林現澆樓麵，到底有無問題？” 胡德章抬頭看了一眼李鬆林，欲言又止。 “說到問題，是有一點，但並不嚴重。”文道緒環視一眼周圍的人，想了一下才說。 李鬆林當即圓睜兩眼，一對二筒鼓起多大，盯著他聲音提高八度質問：“文道緒，你哥哥辦的廠，當然要為到他說。我找過幾個懂行的人看過，都說是安定性不合格。而安定性不合格按水泥標準判定，就是廢品，廢品造成的問題還不嚴重？” 文道緒頓時語塞，低下頭不再爭論。 “不要爭，我們到現場實地察看，再根據具體情況坐下來協商好不好？”簡德平擔心陷入僵局不利於處理問題，於是提出折中方案征求各自的意見。 李鬆林首先讚成：“要得，大家看了現場，心中更有數，免得處理問題往邊坡裡說。” “行，我們尊重簡主任的意見，看過之後更有發言權。我通知辦公室安排汽車。”胡德章跟著表態，走出去一會兒就轉來說：“簡主任，車子安排好了。” 全體人員走出銷售科，在地壩上車。 駕駛員發動汽車，十幾分鐘後駛入白馬街道，在李鬆林家後門公路邊停下。 李鬆林帶領大家從後門進屋，直接帶到樓梯處上樓，一鼓作氣爬上頂樓。 眾人跟隨其後爬上新建房頂層。 李鬆林已經向懂行的師傅請教過，待眾人上來，馬上蹲下指著樓麵引領簡德平查看，邊指邊拿捏關鍵說道：“你們看，表麵裂紋為菊花紋，又象老黃瓜表皮裂口，這兒還有兩條1毫米寬，10多米長的直縫，瓦匠師傅很有經驗，他告訴我，菊花紋和老黃瓜表皮裂口是水泥不安定的典型症狀；我不放心，又找了幾個內行來看，都說是水泥不安定造成。胡科長和文主任前次來查看，當場承認這些症狀都是水泥有問題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