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說沒有道理，不要挑撥我和任副局長之間的關係。”肖興顏哪裡肯信，反而給予正麵批評。 費夤仂見肖興顏仍不相信，起身告辭，臨出門時，丟下一句硬梆梆的話：“那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以後，肖書記自然明白，我今日所提出的忠告，完全是為你好。蠻娃子的意思，如果識相，就主動找到組織部門卸擔子！否則，弄得費力不討好時後悔莫及！” 肖興顏看出費夤仂不象開玩笑的樣子，便喊住他：“不要急著走，回來給我說出一個子醜寅卯。” “好嘛，我又回來給你說出子醜寅卯嘛。”費夤仂一臉嬉笑，偏東倒西走回原來的地方坐下。 這就是肖興顏不明事理的地方，費夤仂來說的事，硬是和尚頭上的戒疤——明擺擺地問題，他卻看不明白，還要喊走開的費夤仂回來說出子醜寅卯，而費夤仂本身就是奉命來傳遞消息，又豈怕繼續說下去。 肖興顏待他坐下後訴說：“任至建想當官，通過我不遺餘力，進行一係列努力，方如願以償，為什麼倒說我失著？他真想高俅當太尉——一步登天，一下子就直接當上局長？這也太懸浮了，你這個消息來自何處？” 費夤仂吸著煙，擺出一臉不著急的樣子，慢騰騰地說：“上午開職工會，我坐在蠻娃子旁邊，你宣讀任命文件的時候，聽見他在嘀咕：讀，讀你媽那個B，都象你那樣沒得出息，日媽的，老子要當就當正的，哪個稀罕當那個雞鴨巴的個副局長！” “他真這樣說的？”肖興顏不肯相信提出質疑。 費夤仂煞有介事，說得有板有眼：“真是這樣說的。散會出來，我問他：蠻娃子，你想當官，已經當上，先前嘀咕是什麼意思？” “對，他怎麼說的？”肖興顏急於弄清真相急問。 費夤仂比劃著加以渲染：“任至建‘嘿嘿嘿’一陣梟笑後說：日媽的，老子要當就當正的，當個雞鴨巴的副局長，當不到家，沒有權，處處受製於肖興顏，有多大一個雞.巴搞頭？老子不得給他賣命！” “我們都是給黨辦事，為人民服務，哪是給我賣命呢？”肖興顏真象麵對著任至建，認真作出解釋。 費夤仂拿出好人麵孔告訴：“對，我也是這樣想的，當時就從旁相勸：哪個正職不是從副職升上去的，你有什麼不服，何必性急？” “你能這樣認識是對的。任至建怎麼對你說嘛？”肖興顏漸漸感覺到，費夤仂不象打起話說，著急地問。 費夤仂依然嬉笑作答：“蠻娃子反複打量我後說：你娃兒懂個錘子，日媽的，林彪已經當上國家副主席，都還等不得，要想早日坐正，坐上毛.主席那個位置，何況一個區區技術監督局，副局長有錘子個搞頭？嚓，他隻當書記，這個局長天然該老子來當！肖興顏淡雞.巴扯扯的，他要當局長，毬經不懂，還要當團總，想領導老子，沒有那麼撇脫，老子不得服他提調！” “這哪是我要當局長？ 當局長？組織上本來就是這麼安排的。”肖興顏耐心作出解釋。 費夤仂繼續說得有鼻子有眼：“他不光對我說，還在其他幾個職工麵前到處說你，不懂業務，外行怎麼能夠領導內行？” “小費，你對這事怎麼看？”肖興顏相信了，病急亂投醫，明知費夤仂與任至建是一夥的，仍征求意見。 費夤仂撮著嘴唇說：“我格外沒有啥子看法，不過，與蠻娃子接觸這麼多年，知道他的稟性和脾氣，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才好心好意提醒，你書記大人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我也沒有法，嘿嘿嘿……” “按照道理說，他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呀。”肖興顏仍然半信半疑，心有不甘說道。 費夤仂裝出真誠的巴結之態提醒：“肖書記，哦，不，應該是肖局長，反正我是好意告訴，信不信由你。” 肖興顏為顯示實力雄厚，有意向費夤仂誇耀：“羅縣長明說隻認我！任至建如願以償還不滿足，他就要小心點，如果敢打翻天印，我有辦法將他提起來，就有本事把他踢下去！” 費夤仂微笑著說：“俗話說得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怕是提起來容易，蠻娃子一旦打起你的翻天趵子噻，你再想弄下去，那怕有些難呐！你記到嘛，我這話是用藥水煮了的，放在這兒，以後你會看明白我是為你好。”說完抖動身軀，搖搖擺擺走出肖興顏辦公室。 肖興顏還沒引起警覺，仍不把費夤仂的話當回事。 郭柳清走後，任至建搬進空出的辦公室。 夏成鳳由於愛人調到地區任職，請求組織部門調動到地區技術監督局工作。 電話鈴響起，簡德平拿起電話一如既往作答：“喂，我是技術監督局，請問你找誰？” “我是水電局，我局修建房屋，建築工程隊購買一台卷揚機，開不起機無法正常使用，向你局投訴，請派人來現場，幫忙鑒定一下質量。” 簡德平走進肖興顏辦公室，告訴投訴內容。 肖興顏聽罷反問：“你打算怎麼辦？” “聽你安排。你說怎麼辦，我局到底受不受理？”簡德平不擅自作主，先表態再詢問。 肖興顏剛坐正局長位置，想早點把聲威打出去，老於事故地表示：“不忙答複受理與否，你帶一名助手先去看一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問題，然後再作決定。” 簡德平安排侯書同去，考慮到不懂機械怎麼去看？便電話聯係縣農機廠，聘請該廠工程師申定平出麵，協助查找問題症結所在。 申定平隨同簡德平和侯書，一起來到水電局建築工地，仔細檢查卷揚機，現場進行開機試驗，發現齒輪間距安裝存在精度不準確，咬合不好，造成不能正常使用，認定屬於生產廠家的產品質量問題，在建築工地無法調整，隻有運回廠家調試，增強精度才能徹底解決問題。（）